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了？”男人音沉沉，擋不住的焦躁與擔心。

朱伊伊擡眸，著臉凝重的賀紳，一怔：“你怎麽來了？”

“伯母剛打電話來說過兩天才回來，讓我好好照顧你。”他語速很快，“我來找你，但你不在。”

接完電話，賀紳立刻驅車離開公司，朱伊伊一個孕婦獨自在家，稍有不慎後果不堪設想，他一路疾馳來到城南，拍了幾分鐘的門都無人回應，電話和微信又聯系不上，慌和焦灼幾乎倒地戰勝理智。他跑了幾樓，挨家挨戶地敲門問見沒見過朱伊伊，筒子樓的人提防心高，看見陌生的賀紳一個字沒說就“啪”地甩上鐵門！

每一次的壁都在告訴賀紳，有錢有權又如何，只要朱伊伊想走，走得天高地遠誰也不告訴，他本找不到。

朱伊伊不是風箏，他才是，稍稍一松開風箏線，他就會被大風席卷到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裏，黑暗像怪一樣鋪天蓋地襲來，將人拖進不見天日的地獄裏，最後茍延殘。

賀紳強下那些吞噬理智的緒，面無表地下樓，每下一步臺階都在算計朱伊伊會去哪裏、做什麽、見誰，越往樓下走線越暗，森森的夜裏像一層保護，引著本就算不得好人的賀紳心裏生出卑劣的想法。

他沉沉地想，可不可以把朱伊伊鎖起來，用最華麗昂貴的鑽石籠子，用金燦燦的鏈子，但肯定不願意。還會很生氣，對他拳打腳踢，用掌扇他，讓他清醒點，然後委屈地掉眼淚。

還是不鎖了。

說話求好一些。

賀紳還沒想好要怎麽求，朱伊伊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低著腦袋，手機屏幕折的一亮照著的小臉，被外面的冷風吹得紅紅的。

看見他，很是意外。

朱伊伊眨了眨眼：“我出去吃面了，不在家，你到找我了？”

賀紳還是冷著一張臉，沉默地拍掉朱伊伊上的浮雪，過了會兒，嚨幹地否認：“沒有找你，剛到。”

“噢。”

不信。

朱伊伊瞥他淩的頭發，褶皺的，猜測這人肯定急壞了到找，就是不說。

賀紳久居上位，混跡虛虛實實的名利場，養一副斂的子不奇怪，但朱伊伊不喜歡只付諸行的，他一味地不說，只能遷就著去猜，猜來猜去有什麽意思，萬一累了，不猜了呢？

他們還是走不長久。

朱伊伊態度倏地冷淡下來，拿鎖開門，頭也不回：“我回來了，什麽事也沒有，你回去工作吧。”

趕完人就要關門，就在門快要合上時，皮鞋忽然抵住門板。

“我到找你，樓上樓下找了很久。”他承認。

借著一點空隙，賀紳順勢進去，反手關上門，盯著的背影說：“因為很擔心你。”

朱伊伊板著的臉緩和了些，大搖大擺地坐進沙發裏，打開電視機，調到兒頻道，看正在播放的熊出沒。

賀紳亦步亦趨地靠近沙發，像犯了錯的學生，兀自沉寂地站了會兒，又去桌邊倒了杯熱水，推過去。朱伊伊翹著腳，看了幾分鐘的頭強砍樹，才手接過杯子抿了口。

他繃起的肩背松了松。

想了想，又道：“你一個人在家不方便，我聯系李嫂來照顧你幾天，的食住行我會派人安排好，你不用擔心，好嗎？”

不吭聲。

見朱伊伊沒反對的意思，賀紳去臺打電話，腳剛邁出，角被微弱的力道拽住，後方傳來聲音，理直氣壯地問他：“為什麽要李嫂來，你不可以嗎？”

“說要好好照顧我的人，是你。”

賀紳眼可見地一僵。

他緩緩轉過，手機還舉在耳邊，甚至忘了放下，目略帶驚訝地看著沙發上坐著的人。

朱伊伊揪住他襯衫角的手指，緩緩下，驀地拽住他的皮帶，坦地向他：“賀先生，請拿出你的誠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