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若院中。
主母葉氏已經拿著一把剪刀踉蹌沖了出來:“王珍珍那個賤人,竟然敢讓的兒破壞清兒的婚事,老娘要跟拼了!”
丫鬟們攔住:“夫人不可啊!”
葉氏臉蒼白,但卻神癲狂:“老娘忍這麼久,就是為了兩個孩子,如今清兒好不容易和陸嶠南終眷屬,檀那個小賤人竟敢得我兒和離,老娘饒不了!”
“哎喲夫人您怎麼不聽勸吶!”
張嬤嬤見葉氏沖了出來,一拍大迎了上去:“您不是答應表公子要看大夫嗎?怎麼又出來了?”
“我不甘心!”
葉氏咬牙:“檀那個小賤人在哪?敢覬覦清兒夫君,老娘弄死!”
“夫人您就歇著吧!”
張嬤嬤無奈:“老爺已經作主讓大小姐嫁給陸世子為妾了,大小姐現如今是武安侯府的人,您不了!”
“什麼?”
葉氏目眥裂:“君元那狗東西竟然讓檀給陸嶠南做妾?他忘了清兒出嫁前立的規矩了?不行,我得找他去——”
“娘。”
清上前扶住母親:“讓檀給陸嶠南做妾,是兒的意思。”
“清兒……”
看到兒,方才還兇神惡煞的葉氏瞬間變了表,一臉心疼地抓住清,眼眸通紅:“我兒委屈了!”
清將母親扶進屋:“娘,我不委屈,相反,我很高興。”
葉氏搖頭:“在娘面前就不要逞強了……”
清卻將母親的手在臉頰上,著母親掌心溫暖的紋路,貪般開口:“兒是真的高興,也是真的激……”
激能夠重來一次。
葉氏古怪地看向兒:“清兒,你莫不是……瘋了?”
親之日夫君被人截胡,不僅不生氣,還很高興?
這真是兒?
清:“……”
這真是親娘。
哭笑不得地看著自家娘親,清認真解釋:“娘,雖說是檀勾引了陸嶠南,可陸嶠南新婚之夜見別的子,就說明他已經變心了,兒不愿與一個變心人做夫妻。”
葉氏聞言怒罵:“沒想到陸嶠南平日看著人模人樣,竟也是只狗!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清失笑,娘是將軍府長,從小養長大,外公舅舅都寵著,對誰都不客氣,所以養了潑辣毒的子。
只可惜眼神兒不好。
看上了爹。
又安了母親幾句,清這才對下人們吩咐道:“讓大夫進來吧。”
劉嬤嬤立即欸了一句,將大夫請了進來。
清打量了一眼。
是回春堂的老大夫,在雍京頗有名,許多達貴人府邸中有人生病,都是請這位老大夫看病。
府也一直是他。
脈診過后,老大夫走到一邊開藥。
清上前問道:“老先生,我母親子如何?”
老大夫遞上藥方:“夫人無恙,只要按照這個藥方吃上幾副,就沒事了。”
清接過藥方,笑著問:“我母親都吐了,還沒事?”
老大夫皺眉:“夫人只是氣怒攻心有郁結,并無大礙。”
“是嗎?”
清突然開口:“劉嬤嬤,去將雍京所有大夫請來,看看母親究竟是不是氣怒攻心才致使吐!”
劉嬤嬤驚住。
隨即想起夫人昨晚吐著實嚇人,確實不像普通的氣急攻心。
“老奴這就去。”
劉嬤嬤立刻帶著丫鬟去請全城大夫。
老大夫頓時吹胡子瞪眼:“你這是不相信老夫!”
清神淡淡:“相不相信,等其它大夫診斷過了才知道。”
“貴府門第高,老夫高攀不起!”沒想到老大夫脾氣還大,拿起藥箱就走:“告辭!”
“張嬤嬤。”
清話剛落,張嬤嬤就帶人堵住了門口,虎視眈眈開口:“二小姐沒吩咐,老大夫您還不能走!”
“你——”
老大夫被堵了回來。
清慢條斯理開口:“老先生還是等其它大夫來了,診斷后再一起離開吧,不然這尚書府的路,我怕您會崴腳。”
老大夫眼神慌張,卻是不敢再開口。
不一會兒,劉嬤嬤就帶了幾十位大夫回來,都是雍京城數一數二的大夫。
清讓所有大夫都給母親診了脈。
“夫人這是怒火攻心才會吐,宜思慮多靜養……”
所有大夫診斷出同一個結果,竟然和老大夫的一模一樣。
清擰眉:“諸位可診斷清楚了?”
幾十位大夫同時點頭:“不會錯的。”
清還是不相信。
方才老大夫眼中的慌看得一清二楚。
母親這病絕對有蹊蹺。
可已經請來京都所有大夫,竟然都診斷不出來?
清將老大夫開的那張藥方遞給其他人:“煩請諸位看看,此藥方可對癥?”
“對癥是對癥,只是……”
一位年輕大夫皺著眉頭道:“這藥方里活化瘀的藥材,似乎劑量有點多……”
清眸倏然變冷。
劉嬤嬤和張嬤嬤立即上前將老大夫押住。
“噗通”一聲,老大夫跪在地上,不打自招道:“是、是珍夫人讓老朽給夫人的藥多加劑量,老朽一時鬼迷心竅,還請二小姐饒老朽一命……”
“王珍珍!”
葉氏聽到這話氣得從床上坐起,剛要破口大罵,突然臉變得紅,“哇”地又吐出一口鮮。
“娘!”
嚇得趕上前扶住葉氏:“娘,您別激,有什麼事等子養好了再說。”
劉嬤嬤立刻帶著大夫下去開藥,張嬤嬤則將回春堂的那位老大夫趕了出去。
等藥煎來,清親自服侍著葉氏喝了藥,又同說了些話,才哄著睡下。
“小姐,夫人……”
“噓!”
清示意眾人退出母親臥室,這才淡聲命令道:“將母親房中所有東西全部換一遍,以后每日吃食喝水也都要仔細檢查。”
劉嬤嬤驚道:“小姐是懷疑……”
清搖搖頭沒說話。
已經肯定母親的子出了問題,只是不知為何沒能診斷出來。
京中所有大夫都診斷不出來,看來只能請醫了。
可君元未必會同意。
若想請醫,那便只能去找……
清咬了咬,突然問道:“表哥可還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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