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明沉默很久。

再開口，聲音有些發啞，“傅總，如果方便的話，我們面談吧，我也想，先看一看落落。”

傅遲沒有猶豫，“好，我把地址發你。”

掛了電話，傅遲將地址發給了沈星明。

沈星明的速度很快，不到三十分鐘就敲響了半山灣別墅的大門。

傅遲親自去接，帶著一道上了二樓。

推開臥室房門，看到床上的陳落，沈星明的眼眶一瞬就紅了。

想上前，卻又止住了腳步，最終忍著淚看向傅遲，低聲道：“傅總，出去說吧。”

兩人去到了二樓的小客廳。

坐下來后，傅遲沉沉地看著沈星明，“說吧。”

沈星明的手握著擱在膝上，遲遲沒有開口，幾分鐘后了自己的包，微微著手找出了一包士香煙。

取出一，要點火的時候征詢的看向傅遲。

傅遲點點頭，把桌上的煙灰缸推的離近了一些。

頗為客氣的作，但傅遲的話并不算禮貌，“想多多，但你今天要是有話不說完，你以后就別想再見到落落。”

沈星明笑了一聲，意味不明，“你不會的，你對落落，算是，算是上心……”

“喜歡。”傅遲打斷了沈星明的話，迎上狐疑一瞬的眼神，啞聲再次開口，“是喜歡，不是上心，也不是有意思，就是純粹的，喜歡。”

沈星明著傅遲沉重而深的眸子，一巨大的荒唐涌了上來。

作為陳落的友，陳落對傅遲什麼看法再清楚不過。

可以說，假如陳落現在就能從傅家離開，傅遲對來說不會造任何牽絆和影響。

而沒了傅家這條紐帶，傅遲對于陳落來說，就是一個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的人。

可傅遲卻說……

此刻沈星明清楚的認識到，今天不該來的。

沈星明深深吸了口煙，吐出一口薄荷香氣的霧，“落落是孤兒，這個你知道。當年也是傅董到平溪把落落收養回來的，你也知道。這些年，落落照顧完你哥照顧你，從保姆做到太子輔臣，傅董對其實是提拔了的，也寄予厚，只不過有時候，會比較嚴厲。”

傅遲盯著，出一點嘲諷的意味，“沈星明，你覺得這樣就能糊弄我？”

沈星明面不改心不跳，“怎麼講？我哪里糊弄你？事實就是這樣。傅總，您家老爺子對落落是怎麼‘教育’的，你如今也看在眼里了，我比你知道的多的部分，也唯有這個，你還想讓我說什麼？”

的確沒什麼可多說的。

事到如今，傅遲能不能擋住傅老爺子那邊的怒火都未可知，總不可能把自己跟陳落的計劃也全盤托出，只求傅遲的一個庇護？

那也太荒謬了。

別說陳落，就是沈星明，也從不把希寄托在別人上。

這會兒過來，其實只是想確認兩件事。

一，陳落的現狀怎麼樣，有沒有真的離危險。

二，傅遲對陳落，究竟是怎麼樣一個態度。

現如今兩個都確認的差不多了。

只能說，這一關陳落要是能順利度過，傅遲能護住陳落，不被傅權恩秋后算賬，們之后的計劃，將無往不至。

縱使這樣有些卑劣，但只要陳落不反悔，就一定會跟著陳落做下去。

而傅遲盯著沈星明，也有種說不出的無力。

他不可能真的對沈星明怎麼樣，因為這樣陳落會不高興；他也察覺，從沈星明這里，他問不出什麼更多的了。

但是傅遲不死心。

傅遲深深地吸了口氣，“我只問你一件事，為什麼我祖父對陳落那樣，陳落還是愿意留在傅家，是不是……傅珩的緣故？”

聞言，沈星明夾著香煙的手指微微了一下。

煙灰簌簌落下，沈星明強作鎮定，了張紙拭干凈，順勢垂下眼眸，“這話又是從何說起呢？傅總，你是不是太會發散思維了？”

傅遲漠然，“傅珩和陳落的關系我早都知道了，我也有一些證據，需要我甩到你臉上嗎？”

沈星明抿了抿，無端的怒火涌上來。

生生的憋住火，不咸不淡的笑一聲，“傅總，你把證據甩我臉上有什麼用呢？我不是陳落，你也不是傅珩，你多余問我。”

“多不多余不是你說了算，是我。你就說，為什麼陳落能在傅家忍這麼久的折磨？”傅遲語速放慢，靠在椅背上，冷漠的審視沈星明。

這冷漠是給沈星明施，也是掩飾傅遲的煩躁。

他很怕聽到有關于傅珩的答案，可他又偏要刨問題。

沈星明捻滅煙頭，徹底鎮定下來，似笑非笑的看向傅遲。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因為落落沒有背景，沒有支持，如果不順著你祖父的心意做事，如果想離傅家，就得掉一層皮，掉一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