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眠先是怔了幾秒鐘，等反應過來后，冷漠決絕地開口道，“如果你連這點尊重都不能給我，這點悼念哀思都不能給外婆，那我無話可說......你今天如果蟲上腦非要做的話我當然攔不住你，你干脆出去找小姐好了！”

“呵......”厲霆深冷笑一聲，眼底漫出森森寒意，“找小姐是嗎？你以為我不敢是嗎？嗯？”

“你有什麼不敢的？”顧眠反問道，“你連過世的長輩都不尊重，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好，你別后悔！”厲霆深直接下床，拿著自己的服離開。

房門被重重關上，外面再也沒有了聲音。

顧眠不知道他去哪里，現在只覺得好難過好難過。

果然，哪怕是夫妻，外婆也只是一個人的外婆。

他不能對的痛同能理解，但無法理解為什麼他腦子里只有床上那點破事。

在他的婚姻觀里，難道就只有嗎？

婚姻不應該是這樣的......

......

厲霆深一夜未歸。

顧眠明明很累，卻翻來覆去難以眠，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勉強瞇了會兒。

上午十點，顧致遠打來的電話，問昨天的事。

顧眠跟他聊了幾句，便起來洗漱收拾行李準備回帝都。

剛收拾好，門鈴便響了。

顧眠去開門，認出門外的是厲霆深的保鏢。

“太太，我來接您。”

顧眠這才問道，“他人呢？”

“先生昨晚已經回帝都了。”

“知道了。”

保鏢進屋幫顧眠拿行李箱。

顧眠不舍地看著眼前的房子，外婆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回到這里。

原本是能實現的，但因為坐了牢，沒人帶回來，導致在醫院抱憾而終。

顧眠胡地了臉上的眼淚，終究還是轉。

剛要上車，卻突然怔了下，倏地轉頭向不遠的一棵大樹。

“太太，怎麼了？”保鏢問道。

“沒什麼。”

顧眠斂了斂神，坐上了車。

不遠，一個黑的影從樹后面走出來，定定地看著豪車離去的方向......

......

回到帝都，已經是傍晚。

顧眠直接回華府，厲霆深并不在，顧眠也沒覺得他會在。

畢竟昨晚剛吵了架。

冰箱里還有不食材，顧眠沒心做飯，簡單煮了碗面吃，隨后去書房練習施針。

心緒不寧的時候，施針總是能讓平靜下來。

盛世皇朝。

言慕看著一邊喝悶酒，一邊時不時拿著手機看一眼的厲霆深，一臉懵。

“我說霆深，你該不會是在等誰的電話吧？”

“胡說什麼。”厲霆深否認。

“沒有嗎？”言慕直接拆穿，“我還以為你是跟誰吵架了在冷戰呢。”

厲霆深蹙眉，“告訴你的？”

“我還真猜對了？”言慕臉上的興比打贏司還激，“咱們厲大總裁居然能被一個小姑娘拿住，一邊生悶氣一邊盼著人家打電話來，看不出來，你夠悶的！”

厲霆深的臉頓時黑了下來，“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

“你把我出來喝酒，還不讓我說話？”言慕拍拍他的肩膀，“霆深，這麼霸道可不行，人家孩子會被你嚇跑的。”

厲霆深喝了一口酒，“已經是我老婆了，還能跑到哪里去。”

“誰說結了婚就是你的私有？結婚還能離婚呢。”言慕正道，“你不要以為結了婚就不需要哄老婆了，恰恰相反，結了婚更應該哄，婚姻是需要一輩子去專研的課題。”

厲霆深瞥了他一眼，嫌棄道，“你一個沒結婚的，在這教我怎麼經營婚姻？”

這世界是瘋了嗎？

“誰跟你說沒結婚的就不懂夫妻相之道了？”言慕笑道，“相反，干我這一行的，見過太多夫妻反目，所以我從不接離婚司。”

厲霆深口煩躁得厲害，出一煙點上。

“看樣子還真遇到難題了？”言慕好奇，“跟我說說看？”

厲霆深了一口煙，“跟你說有什麼用。”

“嫌棄我是吧？那我找另外一個當事人問了。”

......

顧眠接到的電話時，第一時間想起那天下午的事。

言慕幫著厲霆深把哄騙到天大廈，應該也能猜到他們在那里做了什麼吧？

顧眠只覺得自己的臉已經燒起來了。

深呼吸一口氣，接起電話，“言律師？”

“顧小姐，晚上好。”電話那端的聲音溫文爾雅，“我有點事想跟你談，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時間來盛世皇朝找我一趟。”

“有什麼事不能在電話里說嗎？這麼晚了不太方便。”

“是必須當面說的事，還勞煩顧小姐跑一趟。”

顧眠約能猜到什麼，“言律師，霆深跟你在一起，對嗎？”

言慕下意識地向厲霆深，“沒錯。”

顧眠直接拒絕，“今天太晚了，的確不方便，需要的話我明天可以去律所找你。”

“其實是這樣的。”言慕道，“霆深喝多了，我想請你來接他。”

“我今天趕了飛機有點累，你給程序打電話，他去接就好。”顧眠道，“我有電話進來，先這樣。”

言慕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心里咯噔一下，已然覺到一寒意在偌大奢華的包廂里騰起。

他轉頭，看見厲霆深沉得能滴出水的俊臉。

“霆深，顧小姐這是對你......擒故縱？”

“沒這麼多小心眼。”厲霆深咬牙道，“是真的不想來接我！”

“......”

言慕其實意外的。

不僅僅是意外顧眠的態度，更意外厲霆深的反應。

“不來接，你可以去找。”言慕提議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厲霆深給自己灌著烈酒，“這一次，我不會慣著！”

......

一連好幾天，厲霆深都沒有回華府。

顧眠慶幸自己有一容之所，不然跟厲霆深吵架后都沒有落腳點。

房子雖然是厲老夫人送給的，但并不準備白要，準備慢慢攢錢還給。

午后，顧眠去找季太太看診，見興地分消息。

“顧眠，我聽說那位財團大老板要在天大廈舉辦一場晚宴，所有人都想拿到場券呢，不知道厲總有沒有在想辦法。”

“我不知道。”

不過厲霆深和財團大老板認識，場券應該沒問題。

“怎麼了？”季太太看的反應覺得不對勁，“跟厲總吵架了？”

“沒有。”

“還說沒有，都寫在臉上了。”季太太失笑，“小夫妻吵吵鬧鬧很正常。”

顧眠心里糟糟的，“有些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

“那就學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夫妻之間是不能太較真的。”季太太認真的道，“你只需要知道，厲總其實很在意你......對了，有件事你一定還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