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玹從善如流：“好，都怪我。”

他見尚能伶牙俐齒的啐罵他，便以為并無什麼恙。

然而，思及他更換床褥時，瞥見凌的水痕間約滲著幾點花瓣似的跡，霎時便對自己的疏忽到懊惱。

謝玹對房事并無經驗，雖因閱覽了許多書籍，但與他差距過大，又難免有難自抑之刻，一時無法確定自己是否傷到了。

二人一坐一蹲，面面相覷，皆有些不自在。

片刻后，謝玹的手隔著被褥拍了拍的：“看看。”

容娡臉上又是一熱，推開他的手，語氣生道：“看什麼看，你害不害臊？”

謝玹雪凈的面龐上暈開薄薄的紅，卻極為認真的回：“你哪兒我沒看過。”

容娡一噎。

謝玹堅持：“讓我看看。”

容娡一把扯過被子，將自己嚴嚴實實裹住：“不給看！你不害臊我還害臊呢！”

腕上有一圈紅痕，不知是鎖鏈磨得，還是謝玹折騰出來的。

謝玹瞥向那紅痕，手抓住被角，無奈地輕嘆一聲：“我怕傷到你。”

容娡言又止，拍開他的手，背對著他躺下，用被子兜頭將自己蒙住，不耐道：“不過是被你……被你那玉璋頂的有些脹痛，并不要。好了我要就寢了，你快走開。”

聲音捂得發悶。

謝玹沉默片刻，了然頷首道：“下次我會注意。”

容娡“刷”地掀開被子，睜著漉漉的眼瞪視他，咬著牙怒氣沖沖道：“……你還想有下次？！”

“七六，人之常，為何不想？”謝玹面平靜坦然，一張清俊的臉無無，仿佛正在與談論的是經書典籍，而并非是抵|死|纏|綿的|事。

容娡卻清楚地記得這話是曾用來噎他的，如今從他的口中說出，當真好似在的臉上打了一掌。

困得無力再同他爭辯，氣哼哼的扯了把被子，背對著他要睡。

謝玹低低悶笑，連同被子將抱起，放在床榻側，自己則躺在旁：“怎麼，姣姣是打算解了藥，便翻臉不認人？”

容娡確實有這種想法。

怕他看穿自己的小心思，便轉過來環住他的頸項，闔著眼胡吻了他兩下，求饒般的聲道：“我并非此意。哥哥，好哥哥，我最喜歡你了，我好困了，且讓我睡下吧……”

謝玹被吻的眼睫輕，眸翻涌，深深凝視一陣，慢慢松開手：“睡吧。”

—

容娡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翌日傍晚，醒來后，第一反應是腹中。

上酸的脹痛減輕不，約有清苦的藥香縈繞在鼻尖。

容娡便知道，應是謝玹那廝趁睡著，悄悄為上了藥，不由得低罵幾句。

旋即微涼的嗓音自一旁傳來，“你說什麼？”

容娡倏地閉上。

循著聲音去，謝玹不知從何搬來一張桌案置放在床尾，此刻正面無表的盯著，手里還拿著一卷案牘。

連忙乖巧的笑了笑：“沒什麼呀哥哥。”

謝玹沒什麼緒的冷哼一聲，起走出去說了些什麼，須臾侍傳膳。

容娡探頭瞧了瞧，聲撒：“我沒有力氣，哥哥喂我。”

謝玹端坐如山，沒理。

見狀，容娡氣哼哼的踢開被子，眼眸滴溜溜的轉了轉，裝模作樣的假哭：“好一個謝玹！昨日死去活來的折騰我，今日便對我不管不顧，嗚嗚嗚嗚……我的小腹至今還脹痛著……”

侍尚還在此呢！

謝玹額角一跳，疾步上前，一把捂住口無遮攔的，耳尖紅：“……我喂。”

容娡得逞，笑瞇瞇的止住聲。

拽著他的袖子坐起，在謝玹遞來羹匙時乖乖張。

吃著吃著，忽然想到一件極要的事，手忙腳一陣，向自己的小腹，神瞧著像是要哭了：“你……我……”

險些將碗打翻，好在謝玹手端穩：“飽了？”

“不是。我……我不想生孩子。”容娡冷靜下來，搖搖頭，略一思索，拽著他的袖，小聲懇求，“哥哥，你命人熬一碗避子湯來。”

謝玹淡然回絕：“你月事才過，不必擔憂。”

容娡還是搖頭，淚珠沾眼睫：“書里說未必。”

“我事先有所準備，飲了避子茶。”

“當真？”容娡狐疑的看著他，琢磨一陣，忽然大驚失，“你不會是打算騙我，想用孩子將我一輩子困在你邊吧？！”

謝玹目不悅：“我在你眼中便是這般不擇手段的肖小之輩？若我想一生皆將你困住，有的是法子，何須如此復雜。”

“姣姣，我的所求，是你的真心，是要你心甘愿的兌現曾經的誓言。”

容娡半信半疑。

謝玹輕嘆一聲，頭一次對的喜好表出不贊許：“日后，你還是看些荒誕不經的話本為好。”

容娡捂住耳朵：“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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