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老早就聽見兒子這回得了中五，心中激難掩，想好好夸贊一番，卻見兒子滿臉期待看向沈肅。

“大哥，我得了中五！”

那樣子一副等著夸獎的，正在搖著尾的小狗模樣，讓王氏頓時心口一堵。

臉上像是被掌狠狠扇了一下似的疼，早知道他這幅樣子，自己又何必一副防備沈肅的樣子，白白擔心他會被沈肅斥責，卻沒想到的他倒是一副狗模樣湊上去。

王氏心中百轉千回，臉上神更是變換不停，實在沒臉去看老夫人，此刻也逃避似的不想抬頭。

壞人當真只有自己。

沈肅只是淡淡看了沈度一眼，微微頷首：“不錯。”

只是再簡單不過的兩個字，甚至算不得是夸獎，卻讓沈度覺得自己好似得到了莫大的肯定，頓時臉上的喜都要溢出來了，角揚起出大大的弧度。

老夫人只是慈眉善目的看著，這便是想要的兄友弟恭，長兄如父便是如此。

然而沈度角的笑還未落下，便又聽大哥道：“繼續努力，下次希你能再進一步，進到上十位。”

沈度啊了一聲，這回中五位他都是拼了命的才拿到的，要進上十位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垂著頭，猶豫著。

沈肅又道：“若是進了上十位，我可以送你一件禮。”

沈度頓時眼睛又亮了，“禮可以我自己選嗎？”

“可以。”

沈度大聲道：“我一定會進上十位的。”

大哥那里好東西可不，最重要的是，這還是大哥難得說要獎勵他。

俞文姝角微揚，沈肅的獎勵法對沈度非常適用，或許是因為沈度對沈肅的那份崇拜之，沈肅居高位又得圣上重用，其實在沈度心中，對這位兄長也是又敬又怕，想親近卻又不知如何親近吧。

如今借著功課倒是跟兄長更親近了些。

沈姿眨了眨眼，看著大哥和二哥說話，歪了下腦袋，靠近俞文姝邊。

俞文姝側頭看了，沖揚了下，了靠過來的手。

今日的晚膳擺在祿和院的花廳里，氣氛與往日有些不一樣，依舊那日一樣的座次，本應該安靜無聲的席間，這回便多了些說話聲。

沈度一邊吃一邊跟俞文姝笑著說話，“表姐，你不知道我這十日有多努力，老師都說我用功。”

熱菜一道道上桌，俞文姝瞥了眼撥弄黑檀串珠的沈肅，笑著對沈度道：“表弟你本就聰慧，再用功些定然能進上十位的。”

沈度腦袋，對表姐的贊揚很是用，點頭道：“表姐說得對，老師也說我聰慧。”

他看了眼大哥，其實老師還說了，他家中有個狀元大哥，若是大哥能指點他一些，定然會讓他深啟發。

可是從前他并不注重功課，大哥訓斥也覺得無所謂，如今要他再去問大哥，怪難為的。

俞文姝看他臉上糾結便知道年郎的自尊作祟，只是抿了抿道：“大表兄見多識廣，書架上還有許多古籍典故，你能多讀讀融會貫通，再加之大表兄的點撥，必然能超越眾人的。”

話音一落，便見沈肅看向，那雙深沉的眼里，劃過一識破小心機的笑意，的小把戲一眼便被他看破。

俞文姝微微別過臉躲開他的目，臉有些發紅。

并不確定他會不會介意擅自這麼說，但這不僅僅是王氏的心結，如今也算是半個沈家人，自然是希府中關系越簡單越好。

但俞文姝看見了他眼中一閃而逝的笑意，好似并未生氣，讓心中微松。

沈度聽這麼說，又悄悄看了眼自家大哥，忽然發現今日他們在席間說話，大哥也沒有責備他們。

要知道從前一起用膳，都秉持著食不言，否則大哥會出聲警告的。

沈度只頓了頓，便趁機問道：“大哥，往后我也同表姐一般，去你書房借書可好？”

若是能去書房了，必然能遇上大哥，再求大哥指點幾句，那豈不是賺了。

沈肅看他一眼，淡聲道：“那要比你表姐用功一點。”

沈度頓時心花怒放，連連點頭道好。

俞文姝聞言下意識看向他，這人是在說懶嗎。

想到昨日給他測量尺寸時那般靠近，他的呼吸和溫都手可及，俞文姝便忍不住有些臉紅，那時候哪里還記得要換書的事。

昨日還了書，但卻忘了借書。

若非為了給他量尺碼而心狂跳，哪里會忘了借書這件事呢，罪魁禍首卻還含沙影。

俞文姝輕輕皺了下鼻子，挪開目不再看他，心里氣悶，卻又不能責怪他。人家什麼都未做，不過是抵不住他的氣勢。

心中暗道，下回定然不能如此怯而逃跑了。

俞文姝的小表不差分毫的落了沈肅的眼里，他眸中劃過一淺淺的笑意，笑意藏了他眼中的心思。

只是不知道表妹何時才會去書房找他借書。

俞文姝自然是不會此刻去借書的，沈度飯后便尋了由頭去書房找沈肅討教，便回了屋里，猶豫再三找出了辛慧君送的冊子。

雖然心中怯，但也忍著意翻開。

王氏雖然是遠房姨母，可畢竟不是親姨母，也不知是否愿意與說房中事，可畢竟要嫁與沈肅，若是半點不知，于沒有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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