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麽一刻，師暄妍口發，眼睫戰栗。

開始思忖，寧恪是何意，是……嫌棄了麽。

師暄妍自打上了寧恪的這條賊船，這還是第一次，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慌。

盡管，分明無錯。

寧煙嶼的長指過雪頸上適才被他咬過留下的印痕，低低地道：“師般般，你為何不早對我說，否則，江拯焉能留到今日。”

微涼的瓣，俯過的耳梢。

這是全上下第二敏之，師暄妍的聲線開始抖，效果立竿見影。

“寧……寧恪，”試圖推他肩，但推不，徒勞地將手指搭在他的頸後，臉頰悶出了朵朵彤霞，一時間，說不出是臉頰更燙，還是心尖更燙，“這樣的事，殿下讓一個小娘子如何對的未婚夫開口。”

寧煙嶼笑了一下，繼而，那雙臂膀環繞過來，繞過若無骨的細腰，摟懷，呼吸均勻溫熱，含著淡淡的蘭草香氣，一綹綹纏繞上的烏雪頸，鑽的之中，滲四肢百骸。

一也不敢，好像一塊玉像。

被他擁著，在懷中停泊片刻。

“我把他弄去嶺南了。”

師暄妍長舒一口氣：“嗯。”

但寧煙嶼接下來一句話，讓也有幾分意外：“是你阿耶告的狀，人是從大理寺被提到我的率府的。”

師暄妍搖頭道：“難得，開國侯突然相信了我的話。”

誠懇地看著寧煙嶼道：“好像，都是因為你。”

寧煙嶼揚眉：“嗯？”

男人的薄碾過的珠，研磨，牽扯，吻得懷中的小娘子氣籲籲，口脂淩橫斜，好似一朵被狂風驟雨。過的花。

好容易得了片刻息，師暄妍脯起伏，上前難接下氣地道：“其實我說的話，一直都是那樣，沒有變過。只是因為你，他們才願意正視那些話，才願意相信那些話。如果換了以前，師家沒有人會信任我，他們只以為我惡語中傷，編排江家。在他們眼中，我是扶不上牆的爛泥，是心眼蔫壞的小娘子，已經無藥可救。”

因為當了太子妃，所以，哪怕只是打個噴嚏，都有人會因此而揣深意。

說來有些可笑，可人間諸多世，不過如此。

“你不是。”

寧煙嶼反駁道。

師暄妍眨眼，眼波宛如流螢。

“我不是嗎？可是我記得，太子殿下以前總說我是個小騙子啊。對啊，我本來就是個心眼蔫壞的小騙子。”

寧煙嶼聽不得自嘲，上前，再一次吻了吻師暄妍的，將如的瓣含吮著，看著心上人近在咫尺的嫵麗風流的眉眼，心窩如燒開的沸水般滾燙。

坑也好，騙也好，他都。

指尖挲過彎彎的眉峰，發燙的心髒驅使著他，上了羅漢榻。

有些意，不必言說，一切已經盡在行之中。

那梨花的寢，漸漸地不堪踐，被抓出了道道皺褶。

邊一寸寸往上堆，出了底下白璧無瑕的雪山風。

師暄妍心跳急促，舌發。

在寧煙嶼進一步欺而至之前，搶先一步側開了臉頰，任由他火熱的過了臉蛋，落在的鬢角間。

男人對于沒親到這件事自是不滿的，慍惱地看，像是在質問為何突然躲避。

當然，太子殿下要做這種事，自然是有一個極其正當的名目的。

為祛毒嘛。

師暄妍也沒說不讓。

只是，忽想起了這幾日，寧恪不如以往勤快了，心裏就有了揣測。

明豔的眼波回旋著清湛的，定定地看他：“太子殿下得喝藥了。”

寧煙嶼皺眉：“孤喝何藥。”

師暄妍不容他拒絕：“以後小廚房裏放兩只藥罐子，你一只，我一只。殿下日日勞，得好好地補一補。”

寧煙嶼輕哼了一聲：“孤上沒一不適，要補哪兒？”

區區幾個為患長安一方的蟊賊，還用不著他費多心力。

師暄妍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他。

不知為何，這種憐弱的眼神，看得寧煙嶼上很不舒坦。

太子妃以同的口吻道：“你還逞強，華叔景老大夫的藥都開到行轅來了，殿下是該補了，不用懷疑，補那兒的。”

“師般般！”

男尊嚴到了挑戰，寧煙嶼咬牙切齒道。

面對太子殿下的氣急敗壞，師暄妍顯得很是鎮定。

“你以前還說我諱疾忌醫，殿下，做人不可這樣，一味要求他人，卻寬以律己啊。”

“……”

口說無憑，實幹出真知。

太子妃最近的放肆，得益于他忙于緝拿長安異常的蕃商，與缺了一些“流”。

師暄妍不知窮寇莫追的道理，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機會，就想挖苦寧煙嶼到底。

可惜太子自小心高氣傲，哪裏是容得了人這般挑釁的，三兩句話沒說完，師暄妍上的寢便被撕了碎布。

瓣嚶嚶間被封堵，呼喊不得。

意識到了什麽的師暄妍已是後悔莫及，如驚的小鹿般瑟瑟發起來。

總之這一夜過去之後，從此太子妃再也沒提什麽“壯補腎”的舊話題。

那張華叔景老大夫好心好意送來的藥方子，也被太子妃著酸脹的腰窩給鎖進了箱篋裏，縱使于以後漫長的歲月裏積了灰，也都再沒拿出來過。

如此也好。

雖被他練得狠了一點兒，以至于兩日都沒能下來床榻，但寧恪終于不再說起江拯了。

師暄妍問心無愧，也不怕他非要來找算賬，大不了日子不過了，可，只要提起江拯，師暄妍便不免會想起去年冬天江家他滿臉油地上來要親吻、妄圖占有的那一幕幕。

每每想到，都會被惡心到飯也吃不下的。

第三日，師暄妍起來了。

懶腰，看見天邊的第一縷晨曦過綠紗窗，院落之中綠意葳蕤，忽驚春到小桃枝。

“雲銷雨霽，”師暄妍眺窗前新綠，眉眼舒展絢爛，“春天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