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要問一問你的意見。”張源涵將藥箱里的銀針取出。
沈訴訴了顧長傾的手背,思考片刻,對張源涵點了點頭。
“你們兩位,過來幫幫忙吧。”張源涵朝另外兩位大夫招招手。
能跟著張源涵行醫,是那兩位大夫求之不得的事,他們連忙上前,幫張源涵準備起來。
沈訴訴被請了出去,出去之前,對張源涵說道:“張先生,下針的時候,要輕些。”
“哈哈,沈小姐,你放心,你夫君沒你子那麼弱。”張源涵笑道。
“但是他笨!”沈訴訴絮絮叨叨。
退出了顧長傾的房間,小滿在門外等著,后站著重九。
重九了手,上前問道:“小姐,您帶過來的東西,放哪里去?”
沈訴訴皺了皺眉,頗為勉強地說道:“放到這里來吧。”
外邊,行宮里的下人提著食盒過來,讓沈訴訴先吃些東西。
“夫人,這都是仙城里有名的菜。”那侍對沈訴訴說道,“顧大人都去吃過,挑了些合您胃口的,都記了下來,說你若是來仙城,就帶您去嘗嘗。”
沈訴訴嘟嘟噥噥道:“有本事自己帶我去吃啊,昏迷著算什麼本事?”
“想來夫人也很擔心大人,大人一出事,您馬上就從長洲過來了。”侍安沈訴訴道,“您別擔心,您連張先生都請來了,大人一定不會出事。”
“行吧。”沈訴訴知道一直擔心也不是辦法,便喚上小滿與重九,低頭吃起飯來。
一直等到了黃昏,張源涵才行針完畢,他開了藥方給兩位大夫,代他們去備藥。
他提著藥箱走了出來,對沈訴訴說道:“沈家小姐,我已行針完畢,若不出意外,顧大人過不了多久就會醒過來。”
“我讓兩位大夫備藥去了,等顧大人醒來之后,你去喚左晨過來,讓他給顧大人喂些粥,他應該有一日多沒進食了。”
張源涵知道沈訴訴不會做伺候人的活兒,便把一切事宜都安排好。
“嗯。”沈訴訴點了點頭道。
“沈家小姐,有些晚了,你若要去休息,讓小滿看著也行。”張源涵道。
“我自己去看看。”沈訴訴起說道。
讓小滿與重九先休息去了,自己打了個哈欠,走進了顧長傾的房間里。
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凈,也沒有湯藥的苦香,沈訴訴來到昏迷的顧長傾面前,搬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坐在顧長傾面前,一邊看他一邊罵他。
最后罵得累了,自己到桌上取了水喝。
在椅子上坐得久了,有些腰酸背疼,又氣,不住。
沈訴訴瞧顧長傾的床看起來舒服,便了鞋,爬上床,越過他,躺到了床榻的里側去。
手里抱了本書,就靠在床榻上,等顧長傾醒來。
沈訴訴想,等顧長傾醒過來,一定要打……算了,現在不能打他……多罵兩句好了。
顧長傾的手搭在被子外,沈訴訴之前與他生氣時咬的齒痕還在,這傷痕已經很淡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消失。
沈訴訴將他的手拖了過來,雖然吃了解藥,但的手依舊很涼,的質就是如此。
“顧南舟,你要是敢好不起來,我就……真的不要你了,讓你自己一個人昏迷著,我回長洲去……”碎碎念道。
顧長傾閉的長睫忽然微微了,他模糊的思緒終于開始變得清明。
他覺得自己做了夢,夢見沈訴訴過來了,在床榻前罵他,還哭了,走的時候讓大夫行針的時候輕一切。
真傻,他又不像一樣怕疼。
后來他的意識模糊,但后來,似乎一直有一雙冰涼的手在牽著他。
一直在罵他,罵得累了,還要喝口水繼續罵。
顧長傾有些無奈,他在想,沈訴訴這麼罵下去,嗓子可就啞了。
許久,他睜開雙眼,視線落在牽著他手的那雙手上。
握著他手掌的那雙手很小,細白皙,極涼,這是沈訴訴的手。
顧長傾的手指了,蘇醒過來的第一件事,他就要把沈訴訴的手反攏進手心。
“訴訴,解藥吃了嗎?”他開口,嗓音極啞。
沈訴訴一驚,瞪大眼,看著顧長傾。
起,想要給他倒水,但他牽著的手,讓不了。
真該死,這個人都傷了,怎麼還有這麼大力氣?
“吃了!”沈訴訴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只能先回答顧長傾的問題。
“怎麼手還這麼涼?”顧長傾的手指挲著的手背問道。
“我怎麼知道?”沈訴訴這聲倒是中氣十足,放以往,這時候該不上氣了。
“是吃了。”顧長傾長舒一口氣,放下心來。
“你松開我,大混蛋!”沈訴訴瞪著他說道。
“我松開了,訴訴再跑,可怎麼辦?”顧長傾輕嘆一口氣說道。
“我去給你倒水喝,你自己能起來嗎?”沈訴訴挑眉問道。
顧長傾試了一下,無奈地對沈訴訴輕笑。
他松開了沈訴訴的手,沈訴訴從他上爬過去,給他倒了一杯熱水。
顧長傾半靠在榻上,單手捧著杯子,慢悠悠喝著熱水。
沈訴訴盯著他說道:“顧南舟,你是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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