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寒不答，視線在白皙的臉上流連，瞳仁里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愫。

葉綿綿被他盯得渾不自在，直言不諱道：“傅總要這樣盯著我到地老天荒嗎？”

傅晏寒短促地笑了一聲，做了個請的手勢，“我們坐下聊。”

葉綿綿忍不住看向他。

傅晏寒眉眼漆黑，眉弓和廓的線條骨清晰，眼皮稍往下低時便不近人，他角的弧度，連帶他整張過分俊朗完的臉，充滿了豪門公子的致清貴。

這樣的人，無論何時放下段來，對人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葉綿綿走向沙發，后傳來傅晏寒按下線的聲音，“送兩杯溫水進來。”

葉綿綿坐下后，才開始打量這間辦公室，空間挑高的設計，整冷淡的風格，很有主人的特點。

寬大沉悶的辦公桌上，放著蘋果最新款一機電腦。

電腦旁邊放著名牌以及一個……眼的相框。

眼前人影晃，傅晏寒在對面坐下，“在看什麼？”

葉綿綿收回視線，“傅總的辦公室很氣派。”

傅晏寒眼眸含笑，“你喜歡就好。”

葉綿綿抿了抿，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直奔主題。

“傅總，這是我昨晚連夜趕的計劃書，請過目。”

傅晏寒接過，卻并沒有翻開的打算，“我們聯手，以出資比例算份占比，這一點，蘇總監應該跟我是有共識的吧？”

葉綿綿聽他開口，就知道他有他的打算，商人逐利是天。

“所以傅總的意思是？”

傅晏寒雙撐在地上，微微傾，雙肘支在膝蓋上，是一個不那麼有迫的前傾作。

但他的話，卻極有迫，“這一融資，華微必須領投。”

領投的意思就是，他控要多過于秦氏集團。

葉綿綿抿，“華微領投，秦氏集團董事會未必愿意跟進。”

“蘇總監，要把遠輝集團出新能源市場，一融資辦不到。”

葉綿綿沒說話。

傅晏寒繼續道：“華微旗下有新能源產業，并不一定要為馳躍的大東，這一華微領投，下一秦氏領投，幾融資下來，稀釋遠輝集團在馳躍的份，直至他們完全退出，這是長線戰斗，一朝一夕并不能達。”

葉綿綿輕輕吸了口氣，緩解肺腑的焦灼。

傅晏寒說得對，遠輝集團雖然重創，但破船還有三千釘。

想一融資就把遠輝集團出新能源賽道，搶走他們在馳躍的份，那是癡人說夢。

恰在此時，辦公室門被人推開，姿高挑的秦卿款步走進來。

手里端著一個托盤，托盤放著兩杯溫水。

走到沙發組這邊，將一杯溫水放到葉綿綿跟前，隨后端起另一杯。

不知為何，的突然搖晃，朝傅晏寒遞過去的水杯傾斜，大半杯水都潑在了傅晏寒前。

水流順著領帶滴滴嗒嗒淌下來，西上全是水漬。

傅晏寒黑臉蹙眉，“你怎麼回事？”

秦卿忙放下杯子，一邊紙巾給他上的水，一邊解釋，“新買的高跟鞋不太合腳，剛才崴了一下，對不起，傅總，我陪你去休息室換服吧。”

說著，便親昵地挽他的手臂，卻挽了個空。

傅晏寒避開了秦卿的，下意識看向坐在對面的葉綿綿。

葉綿綿端起面前的溫水，看戲一樣看著兩人之間的親。

傅晏寒皺起眉頭，心莫名煩躁，“蘇總監，我去換服。”

秦卿剛要跟過去，就被傅晏寒制止了，“你保潔上來一趟。”

秦卿接收到傅晏寒眼中的警告，只得止了步，目送他的背影匆匆消失在休息室門后。

傅晏寒一走，秦卿也不裝了，了紙巾沙發上的水。

“蘇總監是南城人？”

葉綿綿看著，從前就知道秦卿看著清冷俗，卻恰恰是個俗人。

外表給人一種與世無爭的覺，但跟聊天，就會發現話里藏話。

從前蠢，沒聽出來。

“對，我是南城人。”

秦卿扔掉手里的紙巾，又取了幾張繼續拭。

“南城鐘靈毓秀，水土養人，才能長出蘇總監這樣一等一的人。”秦卿奉承道。

葉綿綿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并不打算順著的思路走。

“秦書這麼奉承我，難道是想要跳槽？”

秦卿像被掐住脖子的，一時瞪著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葉綿綿悠然道：“秦氏集團不招總，尤其是不招以侍人的總。”

秦卿臉上火辣辣的，覷了一眼休息室，傅晏寒還沒換好服回來。

站起來，盯著葉綿綿不卑不道：“蘇總監不必辱我，我跟傅總是兩相悅，不存在以侍人。”

“所以我不會跳槽，我只是想告訴蘇總監，你跟我認識的一位故人長得很像。”秦卿低聲音，“對了，我男朋友被那位故人捅了一刀，直到現在心里都記恨著，蘇總監頂著一張肖似那位故人的臉來跟我男朋友合作，不怕他算計你麼？”

葉綿綿盯著幾乎猙獰的表，“這才是秦書的真面目麼？”

秦卿一愣。

葉綿綿也不怕在面前自份，有些人藏得太深，不刺激一二，怎麼會出真面目？

“懸崖一別，有件事我百思不得其解。”

秦卿瞳孔地震，難以置信地盯著葉綿綿，渾如墜冰窟。

“你……”

“那日你是真的擔心傅晏寒的傷勢，才突然跳出來的，還是原本就想嚇我，讓我失足墜海？”葉綿綿好奇地問道。

秦卿踉蹌后退了幾步，彎撞到沙發，一屁跌坐在沙發上。

一寒意自脊柱蔓延至全，渾戰栗，“是、是你？”

葉綿綿一手支著下，神悠然，“對，是我，我沒死，你一定很失吧？”

瞧這副白日見鬼的樣子，心里沒鬼才怪。

“你、你……”秦卿驚恐加，是葉綿綿，還活著！

為什麼沒死？

葉綿綿輕嘖一聲，真不經嚇，正要再嚇唬兩句，休息室門打開，傅晏寒從門里走出來。

盯著秦卿煞白的臉，低聲提醒，“秦書，你失態了，你也不想讓他知道我沒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