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嫵剛回到房間,手機鈴聲響起。
屏幕上跳躍的名字讓怔了怔,是沈行川。
月之南正低頭鋪床,聽到鈴聲抬起頭來,出揶揄的笑:“桑姐姐,不會是你男朋友吧?”
桑嫵不自在地清了清嗓,斂去臉上的微熱,“不是。”
說著,拿起手機走向臺。
臺上,涼風輕拂,桑嫵點開接聽,“幹嘛?”
電話那頭,沈行川的聲音帶著低啞的意,像羽輕掃心弦:“在想你。”
桑嫵的指尖下意識收,涼風吹來的冷意卻沒能驅散他聲音帶來的熾熱。
“沒別的事我掛了。”
“等等。”沈行川的聲音微低,語調卻勾人:“剛才手臂傷了,正在包紮,好疼的。”
桑嫵一愣,接著抿了,“別想騙我。”
“騙你做什麽?”沈行川的語氣像是在笑。下一秒電話掛斷,接著,視頻邀請彈了出來。
桑嫵猶豫片刻,還是點了接聽。畫麵亮起的一瞬,的心髒猛地收。
屏幕裏的男人上赤,結實的線條在燈下顯得尤為分明。他的小臂上有一道長長的傷口,跡過紗布滲出。沈行川微抬起眼,狹長的眸子著幾分疲倦,看起來人又無辜。
“看吧,我沒騙你,真的很疼。”
旁邊的醫師手一抖,差點沒把剪刀掉地上。
不就是皮傷嗎???平時中槍都沒見你吭一聲!
還有這語氣,真的好嚇人好嗎!
桑嫵看著傷口,眉頭皺起,“怎麽弄的?要不要打麻藥?”
沈行川輕輕笑了一聲,低啞又懶散:“不用,幾針的小事,過幾天就好了。”
“那你就別了,讓醫生好好包紮。”桑嫵說著,自己都沒發覺聲音裏帶著些繃和急切。
沈行川著屏幕裏的,忽然湊近,聲音低得像是在耳邊:“嫵嫵,你是在心疼我嗎?”
桑嫵耳一熱,不自在地轉開視線:“沒有。”
沈行川輕笑,嗓音低:“是嗎?可是你的表,出賣了你。”
桑嫵紅著臉,咬牙解釋:“我隻是怕見。”
“好吧。”沈行川聳肩,角的笑意卻越發明顯,“傷了都沒人心疼我,我還真是可憐。”
桑嫵:“......”
半晌,歎了口氣,語氣不自覺了幾分:“我承認……有一點點,但隻有一點點。”
聽到這句話,沈行川的眸漸深,角揚起的弧度溫得可以溺人:“嗯,我知道了。”
他的聲音放得極低,似乎帶著某種蠱,“嫵嫵,晚安。”
桑嫵被他熾熱的目盯得心跳失了頻率,慌地低頭回了一句:“晚安。”
接著,匆匆掛斷了電話。
掛斷後的站在臺上,冷風吹著,卻怎麽也驅不散腔裏翻湧的燥熱。
心,跳得比平時快了幾拍。
桑嫵躺在床上,眼睛盯著天花板,翻來覆去卻怎麽也睡不著。
的腦海裏,不斷浮現出沈行川手臂上的那道傷口,滲著的畫麵清晰得讓心煩意。
自從認識他以來,傷痕似乎就了沈行川的常態。
被他掩飾在風輕雲淡下的危險世界,漸漸變得鮮活且象,那是從未及過的地方,深不見底,卻讓人忍不住去窺探。
可即便如此,也從未真正怕過他。
從始至終,清楚地知道,沈行川永遠不會將拖那片黑暗。即使出爪牙,那鋒芒也從未指向。相反,他用那雙滿是冷厲的手,給了意想不到的溫繾綣。
但卻也清楚地意識到,正在一點一點地陷他的網中。
起初,隻是的占有,而如今,心似乎也開始不可控地淪陷。那種無可遏製的,像是溫的線,一圈圈纏繞著,拉朝深海更深落。
而這,才是讓真正害怕的地方。
心一旦失控,後果隻會是毀滅的。而一直以來都明白,自己的世界容不下失控,更不能承一一毫的弱。
可是,真的還能把沈行川推開嗎?
每一次他靠近,告訴自己,要保持理智。但理智卻總是在他的一句話、一個眼神裏崩塌,讓愈發難以。
窗外月清冷,灑在地板上像一片碎銀。
而的心,卻像被裹進了一片看不見的火焰裏,灼燒得坐立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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