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湯圓小說 古代言情 明月雪時 第196頁

《明月雪時》 第196頁

“我曾想過很多次,你既然不愿獨屬于我一人,那好,你上誰,我便殺了誰。若你始終不愿真心喜我,那也無妨,我會殺了你,死人總不能見異思遷,待你死后,只能乖乖留在我邊,與我同枕共。”

他的語氣平靜又淡漠,像是在與談論稀松平常的小事,嗓音里甚至帶著點薄冷的笑意。

“至于賀蘭銘,由你看著我親手斬殺他,已算手下留。我其實本想利用他來教你如何殺人,讓你來殺他。”

容娡聽得瞪圓了眼,小臉皺一團,又要哭了。

可旋即,謝玹話音一轉,像是妥協一般,略顯無奈的笑了笑:“可我沒料想到,竟能如此蠱心智,令我無法對你狠下心來,終究還是……罷了。”

容娡眨了眨沾的眼睫,聽懂了他的意思,怔怔地他昳麗冷湛的、帶著縱容的眼,心尖一

忽然不合時宜地想,謝玹不再是遙不可及的神祇了。

他那樣的人,因沾上了這萬千紅塵。

仿佛有溫熱的泉水溢滿容娡的心房,心里發,抬手他眼皮上的那顆小痣。

謝玹眨了下眼,睫羽掃過的指尖,有種微妙的

容娡發現自己不抗拒謝玹的心跡,但不知該如何回應他的意。

如麻,只顧左右而言他,輕聲道:“秋日又至,我第一次見你,也是在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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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他,高不可攀,清冷矜貴,超然外。

直到不擇手段,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的端方自持,被的引打破。

他們之間的一切,因貪妄的心念而起。

冥冥之中,有什麼在改變,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謝玹沉默一瞬,不知想到什麼,低低一笑,沒接的話茬,只若有所思道:“我知道了。”

容娡疑:“啊?”

謝玹的聲線里含著清冽的笑意:“慕我是真,心悅我是真,想與我再續前緣亦是真?”

容娡的心跳莫名有些快。

覷著他的臉,認真地想了想,糾結的掐著手心,猶豫不決道:“……應該是吧。”

謝玹低頭,同額頭相的長發順著肩頭垂落到口,潑墨般的流瀉,與的發繚繞在一

兩人鼻息相聞,他垂斂眉眼,指尖點在的心口,久久停留。

怦怦。

怦怦怦。

兩種不同的心跳聲,漸漸融。

須臾,謝玹像是確認了什麼,驀地掀起眼簾,眸底蘊著星海一般的亮,直勾勾地,嗓音慵懶蠱人,又約帶著點不容置疑的迫,點破的反應。

“姣姣,你心了。”

“你喜我。”

容娡臉上倏地一熱。

不知為何,嗅著他上的冷檀香,有些頭暈目眩,腳底也輕飄飄的。

聽見自己鼓點般的心跳,面上滾燙,說不出反駁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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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玹麼?

……怎麼會。

不該被謝玹的話擾心緒的。

一定是那枚蠱在作祟。

一定是。

……

好在,謝玹并未繼續追問

兩人廝磨之際,殿外傳來雜的腳步聲,打破殿的寧靜。

謝玹反應很快,將面紅耳赤的容娡護在后,抬眼看向殿門口,神驟然冷下去。

不多時,兵衛護著口中喋喋不休的魏學益,走進金鑾殿。

瞧清楚殿形,魏學益氣急敗壞:“謝云玠!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里卿卿我我!賀蘭錚那廝快要攻過來了!指名道姓要你出容娡!”

謝玹冷笑,眼中顯出輕蔑之:“他盡管來。”

魏學益看向他后的容娡,視線來回掃視著二人,言又止,須臾,拂袖而去。

走后,謝玹含笑看向容娡,聲音刻意放的極緩:“賀蘭錚,你惹出的風流債。”

這是又打翻醋壇子了。

容娡心虛地別開眼。

頓了頓,小聲道:“他算不上。若要論起來,你才是我惹出的風流債。”

謝玹微愣,結上下滾,嘆息著笑。

沒過多久,殿外便響起刀劍錯的錚鳴聲。

容娡有些張,下意識地拉住謝玹的袖。

謝玹察覺到的不安,拍拍的手腕,側目看向暗衛,眉眼變得鋒銳而盡顯睥睨之,低聲吩咐兩句。

隨后他牽起容娡的手,領著從暗道離開金鑾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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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衛上前護送兩人,穿行在復雜的宮道之中。

宮中兵荒馬,他們卻走的不急不緩,一路東行,閑庭漫步般,走到一戒備森嚴的幽靜宮院。

白芷與白蔻領兵守衛守在宮殿外,見謝玹帶人走來,他們紛紛恭敬行禮。

時辰漸晚,天昏暗。天幕上堆積著濃的雨云,雨卻遲遲不曾落下,風勢反而越發大。

甬道間,不時有颯颯風聲掠過,謝玹霜白的廣袖被吹得鼓起,像鶴影展翼。

容娡與他比肩同行,上的吉服層疊繁復,擺很長,迤邐拖地,像一朵盛放在后的巨大的鳶尾花,有些不便行走。

沒管擺,追著謝玹的腳步,走的很快,腰間玉石配飾,玲瑯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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