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文這話說完,好久都沒聽到電話對面的回音,心里不由打鼓,也著實不明白,邵先生,到底把這小姑娘當什麼?若說是像圈子里慣常的做法,只是玩玩,那倒也不像,單從今兒這一遭就能看出:自己去出差,還要特意讓帶出去吃飯,還要讓知無不言盡量教給些本事。
若只是玩玩,犯不上這麼費心,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即可。
可如果說是帶著真心的,要認真跟有以后,那……邵先生好像也沒這個意思。
蘇靜文試著提議,“……本來我明天還要帶去西郊莊子里喝下午茶,那是不是避著點比較好?怕萬一遇上什麼人,聽到一些話,讓桐桐多想了。”
“不必,”邵易淮淡淡地說,“做好你的事,該去哪兒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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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桐回到303,陸知韻沒在,宿舍只一人。
洗了澡,換上睡,披著毯子窩在書桌邊溫書寫作業,直到熄了燈,才拿著手機爬到上鋪床上。
整個人在被窩里,把手機屏幕亮度調到最低,盯著看了會兒,也不知自己在期待些什麼。
正預備定鬧鐘鎖屏的時候,機震了下。
「邵」的來電。
屏息凝神按了接通,放在耳邊,不說話。
電話那邊也靜等了兩秒,然后是邵易淮低低的笑音,“……怎麼不出聲?”
“萬一是假的呢,我得先聽到你的聲音確認一下呀。”
這話一子古靈怪的勁兒,其中暗含的期待和雀躍,不言而喻。
邵易淮笑意更濃,好像總是能引他發笑。
“……在宿舍?”
“嗯,只有我自己,知韻學姐不在。”
“你自己?在做什麼?”
“已經熄燈啦,我在被窩里。”
“……被窩里。”
他只是這麼重復,楚桐卻不期然有點害,好在他沒有讓這種曖昧的氛圍延長,轉而問,“宿舍冷嗎?”
“不冷,有地暖。”心念浮,說了句,“你在我旁邊的話,我的手就知道啦,暖和。”
邵易淮略頓了下,而后自鼻腔笑了一聲。
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本就這樣,好像會勾人。
他沒接這句,說,“我馬上落地港島,你有什麼想要的嗎?給你帶回去。”
“哇,羨慕你,我也想去玩,看看學校。”
“改天帶你來,找個假期。”
有什麼可羨慕的,出差忙工作,乏味得很。
楚桐想了想,正好,“有幾本繁出版的書,地還沒出,你能幫我買一下嗎?”
這幾本書網上書店也能買,但邵先生有意幫帶東西,寧可要一些有意義的,能存留的。
“好,你發我書名。”
兩人又聊了會兒細碎的,邵易淮問了句,“今天跟文姐玩得開心嗎?”
“開心呀,我每次跟文姐吃飯,都能學到很多。”
不止如此,文姐帶出的場合,總是高雅別致的氛圍,連帶著,人都好像被熏陶出了幾分不聲的修氣質。
這麼說給邵易淮聽,邵易淮只是笑,“你本就是有靈氣的小孩,一點既。”
未經雕琢的璞玉。
“我沒你說的這麼好吧,我只是個普通人。”
一點兒也不普通,只是家世尋常些,若生在個稍稍富貴些的人家,有人幫襯提點,恐怕早已璀璨奪目。
許是想到了那一日在餐廳圣誕樹前的模樣,邵易淮道,“圣誕節吧,我幫你請兩天假,來港島過。”
懷揣著對假期的憧憬,那一晚楚桐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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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這天,蘇靜文計劃中帶楚桐去西郊莊子喝下午茶,卻是沒能行。
臨近中午的時候,楚桐接到了一通電話,陌生號碼,本以為是快遞之類的,接起來,那邊劈頭蓋臉就喊,“你跟我老婆說了什麼?”
楚桐一頭霧水,仔細分辨,才意識到,電話對面的人是展翼。
早已把這人拋在了腦后。
“……展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展翼一通暴力言語輸出,楚桐從中約捕捉到一些字眼,大致明白過來:跟展悠然的媽媽提辭職,態度過于突然且堅定,展悠然的媽媽回家就多問了悠然幾句,悠然不疑有他,把那兩次老師來家里的況,事無巨細全部轉告。
悠然媽媽知道自己丈夫的德行,略略追問,便明白了事原委。
數十年的婚姻生活,這件事為了最后一稻草。
悠然媽媽覺得疲憊,年紀輕輕結婚生娃,耽擱了數年,又重返職場力向上攀爬了數年,事業終于有起,這次出差極重要,推辭不得。
可就這麼短短的兩三周,把家里況和孩子的教育給丈夫負責,他卻還是如此,當著孩子的面,擾家庭教師,導致對方辭職。
展翼揚言要找到學校,要讓名譽掃地,要找關系讓A大開除,要發到網上,讓所有人知道是個什麼貨,勾引他不,反而在他老婆那里污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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