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二嫂嫂?哪來的二嫂嫂?”侯夫人瞪了一眼,“不許再提那個人!”
謝云汐小聲咕噥了一句:“分明是你先提的……”
*
謝晏川挨了一頓家法,也沒有松口,給了父親兩個選擇,三日后要麼開家祠置大哥,要麼他把大哥送去大理寺接審判。
父親盛怒之后,終于還是向他妥協,表示家丑不宜外揚,三日后會請族中長輩開祠堂。
謝晏川顧不得上的傷,迫不及待地想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薛綰妤。
他想邀請三日后與他一起回侯府,將遲了五年的公道還給。
今日終于不用再偽裝木匠,他可以名正言順地去見。
兩輛馬車一前一后進了巷子,謝晏川的馬車在后面,停穩之后,他忍著后背的傷痛從馬車上走下來,見也剛從前面的馬車出來,手中牽著小月兒,與陸回并肩站在一起。
回眸瞧見了他,子一,眸中出驚恐的神來。
第37章 請自重 謝晏川,你這又是何必
薛綰妤走下馬車時,似有所覺,回眸往后面看去。
后面跟著他們的一輛馬車上走下來一人,品藍的右衽窄袖長袍,金紋玄帶銙,姿如松,臉卻有些發白。
“爹爹……啊不,”小月兒忙改了口,“是叔叔。”
是謝晏川。
薛綰妤子一,雖不害怕他,但也不想見到他,下意識地便想躲起來。
陸回適時擋在了的前。
他慢慢踱進,走到和陸回面前,聲音微啞:“綰娘,你別怕我,我有話與你說。”
薛綰妤垂眸不肯看他:“我與你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你莫要再來打擾我了。”
“只給我片刻的時間就好,我要與你說的事,你會想聽的。”謝晏川再上前一步,卻被陸回攔下。
“謝指揮使,請自重。”
謝晏川是武將,縱然此時上有傷,卻也還有足夠的力氣繞過陸回,將薛綰妤從他后拽了出來。
手上是不容抗拒的力道,可語氣中卻帶著卑微的祈求:“只一會兒,我就能把話說完。”
陸回亦按住他的手腕,不許他將人帶走,三人的手便糾纏在一起。
小月兒仰著臉,好奇地看著三個大人。
當著兒的面,薛綰妤也不好讓陸回與他大干戈,只好先對陸回道:“勞煩殿下先將小月兒帶進去,我與謝郎君單獨說會兒話……”
陸回冷意的目緩緩收回,只能先松開了手,轉而牽起小月兒,帶進了家門。
“不知謝郎君要說什麼?”薛綰妤神平淡,目清冷倔強。
“五年前那件事,我已調查清楚,并將證據與實都告知了父親,三日后,父親會邀族中長輩去祠堂審判大哥,屆時便能還你清白與公道。”謝晏川凝視著的臉,視線開始變得有些恍惚,“我想帶你一起去祠堂,親眼見證。”
“你……”五年前背負著屈辱逃離京城,沒想到五年后還能有討回公道的那一日。
他能為做到這個地步,薛綰妤心中還是容的,只不過,這個公道來得太晚了,晚到已經接自己商戶的份與權貴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鴻,當權力下來時,輕易便能將碾碎,能保護自己唯一的方式,就是離他們遠遠的,能躲多遠躲多遠。
“多謝謝郎君為我討回公道,只不過,那是你們侯府的家事,如何置都與我無關,我便不去了。”薛綰妤看向被他握住的手腕,了,“謝郎君還有別的話要說嗎?若沒有,便請放開我……”
謝晏川沒有想到在得知這件事后,反應竟是這樣風輕云淡:“你不在意?”
