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安靜如斯,兩兩對視,有種說不出來的奇特荒誕。
蘇妍的目自葉綿綿臉上移到周硯禮臉上,紅微勾。
“好巧,你們也來吃飯?”
“到飯館來不吃飯,難道是來幫廚的?”周硯禮扶了扶淺金的細邊框眼鏡,狹長的眼眸里掠過一抹危險的。
蘇妍一襲紅,嫵張揚,的手搭在傅晏寒小臂上,滴滴道:“晏寒,周公子好兇,嚇到人家了。”
傅晏寒今天只穿了件量修裁的深襯衫,五棱角分明,整個人顯得比以前還要冷峻。
他并未看葉綿綿,目落在周硯禮上,“周教授,對孩子溫點。”
周硯禮嗤之以鼻,“奇了,傅總居然也懂得溫兩個字怎麼寫?”
葉綿綿站在周硯禮旁邊,對面就站著傅晏寒。
但是傅晏寒連余都沒有掃一下,心里很不是滋味。
又聽見周硯禮如此挑釁的語氣,一時之間有點恍惚。
周硯禮給的覺一直是斯文儒雅,不像此刻這麼盛氣凌人。
氣氛劍拔弩張。
傅晏寒角勾起一抹蔑笑,“我豈能跟周教授比,中央空調,四送溫暖。”
周硯禮臉沉了沉。
眼見兩人要在會館門口吵起來,葉綿綿拽了拽周硯禮的袖,“教授,我們進去吧。”
周硯禮一秒變臉,又變回那個溫和有禮的周教授,“好。”
兩人并肩往里走,上臺階時,葉綿綿被絆了一下。
踉蹌了一步,周硯禮連忙手扶住,關切地問:“怎麼了?”
葉綿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注意臺階,被絆了一下。”
“當心點。”周硯禮扶著上了臺階,也沒有收回手。
后,傅晏寒眸底掠過一抹厲,一直盯著周硯禮搭在葉綿綿肩上那只手。
蘇妍紅抿,忽然覺得很沒意思,收回手,“我們也進去吧。”
四人相繼往里走,很快有迎賓小姐迎上來,“四位嗎,這邊請。”
四人站著沒,蘇妍微惱,“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們是一起的?”
迎賓小姐微愕,很快反應過來,忙賠笑道:“四位郎才貌,是我誤會了,抱歉。”
蘇妍輕哼,“我死了,帶路吧。”
迎賓小姐站在原地,滿臉歉意,“不好意思士,今天客人很多,又是用餐高峰期,我們只剩下一個四人桌,您看……”
“我又不是給不起錢,憑什麼拼桌?”蘇妍一栗大波浪,蠻千金氣場十足,“帶路。”
“等等,”周硯禮出聲,“我們先進來,怎麼也不到你們先用餐。”
“士優先,當然是我們先。”蘇妍蠻不講理道。
周硯禮冷笑,“敢我這邊沒有士,服務員,帶路。”
迎賓小姐眼看雙方氣質不凡,戴的都是名表,得罪誰都有風險,大膽提議,“要不四位拼個桌,這樣誰也不用繼續等。”
蘇妍目涼幽幽地掃過去,“你會安排,怎麼不讓里面的客人騰一桌出來?”
“……”
葉綿綿看看周硯禮,又看看蘇妍,有點不知所措。
傅晏寒忽然出聲,“都是老相識,再爭下去,難免讓人看笑話,一起吧。”
迎賓小姐如獲大赦,連忙在前面帶路,“四位客人,這邊請。”
葉綿綿抬眸去看傅晏寒,他卻已經推著蘇妍往前走。
周硯禮低聲詢問:“綿綿,你要是不想跟他們一起吃,我們可以換家餐廳。”
“我沒關系的,走吧。”葉綿綿搖了搖頭,吃個午飯,不想再折騰。
“抱歉,我也不知道會遇到他們。”周硯禮下頜線微微繃。
葉綿綿莞爾,“說起來,他們一個是我大哥,一個是我未來大嫂,我跟他們的關系還行,一起吃頓飯也沒什麼,倒是周教授……”
頓了頓,繼續說:“你與蘇小姐似乎關系并不融洽,有過節嗎?”
周硯禮嗤笑,“驕縱大小姐,看不順眼而已。”
葉綿綿心里有些怪異,又說不上來這份怪異從何而來。
就是覺得,周硯禮對蘇妍的態度,似乎格外惡劣。
私房菜會館主打一個調,除了大廳,花園里也另辟了頗氛圍的小卡包間,四周用紗幔隔開一個私空間。
迎賓小姐領著他們到了其中一個小卡包前,四人座。
等葉綿綿坐下,才發現坐在對面的人是傅晏寒。
周硯禮遞了菜單過來,“綿綿,看看有沒有你喜歡吃的菜?”
葉綿綿掩飾住心里那別扭,低頭看菜單。
菜品名取得很詩意,葉綿綿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把菜單推回給周硯禮,“教授,你點吧,我不挑食,什麼都吃。”
坐在對面一直不吭聲的傅晏寒忽然開口,“什麼都吃只會害了你。”
葉綿綿:“……”
蘇妍憋不住噗哧笑了,“你干嘛嚇唬小弟妹,都怕死你了。”
“是嗎?”傅晏寒目幽幽地瞥了葉綿綿,然后一口氣報了七八個菜名。
蘇妍靠過去,又點了兩個菜,直到服務員提醒他們,菜的份量很大,再點下去他們吃不完,兩人才作罷。
這下周硯禮和葉綿綿都不用點菜了。
服務員給他們斟好茶水,拿著菜單離開,小卡包里的氣氛越發詭異。
傅晏寒向后倚,靠在椅背上,指尖著一個好看的白瓷杯輕輕轉,袖上,約可見他腕上的銀方形袖扣,銀冷的芒和他給人的覺一樣,冷冰冰的。
“上次相親,周大似乎并沒有瞧上小弟妹,這是又瞧上了?”
誰也沒料到,傅晏寒會直接把這個話題擺到臺面上來說。
葉綿綿不由坐直了,臉上有些掛不住。
周硯禮隨意靠在椅背上,輕輕抿了口花茶,吞咽時,下頜線繃而清晰。
他偏頭看向葉綿綿,“綿綿很優秀,我準備多了解了解。”
傅晏寒瞇起眼睛,“了解過后呢?”
周硯禮直視傅晏寒的眼睛,眼底莫名帶著挑釁,他說:“合適的話,也愿意的話,我打算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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