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孕期的孕吐，這次似乎更嚴重些。

等李書妤又一次吐完，扶著肚子坐起來，衛三的聲音也在外頭響起，“夫人，不若下車歇歇正巧煙云樓到了。”

李書妤難的厲害，自然不會反對。

自上次霍衍山把煙云樓整肅一番，如今這里還沒開始營業，里頭現在空的頂多算個茶館，有霍珺的關系在，也不用擔心被他人驚擾。

李書妤被扶下來，只是沒等走進煙云樓，就到了一個見過的人——靜娘。

比起前兩次穿著艷俗的緋紅，如今要淡雅很多，瞧見李書妤時先是一愣，然后便從煙云樓對面的樓子過來，李書妤看了一眼，出來的地方“煙雨樓”。

煙云樓，煙雨樓。

怎麼聽都有些對持的意味。

“夫人。”靜娘朝行禮。

李書妤頷首，這次瞧著神頭極好，整個人褪去憔悴，干練了很多，“今日城南舉行詩詞會，樓主……不是，應是霍三爺他鐘這些，應是不在樓里。”

霍珺算是霍家的特例，生于將相之家，不武裝舞文弄墨，尤其熱衷于參與別人的各種詩詞會。

李書妤知道去不，靜娘提議道：“瞧夫人臉不好，若不嫌棄，可來我煙雨樓歇息片刻，您放心我才盤下樓子，好在沒有開始迎客，自然也不存在烏煙瘴氣。”

靜娘對并無惡意，想了想還是帶著衛三進去了。

煙雨樓比起霍珺的煙云樓自然很小，穿過大堂到后面，沒多一會就來到后院，然后瞬間一愣——

石桌前坐著一個清瘦的男子，坐椅，華發橫生，不是霍珺又是誰？

他不是不在嗎？

李書妤驚訝一瞬，看向靜娘一樣沒有想到，但是東道主，自然沒有趕人的道理：“三爺如何有空，來我這里？”

霍珺回頭，如果沒有看錯的話是滿眼怒氣，好在瞧見李書妤目落在肚子上，和一瞬，“都先過來坐。”

靜娘自沒有意見，帶著李書妤座。

李書妤瞧瞧霍珺，再看看靜娘，總覺得氣氛有些尷尬。

“夫人喝茶，”靜娘對莞爾，甚至解釋道：“茶很干凈。”

穿著一青的襦，發挽簡單的發髻，出一截玉頸未施黛，卻比之前瞧過更人，第一次李書妤見，總覺得像什麼人，如今的靜娘更像自己。

李書妤接過，又問霍珺：“三爺要嗎？”

說話間全然沒了之前在煙云樓的卑微，自信了很多。

霍珺點頭，將杯子推過來，靜娘淡笑著添茶，霍珺看著，似乎笑了，原本因殘生出的翳，似乎消散很多。

“三爺此來為何？若無事的話，我這邊還要招待霍夫人，您請自便。”

聽了這話，李書妤瞧見霍珺的臉一瞬變換，他冷了臉道：“據聞三日后常公壽宴，你要親自去？”

常公？似乎是涼州大戶，之前靜娘招待過常公子。

靜娘微笑：“自然，這是我煙雨樓開業之前的宣傳，大有裨益。”

“我記得你從我哪里走出來，說想做自己，過好日子，對自己好，如今這樣就是你說的？”霍珺臉沉下來，“一個子大開青樓，誰不知道常公和他兒子一樣一個德行，最小的小妾還沒你年紀大……你敢去？”

“我不不搶，怎麼就開不得？”靜娘隨意道：“一個德行又如何？富貴險中求，常家的賓客隨便一個都有權有勢。”

“可你呢？”

“我如何？”

霍珺咬牙，“跟姓常的沒有好，他非良人。”

“那跟誰是良人？”靜娘冷笑一聲，“你嗎？”

卻聽靜娘忽然巧笑倩焉，“霍三爺，你若說娶我，這些隨你管，若不娶請滾遠些。”

霍珺臉徒然生變，手搭在上攥的發白。

靜娘扭頭，仍舊溫的給李書妤添茶，似乎一切都不是事，不尷尬也不難過，就是十分平靜自然。

“呵！”霍珺丟了杯子，“嫌我管太寬。”

霍珺推著椅出去，李書妤瞧著他氣的不輕，不由的回頭看靜娘。

卻見素面之上盡失，著霍珺的目復雜中怨恨，眼中似一瞬有淚，瞧見又忽然笑起來，“讓夫人見笑了。”

李書妤不大好說，想走了。

“夫人你知道嗎？我原本該怨恨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霍狗：我要走了，阿妤可有什麼話對我說？

阿妤：說什麼

霍狗：說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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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零花錢

——夫人你知道嗎？我原本該怨恨你的。

這樣的話如果說給別人, 誰都會好奇問為什麼吧！

但李書妤不。

靜娘又不是霍衍山，怨有什麼關系？又不會傷心。

李書妤做的端端正正，眼睛像沒有注意到靜娘探視的目, 神寡淡的厲害，連水都沒有喝，等緩過來暈車的勁頭，便和靜娘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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