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時的激過去,傅錦只剩頹然。
“……我想現在就去杜家告訴二哥你在這兒,陳落,你愿意見他嗎?”傅錦定定地瞧著陳落。
陳落知道躲不過,事實上也沒想真的躲,“如果四小姐想,我沒意見。”
傅錦忿忿了一陣,最終卻沒有彈。
“你真心狠……”
想起陳落剛走的時候傅遲的樣子,傅錦都跟著心疼。
那時候的傅遲像是缺了個什麼似的,整個人都頹了。
雖說人每天都去上班,也照常吃飯睡覺,但傅錦自那之后很看見傅遲笑,連做表都很很。
中間陸陸續續出了不事,家里一次次的鬧,傅錦一開始還能袖手旁觀,后來也實在看不下去了。
帶著傅遲去喝酒,跟傅遲大罵陳落沒長心,然后勸傅遲忘了陳落。
那是陳落走了的第一年,陳落的生日。
傅遲喝的酩酊大醉,被傅錦扛回家之后,自己一個人在客廳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傅錦給他放電視,電視一打開,電影頻道播著大話西游。
傅遲睜著通紅的醉眼看了一會兒,說,阿錦,你明白什麼是一萬年嗎?
傅錦噎住,說不明白。
傅遲說,“一萬年就是,當一個人跟你說,不屬于你,要去更廣闊的天地……從那個人離開后的每一天,就是一萬年。”
那天晚上傅錦哭了。
長這麼大沒這麼難過,當然,也沒見傅遲這麼失意過。
傅錦想,連一個旁觀的人都這麼難,傅遲心里得多痛。
“陳落,你以為你走的干脆,你以為爺爺真的放過你了嗎?不是的,是二哥這些年一直幫你扛著,不讓爺爺去找你。爺爺的格你比我還清楚,他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一個叛徒……你要是有心,要是還記我哥的一點點好,就去見他吧,哪怕一面。”
傅錦一字一句,聲音都發。
陳落艱難的扯出一個笑意。
靜靜地看著傅錦,“傅家人手眼通天,你覺得傅遲知不知道我回來了?”
傅錦微微失語。
“三年多了,你覺得他真的還想見我嗎?”陳落繼續反問。
傅錦不知道該說什麼,陳落也不跟再多說,轉回了車上。
看著外面深沉的夜,陳落淡淡道:“走吧,送我回去。”
祝非沒吭聲,發車子。
陳落沒去沈星明那,而是去了自己從前的房子。
一如祝非所說,這里很干凈,但沒有任何人氣。
桌椅板凳上都蓋著白布,陳落一邊揭去布子一邊忍俊不。
這里不像是長久無人居住,倒像是死了人。
開了一盞臺燈,坐在沙發前打開手機,反復的看沈星明給發來的那張照片。
無人之時,陳落在心里默默地承認。
的確,有那麼一點,想見傅遲。
但也只是那麼一點而已。
不知不覺的,陳落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是被外面一聲巨響吵醒的。
迷蒙的睜開眼,陳落看到落地窗外一瞬間亮如白晝。
彩的焰火炸開在天空之中,照亮了陳落微微閃的眸子。
裹大,上了頂樓。
推開天臺門的一瞬間,又一朵煙花絢麗綻放,然后快速消失。
殘余的火下,陳落眸著,看向那背對著,坐在天井旁的人。
那人微微抬著手,手里一團亮飛速的燃燒,炸出炫目的火彩。
陳落一步步上前,那人似乎聽到了背后的靜,驀地轉。
四目相對,煙火照亮了半片天空。
陳落莫名紅了眼眶。
笑起來,緩步走近那一千多個日夜沒見面的人。
說——
“傅遲,好久不見。”
出自作者——
人生和小說其實有時候有共通之。
就是所謂“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能與人說的,又只有二三”。
宴春就是如此,故事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至于原因,此不便細說。
只能說作者的筆力不夠,所以只能戛然而止,這是不可抗的因素,是無法改變的。
先前看到有人問為什麼這本書的名字宴春。
在這里簡單解釋一下吧。
也是我對寥寥幾個的讀者的衷心祝愿。
宴春的意思——宴然如春,寧靜喜樂。
或許在下一個故事里,我們還能再相見。
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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