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道:“是,明日便會回來了。”
忽的想到什麼,對老夫人道:“母親,昨日莊子上的管事來對賬,跟我說莊子上的荷花開了,整片荷塘很是好看,這幾日天氣熱,倒是適合吃荷葉宴,不如明日咱們去莊子住一晚?”
兒子要放旬假了,閨被拘著學了許久的紅,加之文姝又與阿肅鬧別扭,不如一家子去莊子上住一宿,就當散散心。
王氏想著沈肅必定不會去,帶著文姝去,還能一起說說話,若是能幫上忙也是好的。
老夫人似乎想了想,道:“我還記得那片荷塘,景致不錯,莊子上的廚娘手藝也好。”
王氏便笑了,“難為母親還記得,那廚娘對荷葉宴很是有一番造詣,瞧著天兒熱了,荷花也沒幾日了,府里孩子們也許久未曾出去游玩。”
老夫人點頭道:“也好,你安排吧,我也跟著你們去瞧瞧。”
“好,那我這便去安排。”王氏頓了頓,“那阿肅那兒需要說一聲嗎?”
按理說明日沈肅不一定休沐,從前他也是從不參與這些的,即便休沐也是在府中書房度過一整日,好似一個只會辦公務的木頭人。
老夫人道:“他那兒我說一聲便是。”
老夫人也沒想他回去,只是到底要說一聲才好。
俞文姝用了午膳在做香囊時,王氏派了知綠來,知綠敲開院門,便揚起笑。
“奴婢給表姑娘請安。”知綠禮數從來沒有挑的,“夫人安排了明日去近郊的莊子上住一宿,正好賞荷花吃荷葉宴,讓奴婢來跟表姑娘說一聲,準備寫日常用的。”
俞文姝驚訝了一瞬,沒想到還能去莊子上住一晚,倒是多了幾分別的趣味。
笑著道:“好,我知道了,可還需要準備別的東西?大家都會去嗎?”
知綠笑著答:“老夫人、二公子和三姑娘都會去,大爺那邊尚未答復,不過依奴婢看,或許不會去。別的東西都不用表姑娘費心,管事們都備好了。”
文姝應了一聲好,垂下眼。
知綠打量了一番的表,頓了頓,又笑著道:“不過若是表姑娘能問問大爺就更好,夫人那邊好做安排。”
俞文姝抬眼看,半晌輕輕嗯了聲,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知綠把話都帶到了,便褔了一禮離開,“表姑娘收拾東西吧,奴婢先去回話,明日二公子回府咱們便出發。”
“好。”俞文姝不由看了眼見思院方向,“我知曉了。”
最后那一句是知綠自作主張的,還記得那回夫人說的,表姑娘應當多親近大爺才好,眼下便是最好的機會。
知綠一走,丹便迫不及待地開始收拾東西,要出去莊子上,心極好像是一只愉快的小鳥兒,蹦來蹦去。
本就只住一宿,不必帶許多東西,可東一樣西一樣,很快便收拾了一個箱籠出來。
俞文姝專心做香囊,剪斷最后一線,荷包便完了。拿起來瞧了瞧,滿意的翹起,又拿出早就準備好了曬干的香料和驅蚊草放進里面,把封口起來。
抬頭了微酸的脖子,才發現丹對著大箱籠皺著眉,一副為難的樣子。
“怎麼了?”俞文姝起走過去。
丹抬頭,愁眉苦臉,“姑娘,奴婢覺得都應該帶,但實在太多了。”
箱籠里裝了好幾裳,還有各種用品,一應俱全都裝進去了。
俞文姝掩笑起來,“不知道咱們只是去莊子住一宿的,還以為是要逃難。”
丹:……
“只需準備幾裳便是,別的都不必帶了,知綠不是說了,管事們都準備好了。”俞文姝嘆了口氣,“丹,這是在沈府,與我們縣城小門小戶不一樣。”
丹咬著,覺得自家姑娘說得很有道理,狠狠點頭道:“姑娘說得對,管事們必定準備得周全。”
即便是鬧別扭了,姑娘也是未來的沈家主母,萬萬是不可能被輕怠的。
一樣樣的把東西拿出來,丹道:“姑娘香囊做好了?那要送過去給大爺嗎?”
俞文姝沉默了一瞬,“今日不送。”
丹又道:“那姑娘要去問大爺是否要一同去莊子嗎?”
知綠姐姐都那樣說了,或許是夫人授意的。
俞文姝:“晚些時候再說吧。”
丹哦了一聲,不再說話,只專心收拾東西。
姑娘此時就像是一只烏似的,丹想,一下一下,不就不,現在了好似都不想。
想著要去莊子上,俞文姝便趁著下午空閑又做了幾個驅蚊香囊出來,時侯不多便直接選了花樣子到香囊上,與親自給沈肅的半點不相似。
怕老夫人擔心,瞧著時辰差不多了,便帶著丹去祿和院陪老夫人用晚膳,路上有些張地攥著手指。
若是遇上沈肅應該說什麼、做什麼表,在老夫人面前不能太過疏離,否則會讓老夫人瞧出端倪。
幸運的是,今日沈肅衙門公務繁忙,沒回府用晚膳,這讓俞文姝大大松了口氣,可心里,又好似有些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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