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手里的手機“砰”地掉在了地上，耳邊突然響起的尖銳耳鳴聲，讓開始聽不到電話那邊的聲音。

起，面煞白要出去時，臥室門從外面被推開。

傅星寒一臉不安地急步過來，注意到沈言的神，知道已經晚了。

他剛接到的消息，說沈宇墜樓亡了，立刻到樓上想阻止沈言接電話，但到底是沒來得及。

沈言失魂落魄地往外面走，傅星寒連勸阻的底氣都幾乎沒了：“你冷靜點，警方那邊說死者人臉辨認不清，未必就是你弟弟。或許……”

他手去拽沈言的手臂，沈言反手甩開了他的手，連帶著一掌扇到了他臉上。

傅星寒蹙眉跟了上去，這一掌他覺得他挨得有點冤。

就算是他讓弟弟留在家里的，但弟弟墜樓，跟他也幾乎無關。

再怎麼樣，弟弟也總不能因為被關在家里，就想不開跳樓。

這事多半是有人了手腳，再加之那小區安保做的太差，居然連窗戶防護欄都沒有。

但這些傅星寒也頂多心想想，自我安一下，這個時候，他還真不敢站到沈言眼前去說。

他們趕過去的時候，整個小區已經被圍了警戒線，封鎖了起來。

有警車停在外面，小區里的住戶人心惶惶，小區外面圍了很多看熱鬧的人。

警察已經在里面偵查現場，周圍有些混。

沈言跌跌撞撞地經過警戒線進去，墜樓的尸已經被蓋上了白布，法醫正在檢查尸。

有警察在樓下水泥地和樓上出租房里，找尋留的線索。

秋的天氣，還下著小雨，不算太熱。

可沈言額上卻有豆大的汗珠滴落下來，汗一直在流，又覺得冷，渾瑟瑟發抖。

走近過去，蹲到尸旁邊，死者的臉還沒有出來，但服、形、高，無一不證明，地上躺著的就是沈宇。

更不用說，警察已經逐個出租屋排除，證實出事的人只能是沈言租的房間里掉下去的。

沈言的手越抖越厲害，手想去揭開那塊白布，揭了好幾下，也沒能揭開來。

法醫提醒了一句：“士，死者的面部損毀比較嚴重，您最好等緒穩定一點，再來看。邊這位是您先生嗎，可以讓他來確定死者份。”

傅星寒過來想勸勸，沈言緒陡然激，滿眼都是紅。

一直抑著的緒，在這一刻如同傾瀉而出，吼出聲來：“他不是，他不配！”

手上終于使上了力氣，揭開了沈宇臉上的那塊白布。

目是慘不忍睹的一張面孔，除了還能依稀辨認出沈宇的五，太多的面部細節都已經看不清楚了。

一旁警察開口道：“死者墜樓后，是面部著地的。初步鑒定，應該不是簡單的跳樓，可能是突然撲向窗口墜落，或者是后背力被人推下，導致的面部著地。”

沈宇死了，沈言無論能不能接，這一刻都看得清清楚楚。

小心去抓他的手，那個曾經會護在的前，滿眼仇恨地看著傅星寒和林嘉月的那個小男孩，如今他的一雙手只剩下冰涼徹骨。

沈言抖著用兩只手去捂著他的手，這雙手卻再也捂不熱了。

他生前那樣清秀的一張面孔，如今死了，連一張完整的臉都沒能留下。

沈言清清楚楚，沈宇一直懂事，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突然想不開，自己跳樓。

在他死前，一定是有人進了房間，對他下了手。

沈言沒有別的仇人，沈宇更不可能結仇，除了林嘉月，絕不可能有第二個人。

沈言抓著沈宇的手握，聲音抖如篩糠：“小宇，是姐姐不好。姐姐沒用，沒能帶走你，是姐姐害死了你。”

傅星寒從未這樣慌過，他突然覺，他跟沈言，真的徹徹底底完了。

他走近了一步，小心安：“沈言，逝者已矣，你放心，我會查出真相，還你弟弟一個公道的……”

