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別墅之前，嚴漠九在車坐了很久，差一點就上了很久沒的煙。

還在臨城時，他就知道他一手養大的小玫瑰藏了個天大的。

不再氣，不再任，好像一夕之間失了所有的底氣。

迫切地想留住他，怕他離開，怕他不要。

沒有了安全。

直到今晚聽到嚴霆那番話，所有的變化，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他說，你應該是他的妻子。”嚴漠九看著略顯張的眸子，輕笑說。

孟明萱悄然松了口氣，然后吐槽說：“求過一次婚而已，臉真大。”

嚴漠九神淡淡，把玩的頭發，沒再說話。

不想說的，他不拆穿。

只要好好長在他的世界，接他的灌溉，他并不在意其他。

“就因為這個，你大半夜跟我求婚？”搶回自己的頭發，好讓他專注一點。

“是啊，刺激不輕。”嚴漠九握著的腰，輕蹭鼻尖，“我想把結婚證甩到他臉上，讓他好好看看，你到底是誰的妻子。”

“……”

好稚。

“但是，想跟你結婚，已經好多年了。”嚴漠九吻瓣，緩慢而輕，“我一直在等你長大。”

孟明萱覺今晚像泡在罐子里一樣。

多日以來的酸，連帶著上輩子的痛苦，都被這些糖分給沖散了。

“好，我們結婚。”

看著他，眉眼帶笑。

“但是，我不想辦婚禮，我們……先領證，以后再旅行結婚，好不好？”他現在很忙，應該沒有時間陪去旅行結婚。

嚴漠九又扯過的頭發把玩，語氣很不經意地問，“為什麼不想辦婚禮？明萱以前不是很喜歡漂亮的婚紗嗎？”

孟明萱心臟被撕扯了一下。

前世嫁給殷霆時穿的婚紗，是他親自找塞羅那頂級大師設計的。

聶子煬送過來時，還以為他消氣了。

沒想過他再也不會見。

“以前喜歡的，現在未必喜歡。”將臉埋進他頸窩，“我現在就想旅行結婚。”

嚴漠九默了片刻，說，“教堂婚禮怎麼樣？”

孟明萱沒吭聲。

就是不想穿婚紗。

“只有我們兩個，不穿西裝不穿婚紗，到時候定制一套休閑服，怎麼樣？”嚴漠九側頭，輕吻耳垂，“儀式很重要。”

孟明萱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抬起頭來，看見他眼底的溫和意，再說不出拒絕的話。

“好。”

嚴漠九笑了，抱著起，將塞進被子里，“早點睡，醒來我們去領證。”

“今天是黃道吉日嗎？”孟明萱問。

嚴漠九躺進被子里，摟住，“是，我看過了。”

孟明萱安心了，在他懷里睡去。

這一覺，前所未有的沉與香。

早晨起來時，嚴漠九替選好白小子，自己也穿了白襯衫。

“是你去跟姐姐說，還是我去，或者，我們一起去？”他替扎頭發時，問道。

孟明萱想了想，“我去說吧。”

還有些不太明白的地方，關于秦長安說的那些。

“好。”

吃完早餐，孟明萱就過去找孟明憂了。

孟明憂這邊，秦長安昨天就派了人過來，照顧孟明憂和貝貝。

“小姨。”

貝貝坐在客廳里玩玩，都是秦長安派人送過來的，仰頭朝孟明萱笑。

“貝貝乖，小姨跟媽媽說會兒話。”孟明萱走過去抱了貝貝一下，親了親貝貝的臉蛋。

“嗯。”

貝貝重新回歸玩堆。

“今天打扮這麼正式。”孟明憂看著走過來的孟明萱，約猜到了一些。

孟明萱了自己的頭發，“是九哥幫我扎的。”

平時就隨意一個丸子頭。

簡單又舒適。

孟明憂拉過孟明萱的手，眸溫似水，“想清楚了嗎？”

“嗯。”孟明萱點頭。

“只要你想清楚了，姐姐不會反對，至于嫁妝，小九應該跟你說了吧？”

“說了，九哥說孟嚴集團就是姐姐為我準備的嫁妝。”孟明萱輕輕把腦袋靠在孟明憂肩上，“姐姐，謝謝你。”

“你是我妹妹，這是我應該給你的底氣。”

“那姐姐的底氣呢？”孟明萱到自己很沒用，沒給過姐姐什麼。

孟明憂輕笑一聲：“姐姐自己就是底氣。”

孟明萱心里羨慕，又崇拜。

永遠無法為姐姐一樣優秀的人。

“昨天跟你姐夫都聊了些什麼？”孟明憂問。

提起秦長安，孟明萱臉上笑意淡了一些，直起來，看著孟明憂，“姐姐，他誤會你的人是九哥，因為他說你從海城去臨城后，一直和九哥在一起，還幫九哥創立了孟嚴集團，又替九哥擋刀，他說一個人得有多，才會替一個男人擋刀。”

孟明憂太有若觀火的本領，抬手刮了孟明萱的鼻尖一下，“你也這樣認為嗎？”

孟明萱赧然，“沒、沒有。”

“小九不是我會喜歡的類型。”孟明憂直接給孟明萱吃下定心丸，“我喜歡茶茶的，在我面前會示弱裝乖的男人。”

孟明萱：“……”

沒看出來秦長安有多茶啊。

也許在姐姐面前的秦長安，不一樣吧。

“至于我會替小九擋刀。”孟明憂輕勾一下角，“據我對我自己的了解，我應該是本抱著死念，再順便替我妹妹謀一個未來。”

孟明萱水眸微微睜大。

姐姐當時，抱著死念？

“因為失去所，活著就是一種煎熬，所以做姐姐的，不希妹妹也走上同樣的絕境。”孟明憂了孟明萱的臉，“不要跟你姐夫一樣犯傻，吃陳醋。”

“我沒有，姐姐冤枉我。”孟明萱眼神坦誠極了，實際上心虛得不得了。

孟明憂笑了起來，眼神莫名愉悅，“開開心心地出發吧，小醋包。”

“……”

怎麼姐姐也小醋包。

孟明萱到底是一輕松地出了門，把手放進等候已久的嚴漠九掌心。

“同意了？”他抬起手指，按了按微紅的眼尾。

“我有全世界最好的姐姐。”孟明萱其實好幾次都快掉淚了，但強行忍下。

姐姐應該不想看到哭。

會心疼。

“馬上還會有全世界最好的老公。”嚴漠九一個公主抱將抱起，走向勞斯萊斯。

“自。”孟明萱捶了他肩膀一下，笑了出來。

一小時后。

兩本紅艷艷的結婚證新鮮出爐，孟明萱翻來覆去看個不停。

比上輩子和殷霆拍的好看。

“在想什麼？”嚴漠九凝視著變幻不定的表。

“沒什麼。”孟明萱一點也不想讓嚴漠九知道和殷霆結過婚，最近覺到，他醋勁兒超大的。

可能會很難哄。

“我要發朋友圈了，嚴漠九，你要不要發？”孟明萱抬眸看他，笑容比太還晃眼。

“我名字有那麼好聽嗎？”嚴漠九輕挑了一下眉。

“……”

孟明萱左看看，右看看，細聲細氣地了一聲：“老公。”

一輛車疾馳而來，停在民政局門口。

車還沒完全停穩，臉上還帶著傷的男人就打開了車門，大步朝臺階上跑。

嚴漠九眼角余瞥了一眼。

毫不猶豫地握住孟明萱的腰，低頭重重地碾上的瓣。

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