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南,你真是太棒了,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一進辦公室,溫伽南就把合同遞給梁靜,看完,眉飛舞,贊了溫伽南一句。
隨后像是覺得不夠,又說:“我要去跟領導說一聲,看看讓你提前轉正。”
溫伽南抿著,微笑著:“那就謝謝靜姐了。”
“對了,你媽媽的事也還沒好吧?這樣,我放你兩天假,先去照顧好你媽媽,后續合同的事,給公司法務,我會幫你盯著。”
溫伽南很詫異。
“這不好吧,不合規矩。”
“規矩是人定的,拿到項目合同,你是功臣,我說可以就可以,不信去問俞總。”梁靜信誓旦旦。
話音剛落,便有人推門進來。
“問我什麼?”
是俞奕塵,他微笑著掃了梁靜一眼,目又落在溫伽南臉上,注意到滿臉的倦和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沒休息好?”
溫伽南訕訕笑道:“家里最近有點事,熬夜了。”
本著保持距離和分寸的想法,俞奕塵沒有多問,只是隨口叮囑:“還是要注意休息。”
“明白的,我不會影響工作。”溫伽南保證。
梁靜立即幫補充:“俞總,伽南不會耽誤工作的,你看這個。”
果然看到合同,連俞奕塵也相當意外。
他完全沒有想到。
他肯定地點了點頭:“伽南,你很棒。”
梁靜順勢提了要給溫伽南放兩天假去理事,以及考慮給提前轉正的事。
俞奕塵思忖幾秒:“可以,不過提前轉正這件事要開會商量一下,這樣吧,伽南,先給你放兩天假,等你回來給你消息。”
溫伽南沒有意見,反正知道,只要沒有外力因素干擾,肯定是能夠轉正的。
“爸。”
看到溫伽南這麼快又到醫院來,溫紹儒不悅地擰起眉頭:“不是你回去休息,這里不用那麼多人。”
他并非呵斥,只是太心疼兒,又要在這里守著,還要忙工作,一個人恨不得分幾個人來用。
他也有點后悔,就算帶妻子過來看病,也不該告訴兒,平白給兒添了麻煩。
溫伽南當然知道溫紹儒的意思,他是之深。
“爸,我拿下了一個合同,領導給我放了兩天假,你不用擔心我。”在溫紹儒面前半蹲下來,輕輕握住他的手。
發現爸爸這雙做手的手,也多了很多皺紋。
“倒是您,也要保重好,媽還沒恢復呢,您要是跟著累倒了,我一個人哪照顧得過來?”
好說歹說,溫紹儒把趕回去休息。
接下來兩天,他們流守在醫院。
程鶴沒有再過來,因為程梓峰已經開始骨髓移植的流程,溫伽南不許他過來,要他照看好程梓峰。
后第三天的深夜里,譚芳出現心臟驟停的況。
監護病房外忽然一陣兵荒馬。
當時是溫伽南在醫院守著,問了一,得知況,嚇得魂都差點沒了,像是被筋剝骨,直接站不穩,有人撈了一把,才沒有摔到地上。
溫伽南抬頭看見那張悉的面孔,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瞬間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梁聿修......”
“我在。”
梁聿修一向穩健簡練,此刻也不例外。
“后發生不良反應都是正常的,醫生護士隨時檢測著,現在已經開始展開搶救,先別自陣腳。”
他將溫伽南扶好,可溫伽南早已慌了神,除了上一次親經歷過福利院老院長的逝世,人生中真是沒經歷過幾次這樣的事。
尤其這次還是自己最最親的媽媽。
溫伽南渾都在哆嗦,腦子里都是懵的,甚至眼前短暫地發白,什麼都看不清,只能將重力依附在梁聿修上,才不至于跌坐到地上。
可梁聿修只是扶著,沒有更進一步的行為和舉。
盡管只是如此,兩人也都沒意識到此刻的種種都已經越界了。
緩了將近一分鐘,溫伽南忽然想到什麼,巍巍地拿出手機,給溫紹儒打電話。
沒有說譚芳的況,擔心溫紹儒太著急趕來,路上不安全,于是借口自己要離開一會,讓他過來。
“先坐下。”
見掛了電話,梁聿修把扶到長椅坐下。
可溫伽南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握著梁聿修的手。
寬厚的手掌,好像能夠帶給無限的能量,讓不至于那麼害怕。
梁聿修一雙眸子深了又深,平靜中著深沉與忍。
那樣的眸不再像從前一樣冷淡機械,如今和了不知多倍,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給人以沉穩可靠的覺。
溫伽南后知后覺仰起頭,心有。
殘存的理智讓知道,不該這樣的,可這個時候就是很害怕,很慌。
福利院老院長的事給留下了影,在這時候全都顯現出來了。
像是經過了一番心理斗爭,梁聿修手輕輕拍了拍的后背,嗓音低沉溫和,藏著力量。
“別怕。”
溫伽南機械地點了點頭。
醫生護士進進出出,在進行搶救。
幸好今晚值夜班的是方知行,他早就在第一時間趕過來,正在參與搶救。
溫紹儒也很快趕到。
搶救還沒有結束,也就意味著,譚芳還沒有離危險。
雖然溫伽南找了借口,但敏銳如溫紹儒,還是在接到電話的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不對。
他氣吁吁,額角都是汗,一張臉幾乎都白了。
而此刻,溫伽南還被梁聿修摟在懷里。
準確地說,是因為太慌,太張,死死抓著梁聿修的手和角。
不知道是因為這樣能給安全,還是在試圖轉移注意力。
“伽南。”
溫紹儒微微低聲音,冷沉開口。
“爸......”溫伽南抬起頭,沒意識到溫紹儒的反應有什麼不對,紅著眼,松開梁聿修,快步跑到溫紹儒面前。
“媽......”
溫紹儒點了點頭:“我知道,先別急。”
他上這麼說,其實如果溫伽南去握他的手,就能發現他雙手都是涼的,像是過了一遍冰水。
溫紹儒手輕溫伽南的肩膀,才將目投向后。
溫紹儒不傻,看到溫伽南和這個男人如此親近,心里幾乎立刻就猜到了他的份。
說來好笑,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面對面,親眼看到這個昔日的婿。
而梁聿修坦坦,深沉穩健,毫沒有被人抓包的慌。
四目相對,他朝溫紹儒,這個自己昔日的老丈人,微微頷首:“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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