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某個咖啡館。
“什麽?你要離婚?”夏如煙差點被咖啡嗆到,目瞪口呆地著坐在自己對麵的梁墨,“你結婚才半年吧?”
梁墨淡淡地嗯了一聲。
夏如煙歎氣:“之前你說許櫻是你們家老爺子讓你娶的,現在你要離婚,你家老爺子能同意嗎?”
“不清楚。”梁墨英俊的麵容沒什麽表,隻是眼底有一決絕,“這是我自己的事,我決定。”
夏如煙點點頭,猶豫了一下,又問:“好端端的,幹嘛離婚呢?上次我們一起喝咖啡的時候,你不是還幫了嗎?”
夏如煙指的是上次許櫻被溫嘉糾纏的事,當時梁墨上說不管許櫻,最後卻把溫嘉打了一頓。
夏如煙看在眼裏,心十分複雜,一麵替程蘊珊難過,一麵又覺得梁墨也應該有自己的新生活了。
沒想到今天梁墨約出來聊天,冷不丁就冒出一句:“我要離婚了。”
此刻,麵對夏如煙的詢問,梁墨忽然苦笑一聲:“小煙,真的太像珊珊了,我不能再欺騙自己了。”
夏如煙一頭霧水:“什麽意思?”
梁墨沉默了一會兒,這才把心底的話說出來:“其實這段時間以來,我都是把許櫻當作珊珊的替。”
夏如煙頓時愣住:“你……”
著梁墨眉間的痛苦和掙紮,歎了一口氣,說:“梁墨,你這樣不好,表姐不會喜歡你把別人當作的。”
表姐多麽驕傲的一個人啊,怎麽允許梁墨找另一個人來當的替,何況這對那個被當作替的人來說也不公平。
“我知道我不應該這樣做。”梁墨扭頭看向窗外,聲音略帶沙啞,“可是,除了長得不像珊珊,其他地方幾乎跟珊珊一模一樣,我很難保持清醒。”
夏如煙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梁墨似乎也不需要回應,隻需要一個傾聽者。
“這兩個月,我明知道不是珊珊,卻放縱自己,欺騙自己。我假裝就是珊珊,假裝珊珊還沒離開,我沉浸在這種虛假的幸福中。”
“直到上個月,許櫻打碎了珊珊買的杯子,無論我怎麽拚那些碎片,都無法讓杯子保持原樣。”
“那時候我才知道碎了的東西,就算努力拚回原樣,看不出裂,但隻要我輕輕一,它還是會碎。”
“許櫻不是珊珊。就算我看不出們兩者到底有什麽區別,但不一樣就不一樣。虛假的東西永遠都是不堪一擊的,隻要稍微一,就碎了。”
梁墨的聲音低了下去,眉間出一抹痛楚,自嘲道:“說實話,我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才下定決心離婚。”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明知道是假的,明知道是不對的,卻舍不得放手,隻為了得到那點虛假的快樂。
夏如煙看著他,輕聲說了一句:“越清醒,越痛苦。”
“是啊。”梁墨說。
夏如煙卻話鋒一轉:“可如果你繼續自欺欺人,那跟飲鴆止也沒什麽區別。遲早有一天你會毀了自己,毀了許櫻。”
梁墨慘笑:“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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