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明萱看了看嚴老爺子。

這老頭兒有點煩人了。

還真把嚴霆喊來了錦鯉苑。

“嚴爺爺，嚴家有堂弟堂嫂小名的傳統啊？”孟明萱開口問嚴老爺子。

“……”

嚴老爺子和嚴霆同時沉默。

好一會兒，嚴霆才說：“萱萱，我確實是因為嚴漠九才接近你，但我喜歡你是真的。你這麼好，沒人會不喜歡你的。”

嚴霆在臨城時就調整好心態了，孟明萱喜歡的是他的溫，所以他打定了主意，無論到京都之后孟明萱怎麼對他，他都會溫地接。

他傷害了的。

他活該承這段的反噬。

孟明萱看了嚴霆一眼，心平氣和：“謝謝。”

“……”

嚴霆要的可不是孟明萱一句謝謝。

他到有些心慌，一個人對一個男人大吼大歇斯底里，至說明還對這個男人有緒起伏，但此刻他沒覺到孟明萱的緒有任何變化。

好像真的不在意他了。

“霆，你先坐下，我還不知道你在臨城那些經歷，你是怎麼察覺漠九跟你有緣關系的？”嚴老爺子替嚴霆開口解圍。

孟明萱之前那麼喜歡霆，現在不喜歡了，肯定是因為霆的欺騙和利用。

心里頭有氣。

要想讓消氣，霆就得把事徹底攤開了解釋，賣慘勾心疼。

嚴老爺子心里打著如意算盤。

嚴霆看了孟明萱一眼，上前在邊坐下。

孟明萱立刻起，換到一旁的單人沙發，拿了純白抱枕，抱在懷里。

涇渭分明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嚴霆心臟刺痛，但了下來。

他看向嚴老爺子，說起在臨城的經歷：“我是在神病院出生的，臨城鄉下管那瘋人院。我在瘋人院長到四歲，才被外公接出去，送到養父母名下。外公以我和我母親為恥，不許我踏進齊家一步，把我送去殷家，也是怕我長大后世穿幫，給齊家蒙。”

嚴老爺子微嘆：“四歲之前，過得很艱難吧？”

“還好。”嚴霆淡笑，“那時候不知道什麼痛苦和艱難，只以為人生來就要過這樣的日子。”

他看了孟明萱一眼，“后來長大了，才知道人生不止有苦，還有甜。”

孟明萱眸淡淡。

也是拜他所賜，才知道人生不止有甜，還有苦。

“后來離開了瘋人院，到了養父母家，雖然家境貧寒，養父打人，但還算是平安長大了。”嚴霆繼續說下去，“再后來，養父母相繼離世，我就了政府救助的孤兒。”

“那是因為你自己爭氣。”嚴老爺子表欣，“后來呢？”

“初中時，我無意中看到了嚴漠九，忽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悉。”嚴霆看了看孟明萱，“萱萱應該深有會。”

孟明萱：“……”

有這麼把自己代替角還不生氣的？

“我趁嚴漠九和混混打架的時候，拿到了他的頭發，用養母留給我的所有產，做了緣關系鑒定。”嚴霆看著孟明萱，目歉然，“就這樣，我誤會我是嚴世的兒子，所以就恨上了嚴世，也恨上了嚴漠九。”

孟明萱抱懷里的抱枕。

多可憐。

就因為可憐，所以就能接近一個世界還是白紙的孩子，利用來報復自己所恨的人。

“萱萱，對不起，一開始接近你，確實是因為嚴漠九。”嚴霆輕輕嘆氣，“年偏執，被仇恨蒙蔽了雙眼，錯得離譜。”

孟明萱不吭聲。

不恨他，因為不了。

但也沒辦法原諒他，因為死了。

怕疼，嚴漠九從來沒讓疼過，可前世的結局卻那麼慘，那麼疼。

沒辦法替死去的自己說原諒。

“萱萱，我對你的是真的，我沒喜歡過其他孩子，我就喜歡你一個，你那麼好……”

“我這麼好，你還讓我自殺威脅嚴漠九？”

嚴霆沉默。

那個時候的他，猶豫過。

可他太想看嚴漠九痛了。

嚴漠九把孟明萱當眼珠子一樣，還有那種齷齪心思，一定會卡著孟明萱的戶口本。

只有孟明萱鬧自殺，嚴漠九才會怕，才會妥協。

“對不起。”

嚴霆再次道歉。

孟明萱忽地一笑：“你我一聲堂嫂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別這麼鬧，對你自己不公平，對堂哥也不公平。”嚴霆看著的眼神溫，像看鬧脾氣的孩子。

孟明萱想潑他一臉茶水，但礙于嚴老爺子在場而作罷。

“我沒鬧。”

“你沒鬧，你以堂兄未婚妻的份回京都？你和他本來是兄妹才對。”嚴霆問，“你敢說你喜歡堂兄嗎？人對男人的那種喜歡？”

“我為什麼不敢？”孟明萱心想本來就是回京都扮演嚴漠九有娃娃親的未婚妻，為什麼不敢說喜歡嚴漠九？

最多是私底下，不敢跟嚴漠九承認而已。

“萱萱，你清楚的，你只是利用他，你只是把他當報復我的工，他是我的替。”

“……”

孟明萱端起茶杯，忍了又忍，還是放了回去。

“嚴爺爺，我跟嚴漠九約好了一起吃飯，現在快到點了。”孟明萱看向嚴老爺子，委婉地下逐客令。

如果不是看在嚴漠九的份上，懶得跟他虛與委蛇。

誰讓他是嚴漠九的親爺爺。

“剛剛我說的，你全都沒往心里去是吧？”嚴老爺子臉沉了。

“往心里去了。”孟明萱裝乖，“但嚴爺爺知道的，我不敢不聽他的話，就像他把證據擺在我面前，說我前任居心叵測，要求我立刻分手一樣，我不是馬上就分了？”

前任兩個字，真是有點刺耳扎心。

嚴霆抬手按了按心口。

“所以嚴爺爺，您找我沒用，我本沒有選擇權。”孟明萱誠懇道，“您去找他吧，只要他同意，我馬上跟他分手，或者我回臨城都行。”

嚴漠九本不可能同意。

孟明萱清楚。

嚴老爺子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