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8章如果

戰先生的改革好嗎？

唐亞無法從商業角度評判，或許戰深說的對，從商業價值和政治價值上來說，組織已經功地將天門完完全全拋在腦后了。

但這就算是功了嗎？

恐怕也不見得吧？

唐亞還記得秦溪摟著陸慎哭嚎的樣子，記得宋娟拉著的袖求放過自己的樣子，更記得自己被迫一次次被洗腦，從床上滾下來狂吐不止，就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背叛組織的樣子。

這些拆散家庭，摧毀的事，難道能算是一種功嗎？他們將組織視為自己的家，但組織到底將他們當作什麼呢？

恐怕只是些隨時能替換掉的有價值的工吧？

鬼使神差的，唐亞口而出，“戰深，那你對洗腦是怎麼看的呢？如果說，組織中還有人像秦溪那樣，你還會懲罰他嗎？”

戰深愣了一愣，隨即神微變，扭頭看向唐亞，“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你邊有人有這個心思了？”

唐亞連忙搖頭否認，“當然不是，我只是隨便問問。”

出一副啼笑皆非的表，辯解道，“誰不知道我對你是知無不言，有哪個家伙有這個膽子和我分這種事？真不要命了嗎？”

戰深若有所思，“這倒也是。”

“不過，我也確實好奇。”唐亞歪了歪頭，托著腮看向戰深，“如果真的再有人也干出那種事，你打算怎麼辦？”

“那是當然。”戰深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一派的正義凜然，“這是組織的規矩，無規矩不方圓，如果大家都不遵守規矩了，那我們又該怎麼管理這個大家庭？”

“千里之堤，潰于蟻。大廈崩塌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組織的規矩便是從微末之去防患于未然，任何人都不能夠違背。”

“那如果是我呢？”唐亞冷不丁地接上了他的話，臉上已經不復剛才的調笑之意了，“如果我也有了，想要擁有自己的小家庭呢？”

“你自然是不一樣的。”戰深避開了的目，“你不是現役的特工，不用接在外的人，以你的責任心和事業心，肯定也不存在會耽誤工作的事，你要是想談了，當然可以。”

現役？這種詞都用上了嗎？

所以組織高層也分三六九等嘍？唐亞在心中暗笑，原本的那一點點希冀也漸漸黯淡下來。

肖乃新不是，短時間也絕無可能為，所以他的事一旦被發現的話，恐怕還是得步秦溪的后塵。

秦溪有陸慎替挨了那一刀，那肖乃新呢？誰又能替他挨這麼一刀？陸慎何等財力，肖乃新在他面前不過是螻蟻一只，離開了組織他又能去哪？

唐亞又想起了權暨說的那些話，“組織的一些規矩確實束縛人，可是我們天門沒有這些，你要是哪天想通了，天門隨時歡迎你。對，你那個干弟弟也是個不錯的人才，把他帶過來，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權暨會不會為了自己離開組織，故意將肖乃新的事捅出來？唐亞突然一陣膽寒，權暨那個瘋子，什麼事干不出來？他真要是這麼做了，倒也符合他的格。

可是那樣的話，自己又怎麼可能對在自己背后捅一刀的人忠心呢？

戰深見唐亞沒有反應，眉頭微微皺了皺，“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問這個？是想到了什麼了嗎？”

他總覺得唐亞似乎瞞著自己什麼事。

唐亞這才反應過來，淡淡地笑了笑，“我只是問問罷了，我工作那麼忙，哪來的時間去談什麼。再說，也得讓我有認識男人的幾乎才行啊。”

戰深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那倒也是，工作的時候還是要專心工作的。將來的很多事說不清楚，也沒必要對這些這麼執著。”

“嗯，你說得對。”唐亞已經不愿意再和他多談這個事了，于是便草草的敷衍了過去。

兩人一路無話，到了休息時間機艙照明的燈也熄滅了，只余下唐亞位置上那點微弱的讀書燈還幽幽的亮著。

正在翻看戰深給的那些資料，關于錢士所有能夠查到的資料。資料里頭有一張照片，也正是因為這張與戰夫人及其相似的照片，戰深才會固執的尋到異國他鄉來。

看著那照片中溫婉人，實在不敢相信就是那個一手將組織從一個理想落地為現實的人。

“大概也就是這樣的人，才會有勇氣和已經孕育了孩子的丈夫離婚，還能從丈夫設下的死亡陷阱中逃吧……”

唐亞不嘆道，“如果換作是我，我能做到這樣嗎？”

大約是不能的，想到自己對肖乃新二人的容忍和一次次對戰深的寬恕，自嘲一笑，“可能那時候我就是死在車里的那一個了。”

忍不住側頭看向戰深的位置，他已經閉著眼睛安靜的睡著了。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話，戰深，”唐亞對著他的睡喃喃自語，“我希我沒有看錯你。”

……

轉了一趟機之后，他們很快便到了。

機場已經有白書雅的人來接應，依著戰深的子，他一點時間也不愿意耽擱，幾乎是剛和接頭人確認完錢士的住所，下一刻便要求接頭人帶他們直奔人家住。

唐亞自然也是無話可說，此行就是陪著戰深來找人的，自然是聽他的意思來。

見接頭人似乎有些為難，唐亞便問道，“是不是有什麼困難？你盡管說出來，既然白小姐是派你來接待我們，我們自然會給你最大的信任。”

接頭人看了看唐亞，又用眼神詢問了戰深的意思，這才嘆了一口氣說道，“并非我不愿帶你們去，只是錢士居住的地方……”

戰深挑眉，等著他把話說完。

“o國這種地方大多都是人社區，外來人比較，尤其是咱們這種不一樣的人，在人社區里幾乎就是黑暗里最明亮的。”

唐亞一下便懂了他的意思，和戰深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