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爺,昨兒你一晚上沒有睡嗎?”
傅熠淡然道:“有點睡不著,你昨天睡得好嗎?”
池晚香點頭:“我睡得好的。”他是因為擔心自己的況?雖然一直安著,但其實比誰都擔心。
為了不讓他擔心,池晚香雖然沒什麼胃口,但是早餐勉強還是吃了一些。
結果去醫院的車上,不爭氣的全吐了。
傅熠這才顯出一不安,下了車直接去掛了急診,醫生說先做一些檢,需要等一個上午才出結果。
倆人又在醫院里耗了半天,一起去就近的餐廳吃了午飯,池晚香沒什麼胃口,只喝了點粥。
下午兩點半去拿的檢查報告,醫生笑道:“恭喜你們啊,要做爸爸媽媽了,孩子很健康,就是孕媽媽有些孕吐的反應,不過也是正常,我先開點止吐的藥給你們,下一周再來做個檢查。”
說著醫生開了藥單遞給了傅熠,他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醫生,你剛才是說,我要做爸爸了?我夫人懷孕了?”
“是啊,你第一次做爸爸吧?第一次都是這個反應,沒有真實。”醫生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讓池晚香懷孕,是傅熠一直希的事,現在如愿了,卻有了新的擔憂和顧慮。
原本是想用一個孩子栓住,再牽制赫連家。
但是現在他改變了想法,他不知道這一個個的謊言破后,會是怎樣的心看待自己?
他只知道,現在只能著頭皮將這些謊言都進行到底,能拖一天是一天。
考慮到養胎的事,出國的想法已經被傅熠打消了,他決定這兩年時間都待在國,等孩子降生。
他現在裝破產裝窮,也沒有辦法給最好的生活,還要讓面臨這麼大的力,傅熠覺心口著一塊大石頭,不上氣來。
回去的車上,彼此都沉默。雖然這是一件高興的事,但也讓他們都開始認真的考慮未來的計劃。
池晚香似乎下定了決心:“六爺,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工作賺錢,你不用有太大的力!”
傅熠苦笑:“你在說什麼呢?養孩子和你,是我份的事,再說我雖然離職董事局,但是手里還有不資產,哪得到你心家里的生計?你好好念書,養胎,專心你的創作,其余的事就不用多想了。”
池晚香眼眶一紅,投進了傅熠的懷里:“我看你從醫院出來,一直不說話,我還以為你不想要這個孩子,我怕你會覺得他很麻煩。”
傅熠:“怎麼會?知道他的到來,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覺得他是麻煩?”
池晚香仰著臉,眼里閃著幸福的淚水,出一抹無邪的笑。
“不知道我和六爺的孩子,會是什麼樣的。”
“希像你,不要像我。”
“為什麼?像六爺更聰明。”
傅熠沒有說話,只有他自己知道,像他的人,很難得到滿足和幸福。每一天都在算計之中,又有什麼好的?
因為的原因,池晚香不得已辦理了休學手續,開始安心在家里養胎,偶爾到舒適一點后,便會手繪幾個線稿。
傅熠為了證實自己能養好和孩子,每天變著花樣下廚做飯,儼然了個最帥的家庭煮夫,似乎外邊的勾心斗角與他沒有關系。
僅時隔半個月再見,徐耀都快認不出他了。
當初那子冷戾的氣息全然不見,上散發著圣和隨和,臉上總是帶著笑容。
“六爺,真的是您嗎?”
傅熠表演著盲眼削蘋果:“哪里不像了?”
徐耀搖頭:“太不像了!連氣質都變了。”
傅熠失笑:“那不是好嗎?這種日子過久了,有時候差點就認為這才是真實的我,我就應該過著這樣平凡踏實的生活,陪著孩子老婆。”
徐耀:“六爺,其實您這麼努力這麼拼命,最終的目的,不就是過這樣與世無爭的生活嗎?”
傅熠削蘋果的手頓住,心臟突然跳了一拍。
“你說得對。”他沉重的應了聲,隨后又道:“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回不去了,一條道只能走到黑。”
“哦對了。”說著徐耀拿出一個大信封遞給了傅熠:“今早收到的郵件,寫著是六爺的名字。”
“為什麼不是直接寄到我這兒?”傅熠放下手里削好的蘋果,接過了郵件,撕開了封口。
幾張照片從信封里掉了出來,傅熠疑的看去,臉上的表漸漸凝固蒼白。
“六爺?”
他微著手,雙眼一片,緩緩撿起掉出的照片。
照片是重洗的,里面的畫面很有年代,照片大背景是一片荒蕪的廢墟,幾十個衫襤褸,十五歲以下的孩子排三四排站著,眼底沒有,只有肅冷的殺氣。
而他,是其中一員。他已經差點忘了,因為他一直不斷的努力想要忘記這些過去。
連接的幾張照片,都是差不多的背景,有幾個小孩手里沾了,似乎一起圍獵后回來分獵的照片。
這些照片詭異又腥,每個人眼神都著死寂,表很木訥。
傅熠從未這般慌張的將照片重新塞回了信封里,瞪大著雙眼失神了許久。
“六爺?!”
徐耀將他的神智喚了回來,他猛的抬頭,漸漸回溫。
“這些照片……是怎麼回事?看著恐怖詭異的,像是真實的。”
“沒什麼。”傅熠的緒陡然跌進谷底,似乎不愿意多提關于這些照片的事。
徐耀被嚇到了,閉上沒敢再多問。
傅熠冷靜了許久,才拿過信封左右看了看,沒有寫寄件人和寄件地址,看來是有備而來。
有這麼大能力弄到他這些資料的人,他不作第二人想。
“阿耀啊……”
“六,六爺?”
“這些照片你都忘了吧?”語氣不像是懇請,而是冷戾中帶著命令式的口吻,聽人聽了背脊一陣發寒。
“我,我都忘了,剛才什麼也沒看到,六爺放心。”
“嗯。”傅熠起走進書房,拿出打火機,將照片連同信封一起燒了灰燼,他蹲在垃圾桶前,親眼看著它們一點點化了灰,才安心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