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寧一聽這話，笑得眉眼彎起，悄悄在蕭燁澤看不見的一側，給秦北霄豎了個大拇指，在蕭燁澤看過來的那一瞬間，又馬上把大拇指回後藏了起來，像罰站似得抿笑著。

秦北霄見這飛快的小作，不覺得好笑，角微翹後，又握拳假意咳嗽一聲掩飾。

“說到這事我就生氣，”蕭燁澤想起方才箭課，怪罪秦北霄道，“你怎麽回事啊？還和箭師傅說自己不了箭？我還偏偏選了和你一組，結果就靠我一人？”

他就是知道他箭了得才選了他，沒想到選完了就說自己不會箭，這話放在京都去說誰會相信啊？也就吳州這群傻子信他秦北霄說的話。

“就你一人績不也還行嗎，做人莫要太貪心了。”秦北霄淡聲道。

“那得多虧本皇子箭還不錯，不然還真被你拖垮了！”

在旁聽著的沈芷寧眼睛亮了：“三殿下，你箭當真不錯嗎？”

就方才的話聽來，蕭燁澤與秦北霄二人一組，但秦北霄未參與箭，蕭燁澤一人就有著不錯的績，那箭確實是不錯啊。

一問到這個，又見沈芷寧這興的樣子，蕭燁澤可來神了，立刻道：“自然當真，想我在京都，每每父皇舉辦箭大賽，或是秋冬狩獵，我可從未下過前三甲。”

“那可真厲害，三殿下，原來你有這等厲害箭。”沈芷寧更為驚喜。

這麽厲害的箭，教個門應該綽綽有餘了吧，也不知道三殿下願不願意。

沈芷寧帶上一獻的笑，清咳了一聲：“三殿下，三殿下有這麽厲害的箭，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教我兩招，兩招就好。”

認真比了個二。

這有何難？蕭燁澤已經被誇得飄飄然，剛要開口立馬應下，就聽得一旁秦北霄冷哼嘲笑聲。

“你笑什麽？”蕭燁澤看向秦北霄，見他一閃而過的譏諷，橫眉豎眼問道。

秦北霄面無表，隨意看了眼自己的領，淡漠道：“這箭厲害嗎？”

沈芷寧疑：“不厲害嗎？”

秦北霄又看向蕭燁澤，重複了一遍：“三殿下覺得呢，厲害嗎？”

蕭燁澤被秦北霄這幅樣子氣得火冒三丈，恨不得就往他那討人厭的臉上狠狠揍上十幾拳：“秦北霄，你怪氣什麽？”

秦北霄還是那無無緒的樣子：“也不知道那個時候的箭比賽與秋冬狩獵，第一名是誰。”

蕭燁澤一下洩了氣：“是你，是你行了吧，讓我在沈芷寧面前吹吹也不行，真是的。”

說完這話，蕭燁澤想到了什麽，更氣了，上去就揪住了秦北霄的領子：“年年都是你第一，方才箭課你偏說自己不了箭？”

“哎呀哎呀，”沈芷寧見狀，連忙上前把兩個人分開，道，“別鬧了別鬧了啊。”

雖這麽說著，目卻是一直盯著秦北霄，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的眼神就像是割般放棄，將眼神移到了蕭燁澤上：“三殿下，就教我兩招吧，個門便好。”

畢竟秦北霄還帶傷呢，才不想辛辛苦苦養好的傷就這麽加重了。

蕭燁澤又神了起來：“看來你是盯住我了，沈芷寧，不過那邊有個第一，你怎麽不選他啊？”

“他不是不了箭嗎？”

“得了。”

沈芷寧的話音剛落，秦北霄便立即回了三個字，這兩句一起一伏，直把蕭燁澤聽愣了，反應過來，又上前揪住了秦北霄的領子：“你不是才說自己不了箭的嗎？”

秦北霄將人推開，慢條斯理理了下領，淡聲道：“舉不，但好歹能教得了人，你那些沒到位的作教人就不怕把人教廢了？”

蕭燁澤很想反駁秦北霄，但他說的話雖然難聽，卻還是有點道理，畢竟他的一些個作也未完全標準。

沈芷寧聽這二人是商量出結果來了，直看向秦北霄笑道：“那你教我啊？什麽時候？不如就明日上午，可行嗎？你們應當也是沐休吧？”

明日。

蕭燁澤趁沈芷寧不注意，輕了下秦北霄的背部。

明日可不行。

秦北霄的眉頭微皺，但不過一瞬間，恢複了常態，道：“就明日早晨罷，到時西園圃見。”

沈芷寧心滿意足地走了。

沈芷寧方走，蕭燁澤便嚴肅開口：“秦北霄……”

“聰明，不會耽誤太長時間，到時我自會找理由出來。”

蕭燁澤還想說什麽，但聽秦北霄平靜的話語，不知怎的，方才有些慌的心竟有些穩住了，也是，畢竟是他辦事。

二人一路無話。

回到學舍，分開之際，蕭燁澤忍不住開口道：“你要知道的，秦北霄，現在一切都是暫時，你好好完那些事，總有回到原來位置的那一天。”

就是過程實屬艱辛了些。

“莫要松懈了。”

秦北霄未回一句話，獨自回了學舍，坐于學舍桌案前，從黃昏坐至夜幕降臨，整個人一半在了黑暗中，一半浸在窗外紙的月中。

再不知過了多久，秦北霄的那一半黑暗中，似是多出了一道人影。

“主子，”那暗衛恭恭敬敬地請安，遞上一封信，“聖上的信。”

秦北霄面容淡漠至極，拆信全篇掃了一遍，繼而點火將信紙燒毀，冷聲道：“信中所說的朝中近三年以來查出的洩案，線索都斷了，唯有吳州這一條線還可查，我看不是都斷了，而是吳州通敵最為猖狂。”

“屬下這兩日與其他兄弟將吳州高門大戶都打探了清楚，確實有不可疑之，但目前最為要的還是明日得月樓劫人一事，聖上既已放了高大人回來，定也是想順藤瓜尋下去。”

“怕是不到這個瓜，把自個兒給折進去了，”秦北霄漠然道，“在京都且花了五年時間才端了這些員，更何況在別人的老巢。”

暗衛未再說話。

過了許久，秦北霄問道：“你們跟著秦擎多久了？”

“回主子的話，十一年。”

“十一年了，最後秦擎那廢還落得個骨無存的下場，”秦北霄嘲諷道，“也不知道你們找上了我，我會不會也是同樣這個下場。”

暗衛連忙跪地。

秦北霄不再看一眼，目冷漠，隨後移，定在了桌案上擺排的藥瓶，腦海裏又浮現出今日沈芷寧那幾個小作。

想到，便想到明日要教箭的事，回學舍以來在心頭的不愉散了好些。

他揮手讓暗衛退下，可似乎又想到了什麽，問：“可查過沈家？”

“主子在此，屬下們不敢來。”

“查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