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公子穩重端方,或許與訴訴并不合得來,但你只要陪到二十五歲,就好。”
“我不希過得太不安穩,留在江南,就算只有這幾年,那也是好的。”
沈嚴說了半晌,只扭過頭,看向了窗外,從書房里看去,窗外院里的花兒開得爛漫。
“若不想離開,我會陪著。”顧長傾沉思片刻,應道。
他從未想象過自己未來的妻子會是什麼樣,若不是為了報答沈訴訴的救命恩,他并不準備娶妻。
他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又怎敢給人許諾?
沈嚴負手而立,他看著顧長傾的黑眸道:“若你恢復了記憶,便能打開那金匣。”
“我的東西,是沈老爺裝進金匣里的?”顧長傾回過神來。
“有些東西,你尚未恢復記憶的時候知曉,并不是好事。”沈嚴沉聲道。
顧長傾的俊眉微挑,他知道,若他可以打開那金匣,他一定會打開。
但他是聰明人,亦是知道他現在了解自己的世并不是好事。
“好了好了,就這樣吧,我會為你做個假份戶籍。”沈嚴為地方縣令,這等權力還是有的。
“你應當未行冠禮,也無表字。”沈嚴此話并非沒有據,顧長傾回京,應當就是為了行冠禮。
“應當無。”顧長傾頷首道。
“你被追殺,不可用真實名姓,顧公子,要不然,你自己想一個表字,我以這名字為你戶籍?”沈嚴提議道。
顧長傾一愣,他知道一般世家子弟的表字都是由族中德高重的長者來起。
若是不講究的人家,干脆就不起表字。
他沒想到沈嚴居然還能想到這個方面。
“我……什麼名字都行,它只是個代號。”顧長傾道。
“我可不幫你想。”沈嚴笑道,“哪有讓未來的老丈人替你想表字的道理。”
顧長傾點了點頭,自己離開了。
沈嚴負手,看著他的背影,覺得有些惆悵。
這位顧家的小公子確實是個妙人,若他的記憶還在,能不能看上沈訴訴都不一定。
他雖然溺沈訴訴,但他知道自家閨確實有很多缺點,府中規矩嚴格一點的大家族,不會看上。
但那又如何呢?他只想快快樂樂的,怎麼樣都行。
在沈嚴與顧長傾談話的時候,沈訴訴離開了書房所在的院子。
走過水上回廊,來到外邊的池塘小亭里發呆。
知道自己聽力好,若留在院中,他們的談話可都要被自己聽去。
沈訴訴對他們的對話不興趣,若是爹埋汰兩句,就又要不舒服了。
為了讓自己舒坦一點,沈訴訴選擇下自己的好奇心。
過了許久,靠在小亭邊無聊喂魚的沈訴訴才聽到后傳來了平靜的腳步聲。
“大小姐。”顧長傾低沉的聲音在后響起。
沈訴訴百無聊賴地掰著自己掌心的魚食,懶懶掀起自己的眼睫,回眸了顧長傾一眼。
“我爹答應了?”
“答應了。”
“他打你了嗎?”
“想打。”
沈訴訴果然還是了解沈嚴的,回,提起自己的子,氣勢洶洶道:“我去說他。”
顧長傾出一手,按住的肩膀:“沒打到。”
“廢話,他一個胖老頭,怎麼打得過你。”沈訴訴直截了當道。
“他只不過與我說了一些話。”顧長傾看著含嗔的眸子,平靜道。
“你是我救回來的人,婚也是我先提的——”沈訴訴跺了跺腳,“他怎可如此。”
顧長傾早已清沈訴訴的格,他說了別的事來轉移沈訴訴的注意力。
“我不可用我原本的名姓上戶籍,就算是姓氏也不行,因此我要先起個表字,以這個名字戶籍。”
他看著沈訴訴道:“大小姐可有想法?”
“讓我取?”沈訴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笑:“顧什麼,你知道我當初在平江書院時是什麼績嗎?”
“是什麼?”顧長傾明知答案,但還是要問。
“書院里的夫子等我離開之后,馬上放了十串鞭炮,吵死我了!”沈訴訴捂住自己的耳朵說。
小滿也想起那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其實單論績,沈訴訴并不差,但課外總闖禍,績分都給扣了。
顧長傾側過頭看了一眼,短促地輕笑一聲。
“罷了,要我想也行。”沈訴訴叉腰道,“不過我要想一會兒。”
“可以。”顧長傾很有耐心。
他還未恢復記憶,自己的表字究竟怎麼取,他還沒有明確的概念。
但既然這名字是為了沈訴訴起的,那讓來想,也合適。
沈訴訴這麼一想,就從白日想到了晚上。
顧長傾傷好之后,還住在沈訴訴住不遠的偏院里。
沈訴訴翻遍了自己書房里的所有典籍,都沒想出一個很合適的表字來。
不想給顧長傾取太平庸的表字,畢竟以后他對外就要用這個名字。
太沒文化水平的話,不能接。
春季多雨,天上有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沈訴訴坐在書房的案前,昏昏睡。
雖然不是在江南出生,卻很喜歡這里的風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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