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零三分,項目匯報開始不過三分鐘,溫靜芝紅著眼眶氣勢洶洶回到集中辦公區。
“葉綿綿,你這個賤人,你給我出來!”溫靜芝殺氣騰騰地掃過葉綿綿的工位。
工位上沒人!
“葉綿綿那個小賤人呢?上班時間死哪去了?”溫靜芝怒吼。
周影撇撇。
就這張口閉口都是臟話的素質,居然是一把手家的千金小姐,實在不敢恭維。
“葉綿綿不舒服,剛才請假去醫院了。”有人回話。
溫靜芝火冒三丈,“我是項目組長,我沒批的假。”
“人事部批的吧。”
溫靜芝一想到剛才在傅晏寒面前丟的人,就恨不得把葉綿綿碎尸萬段。
賤人,居然敢暗算!
現在只怕全公司的員工都知道,在項目匯報會上,先是從文件夾里掉出一件黑,再從套裝口袋里扯出一條黑……
葉綿綿坐在出租車上,看到周影發來溫靜芝無能狂怒的視頻,忍俊不。
周影:公司部群里都笑瘋了,還有人拍了當時手忙腳的視頻,我轉發給你。
周影:[視頻]
周影:我要是,我都沒臉繼續在公司待下去。
葉綿綿翹起手指回消息:國外回來的,心理素質能打。
周影:你到底怎麼做到的?
葉綿綿的思緒拉回到十幾分鐘前,看見溫靜芝拿著文件夾去洗手間,尾隨進去,趁把文件夾放在洗手池邊,把黑夾進文件夾里面。
出來的時候,又裝作不小心撞到,把黑塞進套裝上口袋里。
其實并不確定這些小作一定會讓溫靜芝丟臉,因為萬一下樓的時候打開文件夾發現了,的計劃就落空了。
偏偏這是溫靜芝第一次當著傅晏寒的面匯報項目進度,全部心思都放在如何讓傅晏寒欣賞,本沒發現文件夾里夾了東西。
葉綿綿收了手機,沒回復周影,催促司機:“師傅,麻煩你開快點。”
剛才療養院那邊打來電話,說是有一個自稱是媽的人要見,否則就一直待在爸的病房不走。
出租車停在療養院外面,葉綿綿掃碼付款,推開車門下車。
飛快跑進療養院,推開葉爸爸的病房門,看到穿得花枝招展坐在病床邊的劉瑩。
沉下臉,快步走過去,一手拎起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提包,一手拽住的手腕,將往外扯。
“你走,我們不想看見你。”
劉瑩撒潑不走,“你這個小沒良心的,聽說你嫁進傅家吃香喝辣,卻讓我這個繼母風餐宿,你良心被狗吃了?”
葉綿綿氣得渾發抖,舉起手提包朝劉瑩砸去,“你走不走,你走不走?”
劉瑩邊擋邊躲,“我不走,你十歲我就嫁給你爸,我把你拉扯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必須養我。”
葉綿綿都讓這番不要臉的話給氣笑了,“我不跟你掰扯這些,你走不走,不走我就打電話報警。”
“你報啊,你讓警察來評評理,看看你是不是該給我養老。”
劉瑩這一通大鬧,惹來不病人和家屬過來圍觀。
大家都知道葉爸爸是植人,住在高級病房,還有一個醫療團隊隨時待命。
所有人都在猜測葉爸爸的份,覺得他家里應該很有錢。
但是卻不見什麼份矜貴的人過來探,每次都只有葉綿綿一個人來。
有人不清楚事的來龍去脈,幫腔道:“小姑娘,做人可不能這樣,生恩不如養恩,你繼母好不容易將你拉扯長大,你就得給養老,這事鬧到法院去,你都得贍養。”
“你聽聽,還是這位大姐懂道理。”劉瑩給葉綿綿上眼藥。
葉綿綿冷著臉,“你走不走?”
“我不走,我要留在這里照顧老葉。”劉瑩一副深義重的模樣。
前幾天剛回盛州,還以為老葉早病死了,葉綿綿也被害者家屬討要賠償得走投無路,日子過得特別艱辛。
結果一打聽,老葉在療養院活得好好的,還有一個醫療團隊守著。
葉綿綿更是飛上枝頭變凰,了盛州第一豪門傅家的二兒媳婦。
沒想到這死丫頭命這麼好,居然被傅家瞧上了。
葉綿綿與對峙了幾分鐘,將手提包砸在劉瑩腳邊,“行,那你就在這里照顧他吧,我走了。”
劉瑩見轉就走,一時慌了,趕追上去,拽住的胳膊,“我手頭張,你給我五十萬。”
葉綿綿轉,冷冷地看著,“當年賣房子的錢你都花完了?”
“嗨,就那麼點錢,還不夠傅家隨手給你的零花錢的零頭。”劉瑩說。
“那麼點錢?”葉綿綿慘笑,“盛州黃金地段一百多平米的商品房,市價八百萬,當年你若沒有卷賣房款跑了,我何至于落到這般境地?”
劉瑩卷走的不僅僅是賣房款,還有葉爸爸的救命錢和害者的賠償款。
圍觀群眾看劉瑩的眼神都變了,“那你這個繼母做得也是真不厚道。”
劉瑩如芒在背,“那……那我不也是為你好,我要沒卷款跑了,你能嫁進盛州第一豪門,說到底,這還是我給你創造的機緣。”
“你強詞奪理!”葉綿綿怒不可遏,竟不知是如此厚無恥之徒。
“反正錢我花了,你就得養我,你不養我,我就天天去傅家鬧。”
葉綿綿破罐子破摔,“好啊,你去鬧,你能拿到一個子兒,我跟你姓!”
放完狠話,轉就走。
離開療養院,站在車來車往的馬路邊,陣陣窒息涌上心頭。
心里難得厲害,去便利店買了兩瓶燒酒,坐在店外的長椅上大口大口往里灌。
烈酒,灼燒的胃,抱著膝蓋蜷在長椅上,眼淚不停滾落。
不知過了多久,四周天暗下來,旁的長椅上似乎坐了個人。
葉綿綿酒意上頭,頭昏腦漲地爬起來,察覺到旁邊有人,轉頭去。
男人坐在路燈里,穿著白襯,額發垂落,眉眼清俊,像極了夢中的那個人。
像被蠱了一般,爬到對方上坐下,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委屈地用額頭蹭他的下:“哥哥,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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