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妤本就是個極跳的姑娘，遇上霍衍山就沒一刻消停，但奇怪的是對著李懷祈，只要哥哥簡單的一聲“李書妤”就老實了。

也不嫌枯燥的在他邊看書。

唯一的意外就是，他們院子不遠一直停著一輛馬車。

上面車簾放著看不清是誰，只有每天來送消息的人不斷，李書妤總趁哥哥不注意往那邊看，心里的，雖不曾見過，但……就十分確定上面是誰。

馬車從未擾民，就安安靜靜在角落，像是守護著什麼寶貝。

這樣又過了兩天，李懷祈不急，李書妤知道人在外面也不急，確是有人按捺不住，夜半走下馬車，敲響了小院的門。

李懷祈在院里，凈手取了茶葉，放在蓋碗中，姿態閑適，“劍留下，給他開門。”

江召看著他神平和，笑中卻帶著幾分落定的氣煞，頓了一下把劍放下。

木門吱呀一開，出男人忍冷淡的臉，眼尾帶著長疤，掃過一方小院，自然而然走進去。

李懷祈挨個翻開品茗杯，作輕緩，“來了。”

霍衍山聽了這話，便知大家都是明白人，他等了這幾天也算給了李懷祈為哥哥的面子。

“久等。”

此時正好水開，李懷祈倒水三灌，“喝茶否？”

“不必。”簡直惜字如金。

“看來，霍主君急。”李懷祈隨之擱了東西，站起來，“不過正好，本王的事也急。”

霍衍山看他一眼，挽了袖子，“那便來吧！”

李懷祈也褪了外披，撿起地上的劍，“正有此意。”

霍衍山看著那劍，蹙眉，他自然知道李懷祈功力盡失。

“我不用武，”霍衍山道：“省的我夫人說我欺負你。”

李懷祈面上帶笑，眼中冰冷。

對于霍衍山要讓他，讓便讓吧！作為阿妤的哥哥，這點特權不是應該的嗎？

讓我，你應該。

打你，你著。

理直氣壯這點，便不知是兄妹兩個誰像誰了。

“我不打臉，”李懷祈走下來，淡道：“省的你沒臉見我妹妹。”

作者有話要說：李懷祈：劍留下，給狗開門。

江召：留劍！？

作者：兩個親兒子，打架讓誰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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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我

“省的你沒臉見我妹妹。”

言外之意, 我給你留臉了。

這個夜晚有月無星，李書妤在屋里睡著的時候，李懷祈挽手, 一個劍花攻向站著的霍衍山。

他是被廢除了一武功，但多年技藝有些都是刻在骨子里的，除了沒有力，劃出的劍甚至比常人更兇狠，由此可見他這氣是埋了多久。

江召和樊青守在遠，兩人都默契的沒有上前。

他們靜靜的看著, 月照在霍衍山上，他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把短匕, 落葉飄落之際兩把刀劍相抵, 自帶的男人門用盡力氣, 隨著打斗的步伐, 一路從南到北。

兩人都憋著氣，哪怕刀劍相向面上都不多變化, 真正的怒火, 盡在兩雙不盡相同的黑眸之中。

刀刃撞再分開, 然后抵盡絕路，停歇下來的時候霍衍山清晰的看到他眼中的冰冷。

“你想殺我？”

霍衍山問的確定。

李懷祈多年錮雍華宮，比起實戰的霍衍山諸多不及，他沒有力卻能和霍衍山兩人僵持, 其中不乏霍衍山的留忍讓，但李懷祈……他是真想殺人。

想至此, 霍衍山手腕一轉，匕首用力旋挑。

李懷祈就被迫丟了劍，他卻沒住手, 直接赤手空拳攻上來，輕一笑道：“不然呢？”

“本王大老遠來，是陪你玩玩兒嗎？”

兩人毆打在一，風在上刮。

霍衍山眼中一暗，卻在不經意見也擲了匕首。

兩人不力，全拼近格斗，霍衍山招數有力，李懷祈也帶著狠，一時之間還真分不出輸贏。

李懷祈冷看著他道：“你知道嗎？”

霍衍山接他一招，挑眉而視。

“出嫁那日本王背著，聽哭一路，明知不舍卻不可為而為之，本王期能幸福。”

“為哥哥，再多用心，有些東西本王一輩子給不起。禮樂齊鳴你多了一個妻子，可本王立在宮門中……送走了一個妹妹。”

李懷祈說的氣息不勻，手被擱開又抬起。

這些話以前霍衍山不會明白，畢竟他沒有親人。

可有了李書妤，這一刻看著李懷祈的眼，再想起生辰那日被人牽走，自己只能看著不能手，滿街的熱鬧唯他一人孤獨，霍衍山忽然就理解李懷祈話里的難。

霍衍山躲過他一掌，誠摯道：“能娶到，我當謝你。”

“可你卻不好好待……”李懷祈追來一腳掃過，“不足半年景，你可知本王于宮中收到三封信。”

他手直取霍衍山脖頸，“一封說于草原遇刺，開口說話。一封說毒素蔓延，病重要解毒。最后一封說懷胎有孕，三月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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