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漠九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來哄人，他說出這麼殘酷的事實，大概比他不理更讓難。

畢竟，是真的喜歡過殷霆。

大概會哭得很傷心。

可嚴漠九等了很久，孟明萱都沒有哭，的眼睛雖然紅紅，卻沒有水泛出。

腦海里突然回憶起來，前世準備婚禮期間，殷霆和互換手機碼的一幕。

他說，夫妻之間沒有。

那時候的殷霆，還是誤會嚴漠九是嚴伯伯的兒子，心積慮要讓嚴漠九痛苦的，那麼他在手機里做手腳，理由就太充分了。

有什麼比一心撲在殷霆上，再也不理睬嚴漠九，更讓嚴漠九痛苦難過的呢？

殷霆是這麼想的吧。

孟明萱心里的火苗漸漸躥了起來，三年，不是三個月，殷霆難道一直不知道他恨錯了人？

他應該很快就知道了，他恨嚴漠九是恨得沒道理的，因為嚴漠九本不是嚴伯伯的兒子，而他和嚴漠九一樣都是京都嚴家的脈，可他還是沒有停止對嚴漠九的傷害。

他憑什麼。

到底憑什麼。

“把徐立他們借給我，我有點事要帶他們去辦。”孟明萱不但沒哭，還異常平靜地從嚴漠九懷里起。

“你是他們的大小姐，你找我借你自己的人？”

“……”這樣說好像也沒錯。

嚴漠九見似有所悟，又問，“打算去辦什麼事？”

“暴打嚴霆。”

“……”

半小時后，孟明萱征用了嚴漠九那一套，穿上了唬人用的黑質款襯衫，搭配黑筆直長，頭發高貴又冷艷地盤了起來，還化了一個生人勿近的妝。

在穿高跟鞋時，嚴漠九拿走那雙10厘米的，遞給一雙6厘米的。

“這雙就可以了。”他說。

“我想穿那雙。”

嚴漠九腦袋，“沒什麼區別，乖。”

穿上10厘米的，也不能靠高碾嚴霆。

“？”

孟明萱總覺得他這句沒什麼區別，好像有點別的意思，可沒等問，他已經彎腰替穿上了鞋。

“不帶你去，你會不會不開心？”

“會吧。”嚴漠九手攬過，淡淡低眸，“所以打算怎麼哄我呢？”

“親你一下？”

“真敷衍啊。”

“……”

孟明萱想了一會兒，沒想出更好的哄人方式，還在生理期嘛。

嚴漠九手輕托下，極淺地親了一下，“先欠著，從臨城回來再補給我，怎麼樣？”

眉心微跳，“怎麼補？”

“你說呢？”

“……”不會像那天晚上那樣吧？

“就一次。”嚴漠九看出的微怵，安地的頭，還是嚇到了。

“好。”孟明萱爽快地答應，只是后來怎麼也沒想到，所謂就一次，那麼久。

嚴漠九送上車，俯從車窗探過去，親了一下。

“不要自己手。”

“明白，我絕對不會他一片角的。”孟明萱乖巧點頭，老公真是醋勁兒超大。

嚴漠九眸中浮現笑意，“我是怕你手疼。”

“……”

自作多實屬尷尬。

“徐立開車。”

孟明萱敲了敲小擋板，徐立應聲啟。

嚴漠九目送兩輛車子遠去，雙手兜立在原地許久，慢條斯理地想著要不要把那卑鄙玩意兒滅口。

他又不是什麼好人。

……

孟明萱帶徐立他們去暴打嚴霆的時候，秦長安剛回到秦家，跟他大哥秦琛在書房談回臨城的安排。

“領結婚證當然沒問題，爺爺得知弟妹本名孟明憂，是嚴家長孫媳婦的親姐姐，高興得不得了。”

秦琛手指屈起叩了叩桌，“可嚴漠九為什麼讓我們秦家安排回臨城事宜，他自己沒人嗎？”

“你不用管，安排好就行。”秦長安表而冷峻，平日里的溫和不復存在。

“他在踐踏你，你不懂嗎？”秦琛道。

他們秦家什麼時候淪落到當嚴家的護衛隊了？

秦長安從椅上站了起來。

秦琛條件反地抬手護臉，并退后一步，“我一個字都沒提到弟妹。”

“你現在提到了。”

“……”

那他也沒說弟妹壞話。

不能打他。

秦長安走到秦琛面前，倒是沒有手打人，只將手掌握在了秦琛肩上，“我妹夫，也不能說，知道嗎？”

秦琛就很氣，他還是他親大哥呢，從來沒過這種維護。

就因為他說過一次帶貝貝去做親子鑒定。

人犯了錯就真的不能彌補嗎？

“這是第一次，我原諒你了。”秦長安松開手，“我妹夫不是你說的這種人，他讓秦家準備這次回臨城事宜，有兩個原因。”

“哪兩個原因？”秦琛還是佩服自己這個弟弟的腦子的，很多決策上的事，他都會不恥下問地找弟弟。

“第一個原因是嚴翔，他不敢橫到我面前來。”

秦琛點頭，“嚴翔確實囂張跋扈，接連兩次對嚴漠九和孟明萱了手，還是天化日。”

但他們秦家大隊人馬隨行，嚴翔就不敢了。

“第二個原因，是我和棠棠回臨城領證的事，不能被嚴翔知曉。”秦長安看著秦琛，“我們出發當天，麻煩大哥帶人將徐雨禾母子關起來，在我們回到京都之前，不許他們跟任何人接。”

秦琛一頭霧水，“你不是說嚴翔不敢秦家的人？”

“只要他知道我和棠棠回臨城是去領證的，他就會趁我們不在，把流言蜚語放到整個京圈人盡皆知。”秦長安眸鷙，“而我沒有證據證明，是他放出去的消息。”

招才最傷人。

“……”秦琛還是沒太懂。

“照我說的去做。”秦長安回到椅上，坐下。

“哦。”

說來說去，還是給嚴漠九當護衛隊唄。

不對，還多了一條，幫嚴漠九對付嚴翔，到時候整個京圈都會知道，秦家對嚴家馬首是瞻，還對嚴翔母子手。

秦琛腹誹。

秦長安沒理會秦琛的不平，這跟他沒關系。

他控椅離開書房，隨后接到了孟明憂的電話，“明萱帶人去打嚴霆了，你說我們要不要過去幫忙？”

小姨子打前任？

秦長安神溫地笑起來，“棠棠是想去看戲吧？”

“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