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細胞擴散得很快，程蘊珊的也一天比一天差勁，咳嗽、悶、貧以及骨痛等各種癥狀折磨著。

    每天要吃很多的藥，隔三差五就要做一次化療，整個人瘦得形，仿佛就剩一口氣吊著。

    曾經那個力充沛、雷厲風行的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被絕癥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將死之人。

    人節前一天，程蘊珊做完化療，突然問醫生：“我還能活多久？”

    醫生沉默許久，說：“最多三個月。”

    程蘊珊聽完十分平靜，平靜到近乎麻木：“比我預想的好一點，我還以為自己活不到月底了。”

    夜裏，坐在病床上，著窗外黑漆漆的夜空，忽然很想出去放縱一番，就當是人生最後一次狂歡。

    於是第二天，也就是人節這天，程蘊珊在沒有經過醫生批準的況下，悄悄從醫院跑了出去。

    從醫院出來，直奔酒吧。

    那間酒吧在市中心商業大廈旁邊，是一個休閑型的清吧，主要客戶群就是那些高端白領和文藝青年。

    以前程蘊珊下了班不想回家，就會到這間酒吧坐一坐，聽著舒緩的音樂，再喝上幾口小酒，整個人都會輕鬆許多。

    這次人節，酒吧裏來了許多小，程蘊珊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裏，卻沒想到遇見了梁墨。

    讓程蘊珊驚訝的是，梁墨也是一個人來的。

    他似乎喝了不酒，渾都是酒氣，一雙眼死死地盯著程蘊珊，冷笑道：“真倒黴，出來玩還遇上你！”

    程蘊珊沉默不語。

    以為擺出自己這副冷冰冰的樣子，梁墨一定會轉離開，沒想到他恨了，竟然當著酒吧眾人的麵對冷嘲熱諷。

    一句又一句難聽的話砸在上，引得眾人議論紛紛，甚至有人大聲指著：“這種人真無恥！”

    程蘊珊心煩意，冷著臉離開酒吧。

    梁墨還是不肯放過。

    他追到酒吧外麵，把堵在商業大廈樓下，發瘋一樣親吻。

    “滾開！”程蘊珊憤怒之下是難言的痛苦。

    拚命掙紮，卻毫無作用，輕而易舉就被梁墨扣在懷裏，被他咬得生疼，腥味在裏蔓延……

    要不是容琛開車經過，把梁墨揍了，又把帶回醫院，估計這會兒程蘊珊已經被梁墨搞瘋了。

    此刻，病房裏，程蘊珊自嘲道：“剛才梁墨說恨不得我死。其實不用他咒我，我也活不了多久……”

    “別胡說八道。”容琛皺眉打斷的話。

    “從現在開始，你給我好好待在醫院，哪裏都不準去，明天一早就去Y國。那邊我都給你安排好了，你什麽事都不用管，好好配合治療就行了。”

    程蘊珊嗤笑一聲，不在意地說：“隨你吧。”

    反正也折騰不了多久了，權當安一下這個蠢弟弟了。

    忽然想到什麽，瞥了容琛一眼，問：“剛才聽你打電話的語氣，有新朋友了？”

    容琛微微一笑：“還是。”

    程蘊珊那張蒼白而冷淡的臉龐終於有了變化，出一驚喜：“小煙回來了？你把找回來了？咳咳咳……”

    這一激，又劇烈地咳嗽起來，不一會兒手心便咳出一來。

    程蘊珊見慣不怪，容琛卻皺眉頭。

    不過他什麽都沒說，隻是遞給一張紙巾，重新給倒了一杯溫水。

    過了一會兒，等程蘊珊平複下來了，容琛才開口：“本來我想帶過來看你的，不過失憶了，不承認自己是小煙，而且很抵跟小煙有關的一切。”

    “所以你就瞞著我？”程蘊珊冷哼一聲，又擰起眉頭，“不過怎麽會失憶的？你們倆流失憶呢？”

    這話問得容琛心煩。

    他想到剛剛那通被夏晚星掛斷的電話，擔心夏晚星離開餐廳，便給餐廳經理打了一個電話，讓對方幫忙攔一下。

    餐廳經理卻說：“對不起，容總，您的客人十分鍾前已經走了。”

    容琛臉微變，當即掛斷電話，跟程蘊珊說了一句“你休息吧，我走了”，便急匆匆地離開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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