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1號早上八點半, 邵易淮要出發去上班的時間。
像往常一樣,宗良志準點候在深水灣私人別墅主屋玄關外。
宗良志看了看腕表,先生已經遲了。
這顯然在預料之中,他索耐著子等待。
這棟別墅整是西班牙式風格, 潔白的外墻, 暗紅磚瓦屋頂, 極有設計的拱形窗扇和臺鐵藝圍欄, 以及前院可彰顯設計巧思卻不顯匠氣的綠闊葉植被,配上細雨過后湛藍的天,別有一番潔凈澄澈天高云闊的異域風。
宗良志不由拿出手機拍了一張風景照, 發給遠在京市的老婆。
剛點了發送, 就聽到玄關開門的聲響。
傭人跟在后面, 西裝革履的先生站在門廊下,回過,代了幾句。
宗良志模糊捕捉一些字眼:備好清淡的餐食,別打擾睡覺。
代完, 先生穩著步伐走下臺階。
雖眉眼間還是照常的淡然, 高大的材,整個人沉穩而優雅,但跟著他將近二十年了, 宗良志自然能看出,先生這時候可以稱得上春風滿面。
先生上車,勞斯萊斯往中環辦公室駛去。
也是跟往常一樣, 這短短的路程, 他也會用來理工作。
宗良志從倒車鏡往后座覷一眼, 看起來,先生很高效率, 打電話吩咐事,審閱郵件,神專注,幾分凌厲。
任誰也看不出,他其實一夜沒睡。
-
上午最后一場會議持續得比預計久一些,結束時,午休時間已經過半。
邵易淮離開會議室,將電腦和文件給助理,自己則直接去了停車場。
他上了車,宗良志說,“先生,設計師已經在前往深水灣的路上了。”
“嗯。”
回深水灣別墅,路上,邵易淮依舊在理工作。
到了別墅,車子停穩在前院停車場,傭人上來匯報,客人已經在花房等待。
邵易淮徑直前往花房會客廳。
隔著一層玻璃,可以看到里面有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背手立于花架前。
禮節敲了敲門。
老者回過頭來。
邵易淮與他握握手,兩人對話了幾句,老者將手上的紅絨錦盒給他。
他接過來打開,低眼仔細端詳。
“很漂亮,謝謝你。”
老者用蹩腳的英語提了個要求:想見見這方錦盒的主人。
這位老者早已退,又向來淡泊名利,此番接邵易淮的委托,也實屬是看在與易家多年的份兒上,他能提出要求,邵易淮自然是應允。
邵易淮請他前往主屋。
兩人走出玻璃花房,沿著巖石小徑往主屋走,邊走邊聊,走到一半,突然聽到一聲脆生生的,“邵易淮。”
聲音清麗,像太雨,輕輕落在人心尖。
邵易淮抬起頭。
今兒天氣實在好,剛下過雨,天空碧藍如洗,正午的有些刺眼,西班牙風格的二層建筑,高挑纖細的孩趴在二樓臺圍欄上,低頭探燦笑著,眸中滿是驚喜。
著白披著條毯子,以手搭簾撐在額頭,瞇眼細看他,“你回來啦?”
此刻的微風也是為為生為造,輕揚起擺和發梢,日下得驚心魄。
“嗯,”邵易淮不聲,把錦盒握在掌心,手背到后,仰頭跟對話,“怎麼不多睡會兒?”
“肚子了,醒了。”
“我馬上上來。”
楚桐立刻回過,一陣風似的跑過臺,回到二樓屋。
那位老者沒有再停留,直接道告辭。
邵易淮禮貌詢問,“不是要見一見?”
“方才一面已經足夠。”
老者微微笑,一派高深莫測。
邵易淮送他上車。
楚桐回屋喝了杯水,剛準備下樓,邵易淮就上來了。
問,“剛才的客人呢?”
“走了。”
他走到近前擁抱。
真是麻煩,擁抱最時無法親吻,親吻時無法將抱得更。
他半抱著,將在二樓臥室旁的走廊墻壁上親吻。
“……有沒有想我。”
“一醒來就想你了……”
“……先吃飯?”
接吻間隙的話語,免不了夾雜著細微的氣音和輕。
最終,午餐是在主臥的起居室里用的。
雖然不趕時間,但這餐飯用的依舊有些匆忙,馬馬虎虎結束。
楚桐坐在他上與他接吻,不經意間,被錦盒硌到,輕輕嘶了聲,下意識手要去。
邵易淮摁住的手,加深了吻轉移注意力,同時騰出另只手將口袋里的錦盒掏出來,塞到沙發隙中。
-
從12月20號晚上到22號早晨,除了偶爾去花房曬曬太,楚桐幾乎沒有離開過深水灣別墅主屋半步。
當然,大部分時間都在主臥室渡過。
一朝失而復得,邵易淮像變了一個人。
楚桐再次更清晰地認識到了他的本來面目:以前的溫和都只是忍克己帶來的副作用,若撕下那層面,他的和占有有如燎原之火,滾燙而濃烈。
有種破釜沉舟后獲得自由的淋漓和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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