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綿綿也不裝了，除非改頭換面，否則每一個曾經認識的人，見到這張臉都會認出。

當然，除了那位失憶的。

“所以，你覺得我應該像從前一樣抱他大恩戴德，什麼都不計較了？”

金書聽言辭尖銳，他無奈，“你從前若是肯信任他，你們之間本不至于走到這一步。”

葉綿綿悶氣短。

“我沒信任過他？”葉綿綿知道和金書爭吵并無意義，還是忍不住道，“那份銀行流水是你親自拿給我的，有沒有問題你心里很清楚，我給過他機會的，他選擇了瞞。”

金書張了張，一時間竟無從辯駁。

他覺，當年在貴賓休息室里發生的事比他所了解到的復雜。

或許，太太對父親的死早就知，忍到婚禮當天發，就是為了復仇。

“太太……”

葉綿綿冷聲打斷他，“金書，我不是誰的太太，以后見到我，麻煩請你稱呼我蘇小姐。”

說完，端著酒杯轉走人。

耽誤這麼片刻功夫，再朝人群里去，卻沒了李明澤的影。

忍住跺腳的沖，四找尋李明澤的影，然后就看見他著高腳杯走進臺。

連忙跟過去。

臺與大廳隔著一面墻，墻上鑲著百葉窗，過半開的窗葉，看見與李明澤相對而立的男人。

是傅晏寒。

腳尖一轉，走遠了，卻不曾察覺，倚立在臺上的男人似有所，目穿過窗葉的隙，一直注視著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

李明澤順著他的視線過去，只看見一道高挑纖瘦的背影。

他打趣道：“傅總這是看上了，材確實不錯。”

傅晏寒皺眉，“別胡說。”

“好好好，我不胡說，知道你心有所屬，今天怎麼沒把秦書帶過來？”李明澤八卦地問。

傅晏寒覷他一眼，“我為什麼要把帶來？”

“你倆日里出雙對，秦書和你同齡吧，年紀不小了，別耽誤人家。”李明澤沖他眉弄眼。

傅晏寒啜了口酒，毒舌不減當年，“我日里也跟金書出雙對，要不我把他娶了吧？”

“咳咳咳咳！”

臺里外，李明澤和金書都被口水嗆到了，李明澤星星眼，“你這麼生猛，娶個男妻回去，你家老爺子不得氣死？”

傅晏寒今年35歲，邊除了秦卿，其他桃花被他克得一朵不剩。

這幾年，傅夫人不折手段的往他跟前送人，豪門新貴的妹妹或是世家千金，誰見了他這張高冷的神不是嗷嗷著要嫁他？

可他從未給過們好臉看。

傅晏寒平靜地嗤了一聲，不屑盡藏在眼眸深。

李明澤心知他與傅淮山之間有不可調和的父子矛盾，識趣的不在這個話題上打轉，省得討人嫌。

他說：“這幾日遠輝集團因為你率領青年骨干叛逃一事，價在紐所連續大跌五個易日，東們頭發都快急禿了，你真一點也不心疼？”

傅晏寒轉頭看向花園，神在夜中，思慮極深。

“遠輝集團姓傅，是傅淮山的傅，不是傅晏寒的傅。”

李明澤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但……，“親父子就非要鬧這樣？”

傅晏寒不予置評。

自打那對母子進門后，傅家就不是從前的傅家，傅淮山也不是從前的傅淮山。

他母親能忍，他不能忍。

與其將自己的心熬干在遠輝集團，為那對母子做嫁人裳，不如趁早分裂出來，搞垮遠輝，讓他們一無所有！

李明澤心知豪門私多，也不便再多說什麼，目一轉，就看見傅晏寒剛才盯著的那位姑娘，正與南城秦氏的繼承人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線昏黃曖昧，兩人看著像登對的。

他抬了抬下，“喏，你剛才盯著看的那位姑娘，好像名花有主了。”

傅晏寒順著他的目過去，正好看到葉綿綿對著秦墨蕭笑。

那笑，莫名刺眼。

李明澤見他扭開頭，玩笑道：“郎才貌，看著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真是羨煞我等單狗了。”

傅晏寒一臉拒絕，“別帶上我，我隨時可以單。”

“那你倒是個單給我看看啊？”李明澤故意兌他。

傅晏寒：“……”

他視線落回樓外的小花園，眸中星火璀璨，但更多的卻是永夜的黑暗。

抑、窒息。

李明澤瞧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微瞇了瞇眼睛，那表，是要搞事的表。

他一把拽住傅晏寒的胳膊，將他從孤獨深淵拽回燦爛人間。

“走走走，好不容易過來醉生夢死一場，站在外面吹風可還行？”

走室，氣氛霎時熱烈，燈紅酒綠，香鬢影。

李明澤招手來禮儀，附在對方耳邊低語幾句。

禮儀驚詫，擔心他玩鬧過了頭，得罪今日請來的大佬們。

李明澤拍拍脯，“出了事我來扛，去吧，就是玩個游戲，不礙事。”

禮儀將信將疑的離開了。

李明澤換了一杯酒，與傅晏寒說話，那邊秦墨蕭和葉綿綿端著酒杯過來。

四人相對而立，涇渭分明。

秦墨蕭開口，嗓音低沉，帶著一種磁的顆粒。

“李總，這位是？”

李明澤見他有意結，侃侃而談，“這是我兄弟，如今炙手可熱的科技新貴傅晏寒傅總，兄弟，這是南城秦氏集團的大公子秦墨蕭秦總，邊這位……”

他的目盯著葉綿綿，有意打聽兩人之間的關系。

秦墨蕭抬手攬著葉綿綿的肩，笑答：“我未婚妻——蘇歡。”

李明澤以為就是伴，沒想到居然是未婚妻，他想起自己剛才吩咐禮儀去干的事，完了，唐突了！

“未婚妻啊，兩位檀郎謝，般配得無可挑剔。”他說著，朝傅晏寒眉弄眼。

傅晏寒眸沉沉，如冰似靄，他記起自己道德上的瑕疵，有意收斂，只淡淡點了下頭，目并未一直盯著葉綿綿看。

秦墨蕭含笑謝過李明澤的贊譽，又手與傅晏寒客氣地握了握，寒暄了幾句。

葉綿綿從始至終都沒說話，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燈突然暗下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扣住肩膀帶了一下。

手中喝了一半的紅酒自然也一不小心全潑在對方昂貴的西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