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是準備去賭坊的。
讓青鸞和綠枝帶足了銀子,預備去十二坊最大的兩家賭坊——長樂賭坊和安寶賭坊試試自己昨晚的練習果。
結果卻在半道被堵住了。
無數馬車和人群擁在一起,簇擁在某座雕梁畫棟的小樓前。
青鸞低聲道:“小姐,是清風樓。”
清朝那邊看了一眼。
正好看到滿狼狽的陸嶠南,瞬間愣住。
明宣和明泉不是說只是把陸嶠南打了一頓扔到清風樓了嗎?怎麼……
“什麼味?好臭!”
這時,綠枝突然朝四周嗅了嗅,指著人群中的陸嶠南驚呼道:“天吶!陸世子是掉到糞坑了嗎?怎麼上都是屎……唔!”
青鸞趕捂住。
但已經晚了。
所有人都朝們看來。
陸嶠南看到清,更是渾一震,下意識低下頭不敢去看清的眼神。
武安侯臉鐵青。
昨個兒下午滿大街都在傳他侯府世子逛男風館,他連夜將京都所有館青樓都翻遍了,都沒找到陸嶠南。
尤其這清風樓,他都翻了兩遍!
結果沒想到陸嶠南竟然讓人綁在了茅廁里,直到今早有人如廁才發現他!
簡直丟人現眼!
武安侯讓人找來服給陸嶠南披上,正要匆匆帶著兒子離開,檀忽然沖人群外的清開口:“妹妹,是你嗎?是你讓夫君落得如此地步嗎?”
清在看到檀那張令人生厭的臉時,就知道今日怕是沒那麼容易離開了。
眸落在陸嶠南上。
高傲不可一世的陸世子此刻鼻青臉腫,滿臟污還攜帶著不可言說的氣味。
整個人如同一坨行走的糞便,哪里還有從前風霽月的模樣?
嘖,真慘!
還以為明宣明泉兩表弟是將陸嶠南送到某個男榻上,沒想竟是扔進了糞池……
檀繼續說道:“妹妹,我知道你恨夫君和我,但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因生恨想毀了夫君,如今夫君這樣你可滿意了?”
原本對著陸嶠南指指點點的人群瞬間看向清。
陸嶠南在與清親之日與其庶姐同了房,導致清當著所有賓客的面與之和離,這事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現如今陸嶠南莫名其妙出現在清風樓,還是這般凄慘的模樣,難道真是清因生恨報復陸嶠南?
原本急著走的武安侯忽然停了下來。
就這樣走了南兒的名聲就毀了,他武安侯府也會為全城笑話,但如果是被人報復陷害……
他眸微閃地看向檀。
沒想到這個花瓶還有點用……
“你胡說什麼?”
綠枝立即護住清:“我家小姐才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
是將軍府的表爺做的。
和小姐無關!
“妹妹不說話是承認了嗎?”
檀卻并不打算放過清,原以為和陸嶠南有了夫妻之實陸嶠南便會對自己好,卻不想因為清和離一事,他竟一次也沒來房中。
侯夫人也不拿正眼看。
要讓侯府所有人都知道,并非是個無用的花瓶,要讓陸嶠南對清徹底死心!
檀聘聘婷婷走到清面前,雙眸噙著淚開口:“妹妹,我知道你氣我破壞了你的親事,可我和嶠哥哥是真心相,你要是生氣可以罵我打我,為什麼要害得嶠哥哥敗名裂呢……”
綠枝最是看不慣大小姐怪氣,剛要擼起袖子上前,忽然清道:“好。”
所有人看向清。
只見臉平靜地上前幾步,抬手‘啪’的一掌打在檀臉上。
檀懵住:“?”
綠枝瞪大眼:“??”
圍觀人群:“???”
所有人一臉茫然地看向清。
這府二小姐竟然真的當街毆打大小姐,簡直太魯了,難道陸世子真是被坑害的?
“你!”
相比臉上的疼痛,檀更加難以置信。
只是還未開口,清又拎著的襟子將拖拉到附近一個水缸前,在所有人震驚的表中,檀‘噗通’一聲被摁進了水里。
“唔唔不要……”
檀翹起腦袋想呼救。
清卻再一次將摁進水里。
“嶠哥哥救……”
“噗通!”
“……我嗚嗚嗚……”
“噗通噗通噗通!”
清抓著檀的領子,將一遍又一遍地按進水缸,清絕俗的小臉沒有任何表,甚至作都很優雅,半點水花也沒濺出水缸。
“夠了!”
突然,陸嶠南走了出來。
他神痛苦地看向清,抿:“清清,你何必要趕盡殺絕?”
清冷笑:“陸世子說笑了,是令妾說任我打罵,我不過是滿足了的愿,怎麼就趕盡殺絕了呢?”
還在水中的檀:“……”
這個賤人,從前那般在意別人的眼,即便被氣得要死也不敢一下,今日是瘋了嗎?竟然完全不管不顧?
其它人也對著清指指點點。
清卻毫不在意。
前世就是太在意那些無關要的人,才會得自己不得善終!
陸嶠南失開口:“清清,你從前不是這樣的。”
清撇。
從前陸嶠南說屎是香的,都要附和兩聲,當然不這樣。
陸嶠南繼續道:“我知道你有氣,可文歡已經被你送進了京兆府,我娘也被你氣暈了,現如今我也……清清,你就這麼恨我嗎?”
聽到陸嶠南這些顛倒黑白的話,清當真是想笑。
大發慈悲放開了檀。
“陸文歡被抓進京兆府,是因為搶奪砸毀我的店鋪,犯了大雍律法,難不陸世子認為你武安侯府的人犯了法不應該到懲罰?
而你母親竟妄圖蠱我利用將軍府的權力迫京兆府尹放人,我不同意便假意暈倒,怎麼?武安侯府是看不起京兆府尹嗎……”
躲在人群中的京府尹:“……”
大可不必!
“至于你陸嶠南……”
清頓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睨向陸嶠南:“誰知道陸世子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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