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瑾閉著眼,聲音沉穩淡定,“知道,已經治愈了兩年多,最近復發了。”
“我在醫院遇見吳阿姨,說是因為你對吳薇薇太狠心,才發的。”
尤瑾沉默。
他并非隨和之人,狠起來,連二十幾年的青梅竹馬也能快刀斬麻,割席分坐。
宋晚夕有惻之心,繼續說,“我猜吳阿姨的意思,應該是想你把吳薇薇拉出黑名單,恢復原職,繼續跟來往,的病就會好起來。”
“生病就應該好好吃藥,好好治療,把病治好,而不是拿生病去道德綁架別人,一旦讓步,只會得寸進尺。”尤瑾不不慢,聲音從容淡定:“更何況知道我的底線,還明知故犯,那就應該承后果。”
宋晚夕好奇,“你的底線是什麼?”
尤瑾沒回答。
宋晚夕從他懷里抬頭,輕聲細語問:“不能告訴我嗎?我好規避一下,以免以后踩到你的底線。”
尤瑾語氣沉重:“對你,我沒底線了。”
“真沒有嗎?”
尤瑾低頭在額頭輕吻,“早就被你踩沒了。”
他話鋒一轉,語氣嚴肅了幾分:“但是,不代表你可以繼續踩。就像我怕臟一樣,我能忍你往我上扔泥,但你不能天天扔,我會瘋的。”
宋晚夕無奈,不知道尤瑾這話是不是故意哄,“太象了。”
尤瑾長呼一口氣,慵懶地的背,“睡吧。”
“尤瑾,我睡不著。”宋晚夕在他結實溫熱的懷抱里,心臟就沒平靜過,子繃。
“我也睡不著。”
“你會唱歌嗎?”
尤瑾輕笑,寵溺輕吻頭發,“會一兩首,想聽什麼歌?”
“什麼歌都行。”
“聽過陳奕迅的《轉移》嗎?”
“沒聽過。”
尤瑾清了清嗓子,輕盈低沉地慢慢唱,聽的旋律,人的歌詞,被他磁的嗓音詮釋得很是傷。
宋晚夕沒聽過這首歌,但竟然從尤瑾輕的歌聲里聽出一些悲涼,似乎要借著歌聲傾訴什麼。
“回憶是捉不到的月,握就變黑暗……想開往地老天荒,需要多勇敢。”
宋晚夕在酸的歌聲中慢慢睡了。
尤瑾一首歌唱完,呼吸窒停了片刻,才深吸一口氣,把宋晚夕摟得很很。
他努力平復這首歌帶來的傷痛。
懷中的人呼吸變得均勻,沉沉睡。
良久,尤瑾上宋晚夕的手,拉到面前,借著微弱的線,細看白的手指。
又了無名指的大概尺寸。
目測比他尾指還要小一碼,他握住宋晚夕的手,輕輕放到邊,閉上眼親吻著。
——
翌日,清晨。
鬧鐘響了,宋晚夕從睡夢中醒來,的手順著鈴聲過去,拿到手機關掉鬧鐘。
眼睛,看了看房間,再看看被褥,昨晚的記憶變得清晰。
第一次覺到婚姻原來也可以是幸福的。
宋晚夕小心翼翼地坐起來,慢慢挪下床,掀開被子看著干凈的床墊。
還好,沒側。
宋晚夕松一口氣,整理好尤瑾的被褥。
用手指梳理長發,穿上拖鞋走進衛生間。發現籃筐里的臟服已經被尤瑾拿出去清洗了。
頃刻,宋晚夕出了尤瑾的房間,他不在客廳,廚房里有靜。
回自己房間換了一張干凈的衛生巾。
出來時,尤瑾已坐在餐桌前,桌面放著兩份不一樣的早餐。
“早。”尤瑾眸溫。
昨晚上什麼也沒做,宋晚夕卻依然覺得有些害,覺相擁而眠跟房沒多大區別。
“早上好。”宋晚夕臉蛋緋紅,坐到他對面,看著面前一碗富的糖水,愣了一下。
尤瑾面前的是水煮蛋和蒸包子。
“你給我煮的?”宋晚夕有一驚愕,也有一。
尤瑾點點頭,直勾勾著的反應。
宋晚夕拿起勺子,輕輕撈起碗里的食材。
紅棗,蓮子,兩個剝殼蛋,生姜片,還有黑乎乎的紅糖水。
宋晚夕不住臉上的笑容,看了一眼尤瑾,低下頭吃上一口。
紅棗很甜,無核的。蓮子很糯,無心的。紅糖水甜而不膩,比的心還要甜。
宋晚夕吃了幾口,忍不住嘆,“真的好好吃,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富的紅糖水。”
尤瑾笑容和煦,拿起水煮蛋敲著蛋殼,“沒人給你煮過嗎?”
