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清竹院,清就止不住臉紅。
那是第一次與男子親……
至今不確定,顧淮舟到底記不記得那晚的事。
所以平日里對顧淮舟,想著能避則避,只要在重要的事上幫助他,以求他有恩之心就行了,可沒想到他今日竟為了傷……
如今更是怕損了的名聲要負傷走回府。
他這般為著想,可卻故意忽略了他……
清愧疚不已。
“表哥……”
今日顧淮舟先是幫了,又為了維護書坊而被陸文歡刁難,最后還因了傷,于于理,都應該表達謝。
況且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顧淮舟都沒有做過對不起和葉家的事,甚至一直對和母親都很客氣。
不應該因為前世的刻板印象,就故意疏遠他。
清看著男人清俊的臉,真誠道謝:“今日,多謝了。”
顧淮舟抬眸看向。
生生將‘怎麼謝’三個字吞了回去,他神溫和道:“表妹不必客氣。”
清于是詢問:“表哥可是在為明年的春闈做準備?”
顧淮舟點頭:“正是。”
清想到前世顧淮舟確實參加了春闈,并一舉奪魁摘得狀元榜首。
那時候雖封于東苑,卻也讓人送了一份賀禮。
后來聽說新晉狀元了天子邊的紅人,敬王和齊王都爭相拉攏。
只是滿心枯槁,本無暇關心他人。
若不是青鸞和綠枝經常說些外面的事逗開心,即便重生也是什麼也不知道。
清和悅道:“表哥若是缺了什麼便告訴我,我讓青鸞去準備,省得耽誤了表哥讀書的時間。”
顧淮舟道:“表妹莫怪,別人準備的我總用不慣……”
“這樣啊……”
清面失。
還想借這個機會和顧淮舟拉近關系,順便還了他今日的恩呢。
“不過確有一樁心事。”
顧淮舟不聲地開口:“近來與幾個好友鉆研書法,卻沒有合適的錐,不知表妹可否有空,陪我去一趟十二坊?”
“十二坊?”
清知道這個地方。
十二坊在雍京外城,聽說是外城街市,但因為魚龍混雜,又不出門,所以從未去過。
顧淮舟點頭道:“十二坊雖比不上城奢華,但因朝廷政令松泛,三教九流、五行八作皆匯聚在十二坊,那邊商貿繁華,品繁多,定能選到最好的錐。”
“商貿繁華?”
清卻是心中一。
今日出門不就是要找一立足之地麼?
長安街的三寶巷雖然也算熱鬧,但大多都是服務于城家眷,宦子弟,普通老百姓消費不起長安街的東西。
而照顧淮舟的說法,那個十二坊竟才是雍京真正的商貿集市?
顧淮舟輕聲提點:“那里也是雍京消息最靈通之地。”
清頓時雙眼微亮。
驀地抓住顧淮舟手腕,難掩激:“好,表哥,明日我們就去十二坊!”
溫的臉上洋溢著興之,鮮活而又真實。
與那幾十年里的蒼白死氣截然不同。
這是活著的清清。
顧淮舟攥了拳頭,才按下心底那想將擁骨的沖。
他溫淺笑:“好。”
頃,馬車回到府。
分別之際,顧淮舟突然將一只陶瓷罐遞到清面前。
清疑:“這不是……”
“給表妹買的。”
男人低沉的嗓音融夜,似有幾分寵溺:“寶食齋的梅子,解。”
清卻有些怔怔出神。
寶食齋的梅子曾是最的飲品。
可是陸嶠南不喜歡酸甜口,所以清漸漸也不喝了。
沒想到顧淮舟還記著。
還以為這罐梅子是他買給自己喝的,印象中,顧淮舟似乎也喜歡喝梅子……
“謝謝表哥。”
清心復雜地接過梅子,對他福道:“夜深了,表妹告退,表哥早些歇息。”
轉離開,男人卻還站立在原地。
如一尊石像,久久矗立。
仿似這樣凝了千百年。
而他邊的小廝來福早已抖了篩子。
表公子他對二小姐……
“來福。”
回清竹院的路上,顧淮舟突然開口。
來福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滿頭大汗:“表公子,小的什麼都沒看見,也什麼都不知道。”
“是麼。”
男人輕笑一聲,徐徐說道:“今日我猜到清清會去長安街,所以特意等在那里,陸文歡那一子原是打不到清清的,是我推了你一把……”
來福連連磕頭:“表公子,求你別說了……”
顧淮舟卻像是沒聽到。
他繼續開口:“不過是木,大夫都說無大礙,可我卻故作虛弱,不過是為了讓清清憐惜我……”
來福早已嚇得。
“表公子,您就饒了小的吧,小的給你磕頭了……”
顧淮舟卻手扶起他,神溫和道:“上面那些話,你要一字不地告訴珍夫人,知道嗎?”
來福子一僵。
顧淮舟不在意地笑笑:“清清親那晚,我房中的奴,是你放進來的吧?”
來福瞬間嚇得臉慘白。
原來表公子什麼都知道!
“別怕,我不會怪罪于你,你繼續替珍夫人辦事,辦得好,有賞,辦不好……”
男人直起,夜中,他的神于黑暗里看不真切,可來福心底卻莫名生起一恐懼。
好似在表公子面前,他不過是螻蟻般渺小。
生殺予奪全在他一念之間。
來福心中大駭!
表公子什麼時候有這般可怕的氣勢了?
他哆哆嗦嗦道:“是……”
男人徑自走向院落。
就在來福暗中松了口氣時,顧淮舟輕渺的聲音再度傳來:“你是不是有個妹妹,在齊王府做事?”
來福臉上瞬間全無。
珍夫人都不知道他有個妹妹,表公子怎麼會知道……
“去吧。”
男人的影消失在院中。
來福卻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再不敢有二心,飛快爬起地奔向翠珍院。
而院子里,顧淮舟抬起自己右手。
俊斯文的臉上出一抹笑:“今日清清抓了朕的手,有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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