傅熠形鏡片下的眸微寒,不由厲聲問道:“?你媽媽可還有跟你說別的?”
池晚香沒有多想,以為他只是關心自己,便毫無瞞的據實一一說給他聽。
“媽媽說,這是我在關鍵時刻的護符,如果遇到了麻煩,可以憑著這條項鏈去找城北的赫連家。”
傅熠神從所未有凝重,池晚香立時察覺到了不對勁兒,“六爺,這有什麼問題嗎?”
“你確定,你媽媽是說的城北赫連家?”
他的臉看起來好差……池晚香嚅了下,輕應了聲:“是,六爺,赫連家……你知道?”
傅熠默了一會兒,才回答道:“嗯,準確的說,早二十多年前B市應該沒有人不知道赫連家的名號,當年國三大財閥龍頭的赫連家,產業以制藥為主。不過現在,時間太久了,大多數人估計都已經漸漸忘,關于赫連一氏的傳奇事跡。”
“為什麼是二十多年前?后來落沒了嗎?”池晚香看他的表,越發對赫連家好奇起來。
“二十多年前,三大財閥割裂,赫連一族舉族遷移到了法國,他們沒有落沒,只是在國外發展,留了數勢力在國默默無聞。”
池晚香深吸了口氣,嘆了聲:“媽媽……怎麼會跟赫連家的人有聯系?”
傅熠笑著拍了拍的頭:“好了,別想太多,你才剛醒,傷口等下要上藥,我出去給徐耀打個電話,你午飯想吃什麼他帶過來。”
池晚香心中的霾漸漸散去:“我什麼都吃,不挑食。六爺,我想盡快出院,好好辦理媽ma的喪事。”
“好,午后我去問問醫生,看能否出院,至于你媽ma的喪事不用擔心,我會理好的。”
“別太鋪張,媽媽生前喜歡安靜,再加上這些年也沒什麼知心朋友。”而且考慮到現在傅熠的經濟狀況,以后日子那麼長,能省一點是一點吧。
傅熠失笑,沒再說什麼,拍了拍的手背,以示安,起離開了病房。
池晚香目送著他的背影離開,低吶:“媽媽,你安心的去吧,遠離這人世間的痛苦,去到只有快樂的地方,我會過得很幸福的,因為我已經找到他了。”
傅熠獨自一個人走在安靜的走廊,腳部沉重的敲打著地板,仿佛有千斤重。
踏破鐵鞋無覓,得來全不費功夫。
他拿出帶著的項鏈,猛的握在手掌心,看來他有必要重新計劃之后要走的路。
突然手機響了,傅熠猛的回過神,做了個深呼吸冷靜了下,接了電話。
那端傳來徐耀的聲音:“六爺,靈堂按照您的吩咐已經請我布置妥當,賀士的骨灰已經拿回來了,追悼會要怎麼辦?”
傅熠:“夫人說,母親生前喜歡清靜,便不大肆辦,沒什麼知心朋友,就簡簡單單的走個流程吧。”
徐耀:“好,那聽您的。對了,還有一件事,很重要的事,需要向您匯報,是關于夫人的。”
傅熠:“什麼事?”
徐耀:“您之前不是我去查池青峰的起家史嗎?竟是被您說中了,確實有很多值得細查的疑點。”
傅熠:“見面再談吧,現在不太方便。”
“好,我現在正給您和夫人送飯過來。”說完,徐耀掛斷了電話。
正午,傅熠備好床桌,與池晚香一起悠然的吃了個午飯,本以為他吃完午飯會再逗留一下,但他并沒有逗留,似乎跟徐耀有很重要的事,急匆匆的走了。
回到公寓,徐耀將手里能查到的現有資料遞給了傅熠。
傅熠細致看罷,眉頭越擰越深。
池青峰的父親是皮鞋匠,家里有個小作坊,雖然不算很富有,但生活足余。
金融大學畢業后,做風投虧損時,遇到了賀姝。
賀姝這個人,查不到背景,二十歲之前的生活軌跡全都被人抹去,并且就在池青峰投資失敗走投無路時,池青峰突然得到了一大筆資金支持,一朝翻,才有了如今的池家。
那筆資金的來源,一直都是個謎。
池青峰與賀姝有許多相過的證據,池青峰賺的第一筆錢,便給賀姝買了一塊地,種了一大片玫瑰園,只因獨玫瑰。
但是自從池晚香出生后,池青峰便像徹底的變了個人,拋妻棄,很快又有了別的人。
資料后面都是池家的發家史,傅熠匆匆瞄了眼,便沒再看下去。
“賀氏也是赫連一族的起源,姓賀沒病。”傅熠突然說了句。
徐耀心頭一,有點不信:“六爺的意思是……這賀姝,很有可能是赫連氏一族的人?”
傅熠現在已經很肯定自己的猜測,他拿出口袋里的項鏈,說道:“這條項鏈,是十多年前,震驚世界的無價之寶,名為人魚之淚。在南非出產,后經著名珠寶大師莫爾手工打磨制作,舉世無雙,當時競拍高達一億元,雇傭兵押送至法國。拍下這條項鏈的,正是赫連爵,是他準備送給他夫人的生日禮。”
徐耀看著他手里的項鏈,確實頂漂亮,不管是鉆石還是水滴玉墜,純凈無垢,一點兒雜質都沒有。
“可是……像這種項鏈,仿品多不勝數,我都看到過好些貴夫人佩戴過,六爺又怎麼確定,這條項鏈不是假的?”
傅熠無比確信一笑:“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手里這條,確實就是貨真價實的人魚之淚。”
傅熠并沒有向徐耀別的,但看他那無比篤定的神,徐耀甚至懷疑他以前就近距離看到過真品,不然,沒有誰能這麼肯定說這條項鏈就是真的人魚之淚。
六爺上有太多的謎團,但他不愿意說,徐耀也無從得知,只是默默做著自己份的事。
“那……六爺接下來想要怎麼做?”
傅熠邪笑了聲:“我要讓盡快懷上我的孩子。”只有讓懷上他的孩子,在以后漫長的歲月之中,即使得知真相的那天后悔認識他,他們之間也有著再也無法切斷的聯系。
況且,他還有很重要的東西,得找赫連家的人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