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宸的侍薛宸，曾給了我一份報，是整個長安城的兵力布置與地形圖。”顧長傾緩聲說道。

“他是侍，有這些東西不奇怪。”沈訴訴打了個哈欠說道。

“訴訴要看一看嗎？”顧長傾問。

“我看不懂，不興趣。”沈訴訴說。

“看看。”顧長傾催促。

沈訴訴無奈，從他枕頭底下翻出那份報，一邊展開報，一邊抱怨著說道：“顧南舟，你讓我看這些做什麼，我又看不懂——”

低頭一瞥，便看到這報上悉的容，報的字跡是薛宸的字跡，因為這是他謄抄的。

為了保證報的完整，他將記憶中那份報的所有細節與容都復刻下來，其中，也包括了沈訴訴寫字時習慣在句子末端加的黑點。

沈訴訴自己做那有關前世的夢時，只記得自己寫了這麼一份報傳出去，但不記得報上的容——那時候腦子不太好，記不清楚那麼多復雜的容。

但這報上的容，現在回憶起來，與夢里傳遞出去那份一模一樣。

沈訴訴的手指拈著這份報，沉默不語。

“這不像是訴訴能寫出來的東西。”顧長傾說。

“你說我傻？”沈訴訴推了他一下，有些氣惱。

顧長傾輕笑一聲：“沒有，大小姐自然是最聰明的。”

“薛宸怎麼會有這個東西？”沈訴訴問。

“他說這報不是他整理的，我會知道是誰寫的這份報。”顧長傾說。

“這又和我有什麼關系呢？”沈訴訴將這份報合上，不打算承認這件事——事實上，在現實里確實沒做這件事。

“訴訴，我能認不出你寫的東西？”顧長傾問。

沈訴訴盯著他，笑了起來：“顧長傾，你有自己的小，現在我也有了自己的。”

“我不告訴你，急死你。”沈訴訴雙臂撐在顧長傾的另一側，鼓起臉頰，將燈吹滅。

退回去的時候，顧長傾按住了的腰：“真不告訴我？”

“我還跟你生氣了，才不告訴你。”沈訴訴得意洋洋。

“好。”顧長傾沒繼續追問，他閉上眼，正打算睡了。

就在他即將睡著的時候，沈訴訴在他懷里，了一下他的胳膊。

黑夜里，的聲音幽幽傳來：“不是，顧南舟，你真的不打算問了？”

“訴訴不愿說，那就不問了。”顧長傾說。

沈訴訴覺得顧長傾這樣不再追問，多讓有些不太得勁，但也不好纏著他讓他追問。

一連陪著顧長傾好幾日，直到他的傷完全好了，長安城那邊，還沒等他攻打過去，便提前遞了降書過來。

沈訴訴覺得顧長傾這一世的造反之路也太順利了，覺得這是自己的功勞。

等顧長傾傷好之后，他不論如何鬧，也不陪著他一道了。

不過傷好之后的顧長傾也很忙，時常到深夜才睡，所以他也沒空整日陪著沈訴訴。

等到他率領軍隊了長安之后，才算是徹底閑了下來，登基之日還要挑選個良辰吉日，倒也不急于一時。

顧長傾去長安，沈訴訴就不愿去，不想去皇宮，所以他就留在仙陪。

正是盛夏之日，沈訴訴靠在院子里的涼亭里剝橘子吃。

顧長傾走了過來，替剝著。

沈訴訴嫌他煩：“顧南舟，你沒自己的事做嗎？”

現在顧長傾份尊貴，也就只有沈訴訴敢直呼他的名字。

“這幾日閑下來了。”顧長傾對沈訴訴說。

“我回長洲去。”沈訴訴托著腮，百無聊賴說道。

“新都，就選在長洲，如何？”顧長傾問。

“前邊不是有個長安，有現的宮殿。”沈訴訴抬眸看向遠方說道。

“訴訴不喜歡長安。”

“再建宮殿，勞民傷財。”沈訴訴掰了一瓣橘子說道。

“簡單建個行宮便可。”顧長傾道，“不過是理些政事，用不上那麼好的環境。”

“顧南舟，你這是當皇帝還是找活兒做啊？”沈訴訴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魏勉治理不好江山，我來便是。”顧長傾道。

沈訴訴看著他，笑了笑：“我沒想到，居然會是你。”

“什麼意思？”顧長傾問。

沈訴訴輕聲說：“我做了一個夢。”

“夢里，我在長洲的時候，便了魏勉的召選，了宮，因為宮里有我所中之毒的解藥。在宮里我過得不是很開心，阿爹死在政治斗爭里，是魏勉下令殺的。”

“后來我當了皇后，要報仇，聽聞江南有禍事起，叛軍從南而上，要推翻魏朝。”

“我自己的報告訴我，那叛軍的首領扮一位朝中大臣，要來拿取長安城的兵力布置與詳細地形報，我恰好就知道這些報，便將報寫在紙鳶上，算準了他要從皇宮外經過，我假意讓紙鳶手墜落，他就拿到了他想要的報。”

“我沒見過他，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給我遞的報。”

“后來長安被攻破，我對世間沒有留念，便扯了三尺白綾，自盡了。”

“后來夢就醒了。”

沈訴訴說出這些事的時候，聲音很輕，仿佛在描述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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