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煙掙紮不開,被容琛蠻橫地地拽進車裏。
周時初一臉焦急地追上來,用力拍著車門:“小煙!”
夏如煙不想連累他,心裏又酸又難,卻勉強出一抹笑容:“時初哥哥,你別管我了,我沒事的。就算他再野蠻,也不敢對我怎麽樣,不然容老夫人才不會饒他。”
這是真話。
容老夫人對夏如煙像對親孫兒一般疼,如果容琛敢欺負,容老夫人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而容琛一向尊敬容老夫人,所以看在容老夫人的份上,他倒是不會對夏如煙如何。
容琛一看見周時初就心煩,當即踩下油門,車子迅速開了出去,把周時初遠遠地拋在後麵。
當然,被他拋下的還有可憐兮兮的程霏霏。
可是不管程霏霏再怎麽可憐狀,他都看不見了。
車子在路上疾馳狂奔,車一片寂靜,氣氛抑而沉悶。
夏如煙不想和容琛說話,一個字都不想說,幹脆扭頭看著車窗外。
容琛也沒說話,繃著臉,眉心擰。
他是不知道該跟夏如煙說什麽。
今天,他的心再一次被這個可又可恨的小人攪了。
怎麽那麽可恨,還沒離婚就跟周時初抱在一起。
就算不是自願的,怎麽不推開周時初?
他抱的時候,倒是反抗得很厲害,嗬嗬!
容琛一想到他們兩個人抱在一起的畫麵就惱火,臉繃得更了。
偏偏這時程霏霏打電話來,鈴聲一下子打破了車的寂靜。
他麵無表地按掉了。
但是沒過多久,程霏霏再次打了過來。
他不理會。
夏如煙的目落在玻璃車窗上,清晰地上麵映出容琛的手機屏幕。
來電顯示為“霏霏”兩個字。
蹙了蹙眉,卻始終沒聽見容琛接電話。
夏如煙忽然有點搞不懂他了。
如果說他不在意程霏霏,偏偏他總是心疼那個人,一次又一次為了程霏霏而丟下,剛才還為了維護程霏霏罵惡毒。
可他又能冷漠地把程霏霏一個人丟在醫院,連對方電話也不接。
說他無,他又對人溫,甚至是寵溺。說他有,下一秒他就能把人丟開!
夏如煙突然想起一句話:上忽冷忽熱的男人,其實最無。
這說明那個男人隻是把人當作一個寵。
心好的時候逗一下,心不好就踹開。
現在看來,夏如煙覺得程霏霏和自己也沒什麽兩樣,都是被容琛玩弄在手心的寵。
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程霏霏比較寵而已。
想到這裏,夏如煙心裏說不出來的悲涼。
真是笨蛋,怎麽就喜歡上這麽一個薄寡義的男人了。
夏如煙自嘲一笑,閉上眼,眼睛的。
兩人一路無話。
直到回到別墅,夏如煙正要上樓休息,容琛突然抓起的手問:“戒指哪裏去了?”
夏如煙低頭看了一眼,無名指上還有戒指的痕跡,紅紅的,是昨晚強行摘下戒指弄傷的。
“扔了。”輕描淡寫地說,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反正我們都要離婚了,還留著它幹什麽。”
容琛眸一沉:“那是我親自設計的。”
“那又如何?”夏如煙淡淡地反問,“下次你和程霏霏結婚的時候,你還可以再設計一款婚戒。”
“不許胡說八道!”容琛深吸了一口氣,著心中的火氣,“我們還沒離婚,你就把婚戒扔了,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們的婚姻放在眼裏?你就那麽著急嫁給周時初嗎?”
夏如煙簡直氣笑了:“這跟時初哥哥有什麽關係,你不要不就扯到他上。如果不是你因為一次又一次地欺騙我,我怎麽會跟你離婚!”
的緒又有點激,心口像是憋著什麽,很想衝容琛發泄出來。
可是一想到肚子裏的寶寶,醫生說過要保持平和的心,於是又把這委屈和憤怒忍了下來。
“你剛才說我們還沒離婚,倒是提醒我了。”努力平複心,不斷在心裏暗示自己要冷靜,“既然這樣,那我們現在就去登記吧。”
這話一出,容琛幾乎咬牙切齒地說:“你休想!”
他臉沉,眸冰冷,一把起夏如煙的下,盯著的眼睛說:“你越是急著嫁給周時初,我越不如你的意!”
夏如煙的眼睛裏跳著兩簇憤怒的小火苗,不甘示弱地說:“如果你不想傳出被老婆戴綠帽子的醜聞,現在就跟我去登記離婚!”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兩人都直視著對方,一個怒意沉沉,一個倔強不屈,誰也不肯退讓一步。
管家和傭人早就識趣地走開了,客廳裏彌漫著一低氣,就像一繃的弦,隨時都有可能斷裂。
彼此僵持了足足十分鍾,夏如煙突然扯起角,嘲諷道:“容琛,你不肯跟我離婚,不會是上我了吧?”
“怎麽可能!”容琛下意識地反駁,心裏最深竟然閃過一細微的慌,好像被人破心事一樣。
而他向來格高傲,聽到夏如煙這嘲諷的語氣,好像被他上是一件多麽可笑的事。
男人頓時惱怒,有些口不擇言道:“夏如煙,你以為我非你不可嗎?你哪一點比得上霏霏!”
夏如煙的子微微僵了一下,眼裏浮起一抹自嘲。
果然,在他心裏,程霏霏才是他喜歡的人,不然他也不會一次又一次地丟下而去找程霏霏了。
有句話說得好,男人不管上說得多麽聽,實際行才是最重要的。
真是蠢了!
容琛早就用那麽多次的實際行告訴,程霏霏就是比重要,可還是愚蠢地相信他那些虛假意。
幸好還不算太晚。
剛才故意用話刺激他,本意是想他離婚,沒想到把他真心話出來了。
這樣也好。
對他死心的距離,又近了一步,離婚的心也更加堅定了!
夏如煙又故意說:“容琛,你別口是心非了。你就是喜歡我,所以才見不得我和時初哥哥在一起。不過可惜,我就喜歡的人不是你,你別白費心思了……”
“你給我閉!”容琛低吼一聲,臉十分可怕,目沉得好像能滴出水來,著下的手加重了力道。
夏如煙吃痛不已,卻不肯示弱,地抿著,眼角有幾分泛紅。
其實違心說那些話也很不好,每說一句,心就痛苦一分。
誰不希自己喜歡的人知道自己的心意呢。
多麽想告訴容琛,我喜歡你,我喜歡了五年的那個男人是你。不是周時初,也不是別人,就是你呀!
可現在說出來也沒有意義了。
夏如煙拚命忍著眼淚,努力做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下一秒,聽見容琛用無比冷酷的語氣:“既然你一定要跟我離婚,可以,明天上午十點去民政局,你別後悔!”
夏如煙微微一怔,蒼白的臉龐扯起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好,這可是你說的,我絕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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