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拔的男人板著一張臉，走到馬前, 李書妤自覺把腳給他。可能因為坐的高，還放肆的把手揪在他耳朵上。

霍衍山看了眼, 竟隨去了，徐淮對此五味雜糧。

之后霍衍山果真把人揣在懷里, 一并帶走。

四月的草原綠浪連天，偶爾一彎清河流淌如白鏡有, 卻人跡罕至，他并未深，在邊緣吁馬。

一行人正午分別, 如今已晚霞漫天，霍衍山手把抱下來。

李書妤方才倦了，睡過一會, 此刻著眼睛環上他的脖頸, 全然一副依賴模樣。等落了地，霍衍山在前頭走，李書妤跟上去拽住他的袖子, 霍衍山看，抬眸靜靜的回視，并未覺的不妥。

他家姑娘被嚇過一次, 哭了一場, 他去哪兒便跟到哪兒。

其間霍衍山跟人代事, 說著說著肩側就冒出一個小腦袋，也不說話在后頭玩耍，安靜又乖巧。直到不合時宜的咕嚕聲響起, 霍衍山一頓，回頭看了眼明顯懵懂呆愣的李書妤。

是不知的，只是好多人看，那雙的手臂摟他的，直往后面躲。

這下霍衍山能怎麼辦？

“都下去吧！”

等人走了，他才把人撈出來，李書妤被看著眨了眨眼，抓住他的手寫道：“不是故意，阿妤！”

明明之前大言不慚說自己吃得，現在張口就是，霍衍山扶額，天大的事也得等吃飽了說。

他命人備飯菜，自己親自帶人沐浴。

梅嬤嬤不在，他又不會讓別人，只能忍著幸福的折磨親自上手，把人伺候了一番。

小姑娘穿著他系上的里，披著他洗過的頭發，被他親自抱到凳子上沒心肝的吃飯，霍衍山坐在邊上，一邊擰上的水一邊說：“我要走了，去草原。”

李書妤從碗里抬起臉，不不慢咽下口飯。

把人看了又看，忽然一腳踩到地上，噔噔跑回去把鞋船上，瞬便背起梅嬤嬤給的零碎包，走回來牽住他的手，比劃：“我們走吧！”

個子小小的，沐浴后臉紅撲撲的，霍衍山不反笑，“我去草原，阿妤走去哪兒？”

“阿妤一起。”自然而然比劃。

霍衍山卻道：“你不能一起。”

不能一起嘛……李書妤想了想，仍舊牽著他手語，“阿妤是陪你。”

不能一起就陪他，人還聰明，但霍衍山帶來草原，卻從未想過深。

“帶你來這里已是看你可憐，阿妤莫要得寸進尺。”

李書妤聞言，看了眼他寫道：“現在也可憐，帶阿妤走。”

霍衍山卻搖頭，屈指在手上一敲，“這次不行。”

李書妤便丟開他的手，站在原地，看著淡漠的男人毫沒有哄的意思，直接當著他的面蹲下去，抱著膝蓋在地上。

這次霍衍山沒有心，甚至把凳子往那邊一拉，大大方方坐在邊上。

李書妤的杏眸看他好幾次，最終忍不住翹起來比劃，“阿妤，不高興。”

霍衍山垂眸凝視著，“恩，你不高興，關我什麼事？”

李書妤拽他，眼睛狡黠一轉跟他比劃。

“不高興，要哄。”一起去，才能哄好那種。

“不哄，阿妤今日拿別人的花，我也不高興。”

他眼睛出奇溫，李書妤跟他寫道：“可阿妤牽你，也抱也親，你高興。”

掰著指頭認真算，毫不計較自己耍賴多。

霍衍山被逗笑了，“恩，牽了，抱了也親了，我就要高興嗎？”

“恩，要的。”小姑娘鄭重其事的點頭，手語。

霍衍山角上揚，他不為所，李書妤到底被他牽到床上。

帳篷不明，風吹，霍衍山手刮了一下翹老高的，“不高興就不高興吧！總比不要命強。”

他真不打算帶，李書妤一雙剪水瞳有委屈。

“走了，”霍衍山站來。

這時燭一跳，忽有指頭牽住他。

李書妤踢騰著坐起來，等霍衍山一低頭就立即環住他，把所有緒留在他懷里……

廣袤無垠的草原帳篷，四月微涼的子夜。

他的妻子低著頭，認真又生疏的代他——

“要小心，早點接我回家！”

鬧了一通無果，乖巧的不再蠻纏，仰頭亮如星晝，這卻是第一個盼他平安歸家的人。

他眼中戾氣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近乎溫的。

“……好。”

很快馬蹄聲去帳篷里安靜一片，外面仍在熱鬧。

除卻徐淮幾個，霍衍山把人都留給，眾人圍坐一起喝酒夜話，也有人抱怨，“來都來了，卻不能進草原，真夠憋屈的。”

衛三也沒去，但他看得開，“總有你的用武之地，你怕涼州沒仗打嗎？”

“那倒不是，只是晉城呆了幾個月，心里早就了。”

他們都是戰場出來的，安靜的生活反而不適。

有人無聊，逮著衛三問：“哎！主君為何帶夫人來？來了又放這里？”

衛三坐在篝火邊，“不知。”

“得了，你天天跟在馬車邊，能不知道！”

衛三也不解釋，他又不是樊大人，沒那麼好奇。

“我知道——”有人吃醉了，大大咧咧的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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