薛綰妤點了點頭:“我說過,公道與否,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我日后只想過安穩的生活。”
“你想要什麼樣的生活,我都能給你,”背上的傷讓謝晏川有些支撐不住,可還是不愿意放開的手,甚至不顧的意愿將擁住,“綰娘,我是真的很想與你做夫妻……”
“謝晏川,你放開我……”沉沉的重量過來,薛綰妤掙扎著,推搡著,最后使勁力氣狠狠一推,竟真的將人推開了。
謝晏川子不穩地后退了幾步,被趕過來的北鳴扶住。
“薛娘子,”北鳴心疼自家郎君,忍不住為郎君抱不平,“人心都是長的,郎君為你做了那麼多,你怎的還是不領?你可知郎君為了幫你討回公道,今日了家法,整整挨了六十杖,連傷口都沒來得及包扎就跑來找你了……”
薛綰妤才發現自己手上沾了污。
抬眸再去看謝晏川時,發現他瞳珠黯然,無力地依靠在侍從上,儼然是要昏厥的前兆。
心復雜,嘆了口氣:“謝晏川,你這又是何必。”
北鳴扶著自家主子:“薛娘子,看在我家郎君為了你傷的份上,至讓他進屋包扎一下傷口,他失太多,你這個時候趕他走,萬一他死在路上了……”
謝晏川雖然意識散去許多,但此時還能聽的見聲音:什麼萬一死路上了?他傷的哪有那麼嚴重,只是方才被推搡時到了傷口,一時疼得他兩眼發黑罷了。
還未緩過來時,他又聽見猶豫的聲音:“那你先將人扶進來吧,我人請個郎中過來給他瞧瞧。”
謝晏川心想:幸好,還是會對他心。
*
兄長薛云時得知謝晏川找過來了,氣得到找子:“他們謝家當年將你害的那麼慘,他還有臉來?”
“大哥,”薛綰妤按住兄長的手,“他是來還我公道的。”
而后將謝晏川的話轉述給兄長聽,兄長聽罷,才勉強消了些氣:“倒還算干了件人事,”而后叮囑,“不過那侯府你還是別去了,萬一到時候那些人反水,將你扣住,那就麻煩了。”
“嗯,我本來也沒打算去,侯府那道門,我委實不想再踏進去了。”薛綰妤看向屋外,瞧見小月兒鬼鬼祟祟地往謝晏川所在的偏房里去了。
薛綰妤本想將小月兒喚回來,奈何小丫頭跑的快,一溜煙就鉆進了那個房間,薛綰妤若此時將捉出來,免不了又要與謝晏川打照面,想了想還是算了,由去吧。
陸回現在上事務繁多,不能在此久待,雖然不放心謝晏川在這里,但是薛綰妤已經將人留下了,他也不好將人丟出去,于是與薛綰妤打了個招呼后,便騎馬回太常寺了。
小月兒鉆進謝晏川的房間里時,北鳴剛褪去他上的服,等待郎中來后給他上藥包扎。
謝晏川發現小丫頭進來,擔心背上的傷嚇著,扯了一件服先披上。
小月兒磨磨蹭蹭地走到他面前,小鼓了鼓,喊他:“叔叔,你沒事吧?”
謝晏川將兒拉到跟前:“爹爹。”
四歲的小孩子理解不了太復雜的事,在的心中,一筋的認為,謝晏川只是撿來的爹爹,并不是真正的爹爹。
“你不是我的爹爹,”小丫頭眨著純真如水的眼睛看著他,“而且我馬上就要有新的爹爹了。”
謝晏川心里咯噔一下:“你要有新的爹爹了?是誰?”
小月兒如實道:“是陸叔叔。”
“他啊,”謝晏川聽說是陸回,便不以為然,以為是最近薛綰妤扮演陸回的外室,才讓小丫頭產生了誤會,“不會的,他不可能會給你做爹爹。”
“可是娘親喜歡陸叔叔,”小月兒說,“我也喜歡陸叔叔,雖然不及喜歡你那麼多,但是如果他要做我的爹爹,我也是可以接的。”
謝晏川的心被小丫頭的幾句話弄得七上八下的:“你怎麼知道你娘親喜歡陸回?”
“先前你和娘親不是教過我,說只有互相喜歡的人才能親親嗎?”小丫頭有理有據道,“我看到娘親和陸叔叔親親了……”
謝晏川的臉頓時黑了下來:“什麼時候?在哪兒親的?”
“就今天啊,在一個特別漂亮的院子里,還有一座假山,我就藏在假山里,娘親抱著陸叔叔,陸叔叔就親娘親……”
小丫頭描述得有鼻子有眼的,不像是在撒謊,謝晏川聽得面怒,角漸漸繃,眸中醞釀起森然風暴來:死狐貍,你敢假戲真做?
*
小月兒從謝晏川的房間里出來后,跑去找娘親傳話:“娘親,燕叔叔說想見你。”
薛綰妤不想再與謝晏川有干系,自然不愿意去見他,只等著郎中過來給他包扎好傷口后,就讓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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