“我要見林嘉月。”蹲在地上面慘白的沈言，突然站起來打斷了他的話。

不等傅星寒回答，突然從上拿出來一把水果刀，迅速抵到了脖子上。

傅星寒面驟沉：“你瘋了，把刀放下。沈宇出了事，我知道你緒不好，但警方一定會給你一個代，現在不是你沖的時候。”

沈言手里拿著刀，往后退了一步，雙目通紅死寂：“我知道你無所謂我的死活，但這麼多警察面前，眾目睽睽之下，你不顧妻子以死相，真讓妻子死在這里了，你傅星寒的名聲傳出去也不好聽吧。更不用說如果你以后娶林嘉月，更會遭世人唾棄。”

傅星寒死死盯著手里的那把刀，旁邊的警察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變故，都一時不敢貿然上前。

沈言手抖得厲害，脖子上開始有流出來。

傅星寒到底是沉不住氣了，這個時候，他不敢跟沈言賭。

他打電話給明叔，吩咐立馬將林嘉月帶過來。

不到半小時，林嘉月就被帶了過來。

一來，一臉都是急切：“沈宇這是怎麼了？天哪，沈小姐你千萬別沖，快把刀放下，節哀順變。”

沈言眼淚糊了一臉，冷笑出聲：“面部無法辨認，你怎麼知道他是沈宇？節哀順變，你怎麼知道他死了？”

林嘉月極短暫的愣怔后，不安道：“是星寒哥家里的傭人告訴我的，沈小姐，刀真的很危險，你不要這樣。”

沈言發狠地盯著林嘉月：“他傅星寒會看你演戲，我不會！”

視線轉向傅星寒：“你讓過來，我知道有的是辦法將你哄得團團轉，今天要麼死，要麼我死！”

林嘉月故作大義凜然地要過去：“沈小姐，你別激，我現在就過來，你千萬別傷害自己啊！”

料定傅星寒不會讓過去的，何況還有這麼多警察在場。

可傅星寒視線里只看得到沈言手里的那把刀了，水果刀割進去不淺，一旦再往下，是真的會出事的。

傅星寒看向林嘉月，他清楚他不該讓林嘉月冒險，卻有些僵地開了口：“嘉月，你自己小心點，沈言雖然失控，但一定不會真的你的。”

警察想阻攔，傅星寒再開了口：“沈言是我的妻子，我有把握，不會傷人。”

林嘉月難以置信地看向傅星寒，怎麼也想象不到，傅星寒居然真將送出去了。

沈言這樣緒失控，怎麼可能不傷人？！

話已經說出來了，林嘉月只能著頭皮過去，剛走近，沈言手里的刀，驀然抵到了林嘉月脖子上。

林嘉月面繃不住了，“啊”地發出了一聲驚恐的慘。

腦子里只剩下一個聲音：“男人果然是靠不住的，什麼只林嘉月，傅星寒這個男人果然是靠不住的！”

沈言猩紅的目凝視著林嘉月：“林嘉月，法律抓不住你的把柄，傅星寒看不清你的臉，那我今天，就跟你同歸于盡！”

手里的刀狠狠刺向了林嘉月的脖子，鮮迅速涌出。

沈言心口猛然一陣絞痛，在林嘉月為了自保用力推時，沈言猛然倒在了地上，噴出了一口。

刀落下去，林嘉月也失了力氣，昏倒在地。

場面迅速陷混，林嘉月也分不清是被嚇的還是傷的，沒有呼吸了。

傅星寒選擇將況更危急的林嘉月帶走，讓最早趕來的一輛救護車帶走了沈言。

將林嘉月送進醫院搶救室后，終于恢復了微弱的呼吸。

傅星寒剛松了一口氣，聽到走廊上有護士在議論：“聽說是心衰竭死的，送過來還沒進搶救室，都發冷了，直接被宣告死亡了。

死的時候邊連個家屬也沒有，老公電話都不接，還是主任幫著推去了太平間。”

傅星寒手猛然抖了一下，手向西服外套口袋里，沒到手機。

他額上突然開始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