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溪切換攝像頭，宋野明白一切。

“又看這個？看了多遍了。”

“都怨你，我現在看到那白天鵝，除了臭，別的什麼都想不到。”

“啊？”

宋野樂到不行，“那怎麼辦呢，寶寶？”

攝像頭切回來，聞溪壞笑著，趴在床上。

這個角度，宋野還能看到腳底的紗布。

白白的，一晃而過。

“你這會兒在哪兒呢？”

“酒店啊，剛回來，還沒洗澡呢。”

聞溪：“那我看你洗？”

宋野：......

浴室的水聲在右，雨打芭蕉在左。

同樣的水聲潺潺，一樣的暗流涌。

中間混著的，是聞溪不調的歌唱。

“我洗澡烏跌倒，哦哦哦。”

唱的判若無人，宋野洗的心煎熬。

時不時還被評判一句，“宋隊長，腹都松了，最近沒鍛煉嗎？”

“宋隊長，沒看出來，您那地跟隊似的。”

“好萊塢不會挑人，聽說隊4換演員了，應該找你。”

宋野好不容易等安靜一會兒，又飄來一句，“宋野，你房間里有人！”

滿頭盈泡沫的宋野一哆嗦，呆呆地看向手機這邊。

他用水抹了一把，勉強能睜開眼睛。

“你說什麼？”

聞溪咬著，眼淚汪汪的，瞧著他，“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宋野不知發生了什麼，剛才還唱著歌呢，這會兒又怎麼了？

“你房間里藏人了！”

宋野聽到他這話，往背后看了眼，空空的，除了他沒別人。

聞溪指著他后，“你看，還對著我笑。還是，挑釁得意的笑。”

“笑？”

“你別嚇我，誰對著你笑？”

“聞溪，野哥膽子可小了，你別鬧。”

宋野舉著手機在房間里照了一圈，“你看，真沒人。”

“那你還把我放回去。”

宋野不解，“放回去？放回哪兒去？”

“我剛才看你洗澡的地方。”

宋野照做，趴著臺面上湊近屏幕，“看清了嗎？”

聞溪吸著鼻子，很是委屈，“你站到淋浴下。”

“好。”他挪了過去。

然后就看到屏幕里，剛才還委屈的野玫瑰雙手托腮。

沖著他笑盈盈地，“你看，花兒！”

“花兒一樣的人，在沖著你笑。”

宋野看著反的淋浴鏡子，終于明白說的什麼意思。

聞溪笑聲很大，穿網線隔空飛到這里。

“嚇著了？”

聞溪坐直了，“宋野？我太無聊了，才想著逗你玩。”

宋野復又拿起手機，“我連夜回去吧，好嗎？”

“你這樣，我不放心。”

“不要。”

聞溪輕笑，“你洗澡吧，我們開著視頻睡覺。”

“真的能行？”

宋野還是不信，“我還是不放心。”

剛才是聞溪逗他玩，這會兒主場反轉，該他表演了。

“寶寶，我錯了。省城這麼近，我該帶著你一起來的。”

“明天我給付加一打電話，讓他給你辦離職。這班兒，咱不上了。”

聞溪見他沉著臉，這表比報警那晚初見還要冷漠。

“宋野，我錯了。”

宋野搖頭，掐著腰站著。

手機拿遠，淋浴打開，快速洗了澡。

然后拿著“”坐到床上。

“你怎麼沒抹護品啊，上次我給你買的，用的小樣不是在車上備著嗎？”

“我剛忘拿了。”

“哎呀，你別跟我生氣了。宋野，你這樣，我害怕。”

宋野定定地看著，放大屏幕，在盈滿淚水前，開了口。

“錯哪兒了？”

聞溪咬著，“不該嚇你？”

宋野：“就這樣？”

聞溪連連擺手，“我錯在不該懷疑你房間里藏人了。”

“這能說明什麼問題呢？”

宋野要讓寫作文。

聞溪想了想，“這說明我對你不信任。”

“對。”堅定地點了點頭，“我不該這麼不信任你。我能懷疑你不舉，都不能懷疑你背著在房間里藏人。”

宋野服了，“說什麼？不舉？”

“不不不，哎呀，我這呀。”輕輕的掌在臉上，“野哥棒著呢，力賊好，力盛。能為野哥的朋友，是我的榮幸，也是我的驕傲。”

宋野見火候差不多，“寶寶，就算你拍我馬屁，還是要寫小作文的。手寫800字，明晚給我！”

聞溪可憐兮兮地，“必須寫嗎？不能用別的抵嗎？”

宋野挑眉，“比如呢？”

“800個吻？”

宋野：“什麼？”

“1600？”

“what？”

“3200！不能再多了。”

宋野側臉，“先整口利息。”

聞溪長長一聲“麼麼~”，“行了吧？”

“還行吧。那這樣算的話，3200加3200，6400。”

宋野竊喜，“寶寶，一天接吻一次，一年365次，十年3650，二十年才剛剛夠呢。”

聞溪：“一天只能一次嗎？”

“那兩次？一次本金，一次利息？跟房貸差不多。”

聞溪反應過來，“宋野，你大爺的，你套路我。”

態度強，他就得服。

輕哄開口，笑嘻嘻的，“寶寶，以后不許這樣。我膽子很小的，剛才人家好怕怕呢。”

聞溪：......

兩人視頻通話一夜，宋野醒的早。

那邊還暗著，還能聽到雨聲。

他看了天氣預報，北云連著三天都有雨。

宋野想到昨晚倆人的玩笑話。

無意識的一句話，讓他又心半天。

兩人也不知道怎麼就聊到那兒，說，“他們以后買一套帶院子的房子，養只拉布拉多。院子搭上涼亭，留一片小菜園。

吃頂刺的新鮮黃瓜，摘晨起帶著水的番茄。

廊下種一圈鈴蘭。

有你有我，有父母有孩子。”

一樓帶院的房子？

那他拜托付加一買的他們現在住的房子，豈不白瞎了？

趁還睡著，宋野拿起手機給付加一發了信息。

宋野S：【有沒有一口帶院的房子？】

宋野S：【院子大一點的！】

付加一：【大清早說什麼夢話？我給你買別墅得了。】

宋野S：【買別墅得啃老，買一樓帶院，吧吧，能買得起。】

付加一：【野哥，你老實告訴我，我上輩子是不是個渣，背叛了你。這輩子才讓我這麼欠你的？】

宋野S：【很有可能。等你好消息！】

宋野S：【盡快，加急！】

付加一：【快不了，萎了！】

宋野S：【我給你下單了六味地黃丸，讓溫給你送去！】

付加一：【滾！】

聞溪開始輕哼，來回翻。

宋野知道，要醒了。

于是趕把手機放回去，閉著眼睛裝睡。

果然，不到兩分鐘，聞溪拿起了他。

下一秒，他聽到野玫瑰自言自語，“我媽讓我今天飛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