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柏庭這節課上得心不在焉，也是沒想到岑婧會來。

明明跟秦綿報備了，但還是有些心慌，萬一這丫頭多想了怎麼辦，萬一不開心了怎麼辦，什麼都憋在心里，也不知道會不會……

“報告——”

陶柏庭講課的聲音一頓，一屋子人看向門口。

秦綿規規矩矩站在那里，對著他歉意一笑。

“對不起，陶教授，我遲到了。”

陶柏庭的呼吸暫停了兩秒，接著，他到渾瘋狂的涌，那緒像一壺燒開的沸水，仿佛下一秒就要溢出來。

他費了好大力氣，克制住這份喜悅。

“沒關系，快進來。”

小姑娘霎時間低下頭去，匆匆找了空位坐下。

秦綿像只鴕鳥呆在位子上，一顆心撲通撲通，頭都不好意思抬。

嗚嗚嗚——

這輩子干過的最激的事就是這個了，領證都沒這種覺……

想來上這節課，非常非常想！

也許就是一個這樣的人，敏，多疑，一個人會胡思想……

改變不了這點，便只有接。

既然沒有辦法做到視無睹，那就來看看好了。

除了不好意思之外，好像只剩下了開心。

很快，上半節課結束。

“大家休息十分鐘。”

秦綿稍稍放松，一抬頭，看見陶柏庭炯炯有神的雙眸，他肆意著，像是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的打量。

秦綿低下頭去，這人能不能矜持點？萬一被看出來了怎麼辦？

陶柏庭走下來，跟前一排的人要課堂反饋，三言兩語結束，來到邊。

“秦同學在看這本書？”

秦綿“啊”了一聲抬起頭，表像只呆頭鵝。

這書是舞蹈房的同學的，見是英文，就隨便借了過來。

“這一段寫得最彩了。”

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向書本，輕點幾下。

“這幾個詞語，這個，還有這個，用得非常，很有意境。”

男人的手離開，書頁上留下兩顆糖。

Oh no！

秦綿一把捂住，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

他在干什麼？被發現了怎麼辦？

“秦同學——”陶柏庭使壞似的。

一臉小鹿震驚抬起頭，男人的笑容里滿是捉弄。

“要好好品味。”

做不出回應。

“聽見了嗎？”

把糖攥住拿到桌下：“聽見……”

“啪——”

許是太過張，筆被外套袖甩到了桌子下面。

陶柏庭彎腰去撿，抬頭路過耳側時，男人的低音若有似無地傳進耳朵。

“乖~”

秦綿瞬間閉上眼，不應該來的！不應該來的！

真想扎破管放放！

下半節課，陶柏庭在講威廉·特勒·葉芝的《當你老了》。

“相比這首詩，大家應該更悉的是莫文蔚的歌曲《當你老了》，這首詩里面的‘你’指的是……”

秦綿真的很喜歡聽陶柏庭說英文，不論是唱歌還是念詩。

那聲音會讓覺得，像一只正在被哄睡的貓，并且坐在了冬日溫暖的壁爐旁，空氣里偶爾出現火星炸裂的聲響。

“陶教授，這段沒聽懂，可以再說一遍嗎？”

突然出現的聲打破了好氛圍，陶柏庭看了一眼岑婧，又懶洋洋看向其他人。

“周旭同學，這一段你聽懂了嗎？”

周旭突然被點，心里直罵臥槽。

這陶教授明顯不想搭理，岑老師又上趕著，他該怎麼辦？

“我，我，我還行吧……”

“張前明同學，你呢？”

又是一個被中的幸運兒，張前明左右逢源。

“我，我可懂……可不懂……”

“秦綿同學，你懂了嗎？”

秦綿嚇得要死，為什麼要cue？

“我……”

“不懂？”

“……嗯。”

陶柏庭溫笑：“那我再說一遍。”

又是一遍說完，陶柏庭看向秦綿：“秦同學，懂了嗎？”

秦綿：“……懂了。”

陶柏庭微微一笑，準備接著往下講，岑婧又開始刷存在。

“陶教授，您這段和付教授講得不太一樣啊？”

陶柏庭：“那岑老師可以問問付教授。”

“噗——”

某個不知名的學生笑出了聲。

吃瓜A：“我真的替岑老師社死。”

吃瓜B：“為什麼非要招惹陶教授呢？”

吃瓜C：“高嶺之花只可遠觀不可玩啊！”

……

陶柏庭挫了岑婧，秦綿就是高興。

那覺就像兩個小孩爭東西，而裁判堅定地站在這一方。

唔——好稚！

陶柏庭站在講臺上，看到秦綿在下面憋笑，心里別提多得意了。

讓高興，想方設法讓高興！

下課鈴響，秦綿慢悠悠往門口走，被陶柏庭住。

“秦綿同學，上次說給你的資料準備好了，你跟我去我辦公室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