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思和意思昭然若揭。

溫伽南靜靜地，淡淡地盯著他。

可沒有回答他，而是把問題拋給了譚芳。

“小程呀，戶口本還在家里，我跟你叔叔現在也不出空回去拿，這個事我覺得就不用急吧，我們家是要嫁兒，可流程還是要按著來的，沒有顛倒過來的道理，你說呢？”

“或者，這如果是你父母的意思，那就讓你父母來和我談。”

譚芳這次智商沒有掉線。

是希溫伽南跟程鶴在一起，但也沒有自降價的道理。

若是太掉價，以后兒嫁過去，未必會被珍惜重視。

先前覺得，溫伽南離過婚，配程鶴這樣好的男人，是有些高攀了。

可現在，程鶴也有個孩子，兩人就對等了。

譚芳心里頭那點不配得，也消散得無影無蹤。

該爭取的東西，還是要為溫伽南爭取的。

電話里，程鶴沉默了好一會。

他訕訕笑了一聲：“也不算是我父母的意思，是我想盡快和伽南結婚，畢竟這麼好的孩子，我怕錯過。”

“好事不怕晚，小程啊，你聽阿姨的，阿姨很屬意你做我們家的婿，也相信你會對南南好，所以你更要拿出態度來，讓我們看見才行。”

譚芳給他戴起了高帽：“今天這些無心的話，阿姨就當沒聽到過，之后的事，你自己看著辦。”

不想把一切都攤到臺面上來講，總之，別人家娶兒媳娶老婆該有的，的兒也不能。

程鶴思維敏銳，如何不懂譚芳的弦外之音。

本想裝傻，試探一下譚芳的態度，現在意識到自己及譚芳的底線，他立刻做足低姿態認錯。

“抱歉阿姨，是我思慮不周，您的話我聽進去了，我一定會讓您跟叔叔滿意的。”

“小程，阿姨果然沒有看錯你。”

眼看譚芳笑瞇瞇地掛掉電話，溫紹儒卻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他問譚芳：“你打算讓他怎麼做？”

譚芳瞥了眼一旁沉默著削水果的溫伽南，哼了一聲：“該有的儀式和禮節，當然一樣都不能，流程要一樣一樣來，想先拿證再辦事，我是不依的。”

們家只是普通家庭，不至于窮到要賣兒的地步，無論程家那邊給了什麼，最終都是留給兒一起陪嫁出去的。

要的，只是程家的態度。

溫伽南垂著眼，默默松了一口氣，只是心里對譚芳的，愈加復雜起來了。

更覺得，父母在為考慮著想，又如何能不顧及父母？

說好聽點，那是瀟灑恣意，說難聽點，那是自私自利。

溫伽南徹底被架在道德的高架上，下不來。

不過領證這個事，是譚芳不同意的，程鶴也不能拿怎麼樣。

本來溫伽南還以為，譚芳聽到程鶴這樣說，大概率會想也不想地點頭同意，誰想到，譚芳這麼為考慮。

溫伽南心里酸酸的。

當晚，想留在醫院陪護，被譚芳冷著臉趕走。

“別以為你給我賣個好，我就會心，放任你天高海闊，胡作非為了。”

“媽，我沒有這麼想。”溫伽南無奈地說。

“沒有最好，快點回去，明天還要上班，以后跟小程結了婚是要留在燕城的，更要有份穩定的工作和收，否則容易被人看不起的。”

譚芳讓溫紹儒把推出病房。

溫伽南沒有辦法，只能讓溫紹儒照顧好譚芳。

溫紹儒點點頭：“我知道的，快點回去休息吧，你媽媽的話，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慢慢來。”

溫伽南嗯了一聲，極力掩飾愁容。

周一，公司早會上，領導們提到了昆騰的廣告代理權合作，得知卡在最后一步，明確表示不能再拖下去了。

果然早會一結束，梁靜又把溫伽南到辦公室，詢問合同簽約進度問題。

“是不是昆騰那邊有什麼問題？”

“我再跟進一下。”溫伽南說著方話。

“最好快一點，別弄到最后被人截胡。”梁靜沉聲叮囑。

最近好像很上火，脾氣見長，兩天不見，角還長了皰疹，講話幅度稍微大一點，就疼得直皺眉。

溫伽南不想招罵，梁靜說什麼，就應什麼。

出去后，主聯系了程鶴。

這次程鶴沒有拖，他表示很快就可以走完流程。

溫伽南本來還疑，他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爽快？

沒多久，溫伽南就明白了。

走完簽約合同后第一時間，梁靜就請溫伽南吃飯。

其名曰，為了犒勞。

而且這是來奧之后，真正意義上第一個屬于自己的項目。

梁靜朝舉杯：“恭喜你。”

溫伽南虛心地將杯子放低：“總算是不負領導們的期，萬幸。”

梁靜失笑。

“之前也不是有意給你施的，誰讓上面下面那麼多人看著，你剛來不久，總得有點實力，才能服眾。”

溫伽南分辨不清這是真話還是假話，只能假笑應付。

“沒有力就沒有力，我明白的，謝謝靜姐和俞總。”

梁靜沒有再說什麼。

吃完飯回去的時候，忽然提到梁聿修：“你知道嗎？他好像要跟蔣文菲結婚了。”

溫伽南心頭有什麼東西驀然一，溫的臉上有一瞬的失魂。

片刻，擺出一副平靜的樣子，搖搖頭：“沒聽說。”

上次刪除梁聿修好友的時候，順手把蔣文菲也刪了，所以他們現在什麼況，除非有人特意告訴，否則是不會知道的。

梁靜面詫異，轉瞬又覺得，好像在理之中。

跟溫伽南雖然認識不久，但也能看出，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隨時關注前夫這種事，溫伽南大概率不會做。

這段時間一直忙，梁靜到現在才有空慨：“我是真沒想到，你跟那臭小子竟然還有這麼一段。”

“都過去了，不提也罷。”

溫伽南抗拒的意思很明顯。

梁靜不好在人家傷口上撒鹽，轉而說：“如果你不希再跟那邊有牽扯，我也可以把昆騰的項目給別人去做，看你的意思。”

“不用。”

溫伽南矢口回絕，目坦然而堅定：“這是我千辛萬苦才拿回來的項目，我不會因為一些過去的事就退，我可以勝任的。”

梁靜面贊賞：“太棒了伽南，那俞總那邊，我去回絕。”

溫伽南猝然愣了一下：“跟俞總有什麼關系？”

梁靜實話實說：“因為就是俞總提議，如果你不能勝任，讓我可以安排把項目給二組。”

溫伽南面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