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這麽多年,從來沒過人,誰知道他在等的是誰呢?”季明煦的眼神揶揄,“你總不會覺得,他這樣年紀的男人,心裏還從來沒有過人吧?”
遊昕昕麵無表,不管他說什麽,都當做沒聽見一樣。
季明煦恨得牙,之前爺爺明明已經如自己預料中的那樣,讓遊昕昕和季樓分開了。他也親眼看見遊昕昕乖乖從季家打包行李搬走。
那一天遊昕昕連夜回來收拾東西,季明煦其實就在家裏。
他站在樓上的窗戶裏,看著遊昕昕幾乎什麽也沒帶,隨便收拾了點東西,提著個簡單的背包從季家離開。沒有人送,背影孤零零的,看上去就很可憐。
季明煦站在窗簾後盯著那個離開的背影,心裏覺得又恨又爽快。在心底深,他期待這一天很久了,一直等著看遊昕昕妄想落空,垂頭喪氣離開的那一天。
他心裏想著,這回沒有了季樓,總該能意識到自己的好了吧。
誰知沒幾天,遊昕昕突然又出現在了季樓邊。依舊在家裏進進出出,待遇甚至比從前更好了。
季明煦心中那個氣啊。但如今的哥哥季樓再不是之前那個任人擺布的植人。
他一醒來,就坐著椅重回集團權力中心,雷厲風行地清理之前他不在時候積累下來的沉痼。
現在家中表麵還風平浪靜,實則幾暗流在海麵下洶湧撞,人人自危。
即便是他這樣還沒參與家族管理的晚輩,偶爾聽見父母幾句低聲的對話,也能覺到家族部的風雨來之勢,或許很快家族就會有翻天覆地的大事。
季明煦雖然心中鬱悶,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去找遊昕昕詰問,招惹季樓。隻好忍氣吞聲,咬牙看著遊昕昕跟在季樓邊。
爺爺到底怎麽搞的,也不管管大哥。家裏難道竟然就這樣沒人管管這事了嗎?
季明煦不知道的是,在場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人也和他一樣,正悄悄注意著此刻站在角落裏的遊昕昕。
早在幾個月前,季樓的母親莫萍就聽說了遊昕昕這個孩的存在。
雖然早已經改嫁,但季家的人對一直還是不錯的,很尊重禮貌。特別是二叔一家,時常會給打去洋電話,噓寒問暖,說一說季樓的況。
丈夫的季文翰好幾次在電話中提到過遊昕昕這個孩。提到季樓醒來之後,對這個孩的態度十分與眾不同。
這一次回來,在擁抱季樓的同時,莫萍一直都在悄悄觀察著站在不遠的遊昕昕。
看見這麽多人,看見了自己這位季樓的母親突然出現。那個孩不慌不忙,就那樣有恃無恐地站在一邊。
自己的兒子還是了解的,從小就是冷冷,連對自己這個媽媽都不親熱。
但這一次回來,在這麽多人的麵前,莫萍卻看見了季樓好幾次地朝遊昕昕的方向看去一眼。雖然很不明顯,隻是偶爾淡淡一撇。但莫萍已經知道,在季樓心中的分量絕對不輕。
季樓的堂弟季明煦,更是一直跟在這個孩後,黏著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家裏第三代最優秀的兩個男孩子,目竟然都是落在這個孩上的。
雖然在國外,但二叔打電話時候和提過,這個遊昕昕曾經還做過季明煦的朋友呢。
既是弟弟的朋友,又為了嫂子,真是來。一個窮人家的學生,一邊籠著季樓,一邊還能讓明煦對不忘。真是手段了得。
當初季樓的爺爺因為老派的封建迷信思想,給小樓邊安排了這麽一個人,沒有說什麽。
畢竟那時候季樓無知無覺,就連這個母親也已經完全放棄了他還能醒來的希。老人家想找個心裏安,也就算了,畢竟人在國外。
為此還很配合的在婚禮前和這個孩象征的視頻了幾句。
可誰都知道,那不過為了讓公公高興的一個形式。如今季樓既然因為醫學奇跡醒來。這樣荒誕的協議婚姻,當然該早早了解。
也不知道季樓爺爺在做什麽,理得這樣拖泥帶水的,居然還讓這個孩待在季樓邊。莫萍在心底皺起眉頭。
其實莫萍不知道,遊昕昕已經離開過季樓邊一次。
這再一次回到季樓邊,也不過才一兩日,連最近去國外出差的季老爺子也還不知道這事呢。
遊昕昕背著雙手,站在人群邊緣,和李荃幾位大哥站在一起。
突然看見季樓的母親抬頭朝看來:“哎,那個護工。這麽久了,也不知道給季樓倒點水,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呢。”
護工。
遊昕昕抬眼朝莫萍看去。
莫萍應該是認識的,也知道是誰。
之所以當著所有人的麵突然這樣喊,大概是急著當眾給的份定個。是為了什麽?怕沈雅誤會是嗎?
熱鬧的大廳突然徹底安靜下來,所有的人目匯聚在這個不起眼的角落。
二叔季文翰微微瞇起眼睛,四叔一臉看好戲的模樣。季明煦拿眼睛看季樓。連家裏的傭人們都拿著眼睛打量季樓。
他們這些人誰都知道遊昕昕這段時間得到了季樓的特殊對待。
季樓醒來之後,一直很重視這個名義上的妻子。甚至違背爺爺的命令,又去把遊昕昕給請了回來。
但如今,沈雅小姐回國,出現在季家。可有一場好戲看了。
有人幸災樂禍,等著看遊昕昕出醜。有人吃瓜不嫌事大,等著看季樓的態度。一個兩個的目都落在遊昕昕的上。
李荃反應過來,不忍心看見遊昕昕尷尬,手想替遊昕昕去拿邊櫃上擺著的水杯。
遊昕昕攔了他一下,輕輕衝他搖搖頭。
沒必要,本來就是季樓的生活助理,回季樓邊是拿了工資,為了照顧季樓。
不管是護工還是助理,這種名分,對來說區別不大。
遊昕昕沒有二話,倒了一杯溫度適中的水,端到季樓的邊,遞給了他。
季樓媽媽的眼神之中毫不掩飾地滿著鄙夷之,看得很明白。
也不過是讓原本在替季樓高興的,心中替季樓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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