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辛碎幾乎止住了呼吸。

他引以為傲的忍耐力都已經消失了，喧鬧的食堂只剩下對面殷念傳來的淺淺呼吸聲。

他耳尖越來越燙。

而對面的殷念果然起了疑心。

看著元辛碎緩緩皺眉。

「元辛碎，你是不是……」

彷彿被那雙手猛地掐住了嚨，期待和畏一起順著他的尾椎往口，一點點攀爬上來。

殷念靠近他，用一種瞭然的語氣直接問：「你是不是發燒了？」

「被咬了嗎？」

「還是單純的發燒，怕別人把你當染者？」

元辛碎那顆被他自己擰的七零八落的心臟慢慢落回原地，甚至一落再落。

不知道是失落多一些，還是徹底鬆了一口氣。

「沒有傷口……」元辛碎話說到一半，猛地一頓，他突然抬起眼睛。

瞳底幽深，像是從已經落下去只餘一片深黑的瞳淵中，猛地生出一縷火。

隨著蓋下來的那一縷影，像是被人輕吻，住了眼尾的暗線。

又像是勾引。

「也說不定，沒有被咬，說不定也是被抓了。」

元辛碎出手指，勾住了領口一截邊，「要檢查一下嗎？」

殷念：「！！！」

「檢查，在這裡？現在？」殷念連問了好幾聲，還看向周圍的同學。

不過剛才那一句元辛碎說的很輕。

周圍的人沒聽到，倒是殷念反問的中氣十足，大家都聽見了。

「嗯。」

元辛碎輕輕應了一聲，一雙眼睛不再垂著看著地面，而是直勾勾看向殷念盯著。

「我？我來嗎？」殷念罕見的傻眼了。

「嗯。」元辛碎輕聲說，「自己檢查不到所有的地方，不是嗎？」

殷念還結了。

「這，這不太好吧？」

四尋找，「我去找男同學幫你看？」

可殷念還沒站起來，人已經被元辛碎一把摁住。

殷念覺得元辛碎的手突然也變得滾燙起來，好像隔著服都能到那源源不斷傳遞過來的熱度。

「你確定要讓別的男同學來？」

元辛碎陳述事實，「他們能制住我？」

「你也不想我變喪之後，病毒在食堂發開吧？」

殷念：「……」

看向了隔壁育系的學生們。

「不用看他們。」

元辛碎微微彎，「我能很輕鬆的弄死他們。」

殷念：「……」

再度出手去，又了元辛碎的腦袋。

很好。

更燙了，「你沒覺得哪裡痛嗎？如果是被抓傷染，應該是有覺的。」

一邊說，一邊人已經站起來，往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原本是給食堂阿姨們配備的衛生間，現在當然是被他們徵用了。

元辛碎乖乖跟在後，剛才那幅提起其他學生的輕蔑樣子又消失了。

「渾痛。」

殷念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回。

而隨著他們離開。

食堂其他學生慢慢回過神來。

「元辛碎和殷念這是去哪兒？」

「不知道啊，他們原來關係很好嗎？」

「男生生也可以結伴去廁所嗎？」

大家不明白了。

而已經帶著元辛碎來到廁所的殷念謹慎的將廁所的門關的嚴嚴實實的。

轉過的時候，見元辛碎還是獃獃站著。

不由得催促，「你啊！」

「傻站著幹什麼？」

「不是檢查嗎？還要我幫你不？」

竟然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的緒。

元辛碎眨了眨眼睛，攤開自己的手，出將扣子扣到最上排的修長脖頸，想一隻引頸待戮的雪鵝，「如果你想自己來的話。」

他慢慢說：「也可以。」

他眼睫輕輕抖。

眼尾也紅了一片。

而看著他這副樣子，恥終於後知後覺的敲開了殷念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