“我哥給我煮過,但只有紅糖,里面什麼也沒放。”宋晚夕勺起一個蛋,咬上一口。
連蛋都是甜甜的,還是糖心。
尤瑾臉的笑容漸沉,剝蛋的作頓停,蹙眉著,“你大學的時候,也沒吃過?”
“沒有。”宋晚夕吃著蛋,含糊道,“誰教你……”
宋晚夕話還沒說完,突然僵住了,想到了尤珍妮和天琪之前說的事。
這是尤瑾特意跟春姨學習的,在他初來月經時天天煮好送去大學。
真是前人栽樹后人乘涼。
宋晚夕雖然心里有些酸意,但還是很謝他的初,讓也能吃到尤瑾親手做的紅棗蓮子紅糖水。
尤瑾淡然一笑,低喃:“那你室友一定吃過。”
“什麼?”宋晚夕沒聽清楚,迷糊地著他。
尤瑾剝了蛋,優雅地咬上一口,“沒事,你吃吧。”
宋晚夕勺著紅棗蓮子,一口塞滿。
早上吃一碗甜甜糯糯的早餐,心的。
“要回藥研所嗎?”尤瑾問。
“不回,實驗室的事還有李教授他們看著,我要去醫院照顧我侄子,我哥太忙了,他顧不上的。”
“我陪你去吧。”
“不用,我小侄子沒什麼事了,過兩天應該就能出院。”
尤瑾臉微沉,良久也沒說話,垂下頭繼續吃他碟子里的早餐。
宋晚夕吃得很認真,完全沒有察覺他的不對勁。
尤瑾說:“吃完早餐,我送你過去。”
宋晚夕側頭看一眼墻壁上的時鐘,已經是早上八點。
從家里去到醫院至要半小時,再從醫院去到尤瑾的公司也要一個多小時。這一來一回,尤瑾至要在路上耽誤兩小時以上。
宋晚夕不想耽誤他的工作,地說,“不用送,小區外面的公站有一輛直達醫院門口的公車,方便的。”
“公車沒私家車坐得舒服快捷。”
“真的不用送。”宋晚夕堅持。
不能只圖自己舒服,浪費尤瑾這麼多時間,若遇上塞車,他估計會在路上耽誤三小時。
尤瑾尊重宋晚夕的意思,便沒再堅持。
早餐過后,尤瑾在收拾,宋晚夕先出的門。
離小區一百米的路邊就有公站。
早上,很多上班族都去坐地鐵,公站人。
宋晚夕背著包,站在邊上等著。
“晚夕。”
溫和的聲音從側飄來,宋晚夕聞聲轉頭看去。
長相俊秀的男人向走來,他戴著一副致的金屬框眼鏡,材高挑,穿著寬松的休閑衛搭配灰牛仔,一雙白休閑布鞋。
給人一種文質彬彬,溫暖和的覺。
是安南,安曉的哥哥。
宋晚夕禮貌開口,“好久不見,南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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