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煙揚著角，明明在笑，眼睛卻紅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嘲諷的聲音含著一無法掩飾的悲涼。

“容琛，你知道嗎？我媽把我趕出來那天，我真的很難過，我連夜趕回s市，以為你在家裏等我，以為你能給我一個安的擁抱。”

“可是我沒想到你在陪程霏霏過生日！我坐在出租車上，親眼看到你吃下遞給你的生日蛋糕！”

“我打電話給你，你竟然跟我說你在公司加班……太好笑了！”

說到這裏，夏如煙的眼淚再一次流了出來。

而容琛無言以對。

他看著懷裏滿臉淚痕的小人，心裏的怒火然無存，隻剩下愧疚和懊悔，第一次不知道該怎麽哄。

“對不起，我……我不該騙你……”他抬手想去夏如煙的眼淚，他見不得哭，一哭他就心疼。

“別我！”夏如煙一把揮開他的手，從他懷裏掙紮了出來，漉漉的眼睛充滿諷刺地看著他。

容琛的手僵地頓在半空中，手指微微了，隨即無力地垂了下來，又不由自主地握拳頭。

一種名為後悔的緒湧上他的心頭。

夏如煙還在努力地微笑，聲音卻無比沙啞：“對了，你陪程霏霏過生日那晚，我出車禍了，就在你們吃飯的西餐廳外麵。”

什麽？車禍？

容琛的心一下子揪了，瞬間想起那天晚上坐在西餐廳裏看到的形：“原來擔架上的那個人真的是你……”

這一刻，他後悔到了極點。

兩隻手地攥拳頭，忍不住一拳打在江邊的護欄上，又悔恨又無力，神複雜地看著夏如煙。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他啞聲說，“如果那天晚上我知道出車禍的是你，我一定不會丟下你不管。”

“是嗎？”夏如煙忍不住又笑了出來，眼裏滿是諷刺和悲傷，“容琛，你又怎麽知道我不想早點告訴你。”

“那天晚上，我躺在醫院，一遍又一遍地打你的電話，給你打了整整三十個電話，可是你一個都沒接！”

“你在幹嘛呢？你在陪程霏霏過生日！事後你回我電話，你說你剛下班。嗬嗬，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謊言了！”

每說一句，容琛的臉就難看一分，再次手想抱。

“對不起，是我的錯。那天晚上我手機設置靜音，沒聽見它響，所以我不知道你給我打了那麽多個電話……”

“你用不著給我解釋，我不需要了！”夏如煙往後退了幾步，避開他的，“不管是什麽理由，都改變不了你為了程霏霏丟下我的事實！”

“我沒有丟下你，我隻是不知道……”容琛又著急又後悔，恨不得時倒流，讓他重新做一次選擇。

“夠了！”夏如煙打斷他的話。

“容琛，我不是傻子，你以為你撒了這麽多謊，我全都不知道嗎？不是的，我隻是對你失了，懶得揭穿你罷了！”

說到這裏，夏如煙頓了一下，用力去臉上的淚水，冷聲道：“以後我們各過各的，一個月後協議結束，我們就離婚。”

丟下這句，轉就走，背影痛苦卻無比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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