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司燁很快回復：“嗯。沈小姐要是不著急，改天也行。不過我明天要出差，改時間的話最早要下周末約。”

沈言看了下日期，今天才周二，下周末的話，差不多還得等半個月。

何況真到了那時候，未必有機會出去。

抓了手機，遲疑著到底要不要相信司燁一次。

但思來想去，自己好像也沒什麼值得他騙的，倒是他說的幫打離婚司，再由他拿走傅氏份，可信度也不低。

是真的很想跟傅星寒離婚，總覺得只要離婚了，或許很多事都可能有希了。

比如死后，和弟弟可以不再傅星寒控制。

想到這里，咬了咬牙，回了過去：“好，我很快過來。”

這個點已經快六點了，打車過去的話，大概還是堵車的時候，現在出發差不多了。

那邊回了個微笑的表，沒了多的話。

沈言看向在一旁整理陪護床的傭人，拿著手機假裝發送語音：“于嬸，住院樓這邊晚上有門，您沒卡應該上不來，我讓小鄧下來接吧。”

說完將手機放到一旁，看向傭人：“小鄧，于嬸做了晚飯送過來了，你下去接一下吧，年紀大了省得上下跑一趟。”

小鄧沒多想，點頭將手上的活放下，先出去了。

傅星寒去公司去得急，沈言等傭人離開，起去門口小心往外看了眼，并沒有其他保鏢傭人之類的守在外面了。

大概傅星寒想著跟弟弟反正還在這里，沈言也跑不到哪里去。

戴了個口罩離開病房，從消防通道走樓梯下去。

電話那邊，司燁坐在醉今朝頂樓包廂里，將手機丟到茶幾上，有些不屑地笑了一聲。

真簡單啊，這麼三言兩語就上鉤了。

難道真能不知道，被來醉今朝是來干什麼的？

他想到溫知意，想到當初那個人也是這樣輕易跟了另一個男人，丟下一紙離婚協議書給他，就無聲無息跑了。

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常常會覺得想不大明白，大概是從小到大還真沒人那樣耍過他。

跟他結婚，難道還真的委屈了，背叛他，就為了那樣一個油頭面的小白臉？

他自認那些年待也不差，所以離開后，他試探過很多個人。

那些人真像啊，開始的時候端著清高，一個個矜貴得很。

可被他往家帶時，卻沒有一個拒絕的，被他塞支票時，沒有一個不是眼底笑開了花。

接連幾杯酒喝下去，他突然覺得有些犯惡心，連帶著對接下來的游戲也沒了多大興趣，生出了想要直接離開的想法。

一旁圍坐著的幾個公子哥里，有人開玩笑：“這溫小姐一走，司大酒量見長不啊。白酒傷，當水喝也不好。”

坐在不遠喝得醉醺醺的趙康不以為然道：“正妻有什麼好的，還是外面的花香，我家那母老虎，要不是娘家勢力大，我早跟離婚了。”

旁人笑著：“趙總這話可得小點聲，我最近常看見墨大總裁在這邊應酬，讓他聽見了，您在老婆那邊怕是不好代啊。”

趙康上不屑，但顯然還是擔心的，瞟了眼門口，聲音很快放低了不。

他老婆是墨家的人，要不然他也不至于被這麼“妻管嚴”。

想到什麼，趙康多問了一句：“司大說能將那沈小姐過來，怕不是開玩笑的吧？我看那人烈得很，架子端得高，能聽司大使喚？”

趙康回想起之前，他在包廂里想占沈言便宜，被沈言用碎玻璃片扎了脖子，差點死在了那人手里。

這麼長時間他就一直咽不下去那口氣，所以一聽司燁說沈言過來，他立馬來了興致，就等著人來，好好出口惡氣。

司燁冷笑了一聲：“人而已，哪個不是一樣的？也就是能裝跟不能裝的區別。”

趙康喝得多，說起話來開始不干不凈：“這沈小姐能不能裝，司大怎麼知道，怕不是試過？司大的床上，沈小姐也算一個了？”

司燁瞇了瞇眸子，看過去，臉變了。

趙康立刻噤聲，打著“哈哈”沒再說下去了。

圍坐著的人察覺到司燁心不大好，也沒再繼續開玩笑，氣氛冷清了些。

包廂門打開，沈言從外面走了進來。

趙康眼睛驟然一亮，立刻輕浮地吹了聲口哨：“喲，還真來了。

我還當請沈小姐有多難，原來司大說得對，也是個看碟下菜裝清高的啊。”

沈言進門，步子頓在了那里。

視線掃過包廂里圍坐著的幾個公子哥跟中年老總，皺了眉頭，半晌才看向司燁：“司先生耍我？”

司燁笑著：“哪里的話？趙總不要起哄，沈小姐是我請過來談正事的。這位是楊律師，沈小姐應該見過他照片，是司氏旗下事務所有名的律師了。”

司燁拍了拍邊的沙發：“沈小姐過來坐，我剛好應酬，多了幾個人。你放心，他們不會多。”

沈言看向他邊的那個中年男人，確實是楊律師，之前因為唐茹的一些事，見過這個人。

到底還是走近了過去，打了招呼。

楊律師只沖點了點頭，就繼續喝自己的酒去了，這種場合的事，不是他手管得了的。

司燁將合同推給：“你看看吧，有問題我可以改。這上面我提的所有條件，都是讓沈小姐在順利離婚后再兌現的，所以說，你并不會吃虧。”

他聲音帶著一曖昧，低了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音量，笑道：“除了份我要，說好的一晚，也算是我跟沈小姐已經談妥了的吧？”

沈言翻了下合同，沒有多遲疑，在末尾簽了字，將合同推回他面前。

“司先生跟楊律師打算怎麼幫我，我要做些什麼準備些什麼？”

司燁將合同給了一份，另外兩份自己收起來，推了一杯白酒到眼前。

“沈小姐別這麼著急啊，談事哪有急急忙忙談得的？不如你先好好陪楊律喝幾杯，年人談事，又不是小朋友，混了什麼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