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陷一片死寂。
葉教授死死的盯著他,攥著他領的手越發用力,甚至出一青筋。
“……孫仲良知道你們在做什麽嗎?”
“孫局當然知道。”主管緩緩掰開葉教授的手掌,“但他的意見,已經改變不了什麽……葉教授,實話告訴你,現在由於一些保原因,國際形勢相當張,上麵的人已經下了死命令,必須在短時間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解決問題?究竟是什麽問題,連孫仲良都沒資格介??”
“……這我暫時不能告訴你。”主管停頓片刻,“不過,如果葉教授留心生活的話,最近兩天應該就能發現異樣……有一些我們無法理解的變化,正在發生。”
兩隻手掌從背後搭住葉教授的肩膀,將他的重新按回了椅之上,老人的力量如何與年輕人抗衡,本沒有毫的反抗之力,便紋不能。
“我不會幫你們研究我的學生。”葉教授沙啞開口。
“葉教授,無論你介不介,我們都會繼續對褚博士的研究……一天不行,那就十天,百天……直到有所收獲為止。我們是無所謂,但這對褚博士來說,並不好。”
主管彎下腰,輕輕拍了拍葉教授的肩膀,聲音平靜無比:
“你不是在幫我們研究褚博士……而是在用畢生所學救自己的學生,你明白嗎?”
葉教授椅上的雙手攥起。
他緩緩轉頭,看向玻璃之後。數道穿著生化服的影正在實驗室穿梭,數不清的儀與針管匯聚在那清瘦的年輕人上,一雙複雜的淡青眼瞳,正遠遠看著這裏……
恍惚中,葉教授仿佛又看見那穿著棕,戴著黑框眼鏡的懵懂青年,站在大學講臺下與自己認真流的景,誠摯,鮮活,而又充滿無限可能。
葉教授幹裂的雙輕,他緩慢挪開目,沉默的轉椅,獨自向觀察室外移……
老人的背影像是離群遠去的領頭羊,蹣跚而又堅定。
“……給我準備一個獨立的實驗室。”
……
“前麵就進城了。”
家用轎車以180碼的速度在高架上飛馳,陳伶鎮定的握著方向盤,看了眼上方的路牌,緩緩說道。
落日逐漸沉城際線的盡頭,或許是雲與霧霾的緣故,連黃昏都顯得暗沉混沌。厚重的雲層下,霓虹燈火在鋼鐵叢林中無聲閃爍。
連兩座城市,乘坐四個多小時,陸循三人卻沒有毫困意,他們一個個繃著,手掌握著旁邊的扶手,隻覺得渾都張到僵。
“……陳導,咱進城了是不是就別開那麽快了?”陸循有些發白,“萬一被警看到攔下來,就麻煩了……”
“他們看不到的。”不等陳伶開口解釋,楊宵便開口道,“我已經把沿路的道路監控都關閉了。”
陸循:……
陸循表古怪無比,他過後視鏡看了眼楊宵,目好像在說“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不過陳導不愧是陳導,竟然能在沒有導航的況下,找到來這裏的路。”陸循歎了口氣,“對我這種人來說,沒有導航就哪都去不了了……”
“我隻是隨便開開。”陳伶看了眼方向盤旁邊的便簽,“我們能開到這裏,是因為劇本就是這麽寫的。”
【下午18:,陳伶等人駛出高架,進岷山區。】
——織命。
隨著陳伶的階位不斷提高,織命的效果也在增強,雖然用在實戰還有些困難,但進行日常輔助還是沒問題的。
駛城區之後,陳伶依舊沒有減速的意思,如今的速度在常人眼裏難以駕馭,但對他而言本不算什麽……他看著逐漸沉昏暗的城市,目凝重無比。
衛星掉線,在常人眼裏或許隻是暫時的信號不好,但陳伶很清楚,這代表著文明的倒退已經達到了臨界值,甚至連普通人都察覺到不對……
陳伶知道大災變大致分為三個階段,一是在各國意識到高尖武逐步失效後掀起的世界大戰,二是大戰結束後灰界匯帶來的災厄衝擊,三是九大基地在世中建立,存續文明火種。
而現在,大災變的前兆,已經出現了。
“陸博士,能找到實驗室的位置了嗎?”
“可以是可以……”陸循握扶手,有些僵的開口,“但在那之前,能先靠邊停一下嗎?”
陳伶一怔,練的打方向盤在路邊停車。
車剛一停穩,三道影幾乎是瞬間衝下去,圍在路邊一棵綠樹邊緣,劇烈嘔吐起來。
“……”陳伶有些無語,“就開了四個多小時而已,至於這麽誇張嗎?”
“誰開車全程180碼,還連開四個多……嘔……”
陳伶:……
三人中,蘇知微畢竟是自學武,反應算是最輕的,而陸循和楊宵足足緩了五分鍾才緩過來,向車邊挪。
“看到前麵封住的山路了嗎?”
陸循指著一條延向山深的道路說道,
“這條路往前一直走,有一條隧道,實驗室就在隧道的最深下去……不過一路上有相當多的崗哨,當時我是靠著星接引才順利出來的,要是正麵闖進去,恐怕不容易。”
楊宵看了眼夜下山的方向,徑直向旁邊的路燈走去。
隨著他將手掌上路燈表麵,路燈的芒微微閃爍,仿佛已經有一道電流隨著整片區域的電路,深了山之中……
他閉目知片刻,
“下麵確實有個巨大的耗電集群……不過,沒找到閉路監控線路的口,他們好像把所有監控都關閉了。”
“實驗室,一般會不裝監控嗎?”蘇知微眉頭鎖。
“當然不會。”
陳伶的大紅戲袍站在明暗不定的路燈下,雙眸靜靜看著山的方向,
“看來,是有人猜到我們會過來,甚至預測了楊博士的能力,所以專門切斷了監控電源……不僅如此,實驗室附近估計也埋伏了擁有神道的‘白手’。
這個實驗室的新主人……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