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傷得不輕，才進醫院的時候就做了合手。李澤坤知道后心里更是難，一時沖起來竟然給譚士杰打電話過去要斷了。宋宇和楊彥學他們幾乎是前后腳就得了信兒，電話接二連三的打過來，意思無非都是因為個兒跟好哥們這麼鬧，傳出去圈子里也是沒人夸他圣的，背后肯定都嘟囔著罵一句傻。

有很多事沒嚴重到一定程度人們是不會認識到有些理措施多麼非做不可。就像進醫院之前，李澤坤想的也是因為這點事發火全不至于。可現在，他每次一看到陶然，口深那種細細的疼勁都恨不得吃人。

李澤坤趁著這次跟譚士杰鬧掰，第一次和那些朋友明確了態度——陶然他是上了心的。

他邊的人平時雖然是關系好玩的開，可到了什麼要的事心里都比誰都明白輕重。說是礙于面也好，惦念著利益關系也罷，他們就算再不看好陶然，都沒有一個人敢把程夏拿出來和陶然放一起問李澤坤心意。

但李澤坤從外面做的事陶然并不知道。他上哪里都不舒服，怕傷麻煩連東西都很吃，連說話的都沒有。李澤坤看得出來，但沒辦法他怎麼樣。陶然對著李澤坤也沒有很激烈的抵緒，但周總像豎了層冰墻，一湊近就冷的人打寒戰。

雖然有時候念頭起的不合時宜，但李澤坤就是覺得陶然冷著臉鬧別扭的時候，跟程夏更是像極了。覺和氣質是比外貌更容易騙人的，李澤坤被自己得天頭疼，往往煎熬大半夜才能睡著，夢也奇詭又累人，他夢到程夏，然后程夏又慢慢變委屈看著自己的陶然。要了命了。

陶然主和李澤坤說話已經是兩天后了。那天夜里李澤坤出奇的疲憊，就想抱抱陶然。他從背后抱住陶然，頭埋在陶然的頸窩。這人是真瘦了，鎖骨又深又長，兩肩薄薄的只剩一層。

李澤坤是以為陶然睡著了才敢輕手輕腳抱一抱的。結果手才圈上就聽見輕輕的一聲嘆息。

“天有點冷了。”

李澤坤把他往懷里摟了摟。

“我們那麼像嗎？”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人連防的時間都沒有。

李澤坤的手指了，黑暗里看不清他的面目。人的呼吸到底是暖的，打在陶然側臉上，有些。

“臉一點都不像，子一模一樣，小習慣也一樣，連發脾氣都一樣可。”李澤坤深深呼吸了幾口氣，眼圈兒直發熱：“我有時候看到你，恍惚間就覺得他回來了，著了魔一樣，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去想，你要是他該多好啊，我真的太想他了。”

陶然那種難言的心痛又開始往上涌，他了，嗓子干的像把銼刀在磨：“那你去...求他回來啊。”

“求不回來的...真的求不回來...他從急診室抬出來的時候我的魂都好像被走了，宋宇說我的哭聲在走廊上都能聽見...但我自己卻沒什麼覺，整個人都好像空的，被挖空了一樣...”

陶然為李澤坤難過，他把子轉過去扎進李澤坤的膛，聲音悶悶的傳出來：“...你想讓我替代他嗎？”

“我從來都沒想過找人替代他...”李澤坤了陶然的頭發：“你只是個意外。”

陶然沒有聽懂這句話的弦外之音，只是沉默了片刻，才道：“你還要我嗎”

陶然心里其實是很介意的，被另一個人強行侵時的污穢比屈辱更強烈，之前這個的記憶他可以跟自己分割來看，但到底還是把自己弄臟了。

陶然當然還是怪李澤坤，但也知道這樣的結果并不能完全歸罪到他頭上。任是誰都不會想象到邊親近的同學可以下這麼狠的手，用這麼齷蹉的心思去帶給一個人屈辱。

“只要我還能堅持下去，就不會在不要你了。”

李澤坤對陶然比以前好的多了，真的有完全把他當程夏疼的架勢。只是讓旁人看著總有些心酸。他給陶然手工包小餛飩，記著一點香菜都不能放，給他剝糖炒的栗子，給他帶了一整套做小木雕的工討他開心。李澤坤做這些的時候是很自然而然的，但全都準備妥當之后才發現，這些都是程夏喜歡的。

但很巧，這些陶然也都喜歡。李澤坤嘆了口氣，他想，他似乎是可以通過給陶然的方式補償給程夏的。

所以他一直在放任自己走神，想法也離奇。跟陶然在一起的時候會突然問他，“你說我們跟一個騎行團一起進川藏線怎麼樣？”，或者“等你好起來去拿駕照吧，我一朋友手下要出一輛帕加尼。”卻一句沒提關于陶然的學業和將來。

直到陶然眼睛里的搖的慢慢磨滅，他看著李澤坤，輕聲道：“你...你不用想著補償給我的...”

李澤坤的夢瞬間滅了，慢慢回了神。他其實是真的想對陶然再好一點的。他以為程夏設想過的，陶然一定也會喜歡的。

陶然的傷好了很多后李澤坤又開始去公司了，他的事務太多了，該補回來的一點都不了他。每天能陪陶然早餐晚餐，午餐就讓老汪帶。

這天中午陶然正面迷迷糊糊睡著午覺，覺門被輕輕推開了。他本以為是李澤坤回來的早，子都沒一下。直到有人站在前，帶著溫笑意開口。

“小陶，我們來看你了。”

陶然的眼睛刷一下就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