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哪里得了這樣的打量。
暗暗咬著牙,端著酒杯的手不自覺的寸寸收。
偏偏姜滿本沒有注意到的存在,悠然自得的在另一邊喝著一杯香檳,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季琛說話。
宴會廳里歡聲笑語不斷。
沈夫人卻如墜冰窖般散發著陣陣冷意。
往日大家總是恭維有姜滿這樣一個好兒媳。
姜滿甘愿為了家庭洗手作羹湯,對這個婆婆也是敬有加。
那時候大家都說,從小看著長大的兒媳婦確實不一樣。
可現在……
李夫人已經忍不住笑。
向來和沈夫人不對盤,以前兩人有言語沖突的時候,從沒占過上風。
此刻眼看著沈夫人的臉越來越差,當然不可能放棄落井下石的好機會。
“沈夫人,你們家滿滿和一個名滿南城的離婚律師站在一塊,該不會是想和你家晏清離婚吧?”
說完,李夫人還故意像是說錯話似的,驚訝的捂住了。
貴婦們的竊竊私語一句又一句砸進沈夫人耳朵。
沈夫人再難控制自己,快步朝姜滿走了過去。
走的太急,以至于靠近姜滿的瞬間不小心踩到了擺,猛地前傾,手里的酒也灑了出去。
嘩——
紅酒一滴不剩的灑在姜滿雪白的擺上,詭異的妖艷。
沈夫人勉強站穩,酒杯墜在波斯地毯上,并沒發出聲音,但氣氛尷尬至極。
季琛垂眸掃了一眼姜滿弄臟的擺,又看向沈夫人,冷冷一笑。
“端莊了大半輩子的沈夫人也有這麼怯的時候,什麼事值得您如此步履匆匆?”
沈夫人聽出他話里對姜滿的維護,本來已經到了邊的抱歉又咽了回去。
“我沒關系。”姜滿提起擺,“沈阿姨,您沒事吧?”
這麼說,一來是不希季琛和沈夫人起什麼沖突。
二來也是出于對長輩的關心。
那是看著長大的沈阿姨,是真實疼過的長輩。
朝夕相對的六年里,姜滿曾真的認為他們是一家人。
沈夫人搖搖頭,目不住的在季琛和姜滿之間來回打轉,幾次言又止。
不是鐵石心腸,也心疼過姜滿的不易。
可大庭廣眾之下,他們沈家還沒離婚的兒媳婦堂而皇之和離婚律師走在一起。
沈家丟不起這個人。
的晏清更丟不起這個人。
沈家主母的臉面占了上風,在李夫人等人直勾勾的注視下,沈夫人還是開了口。
“滿滿,你和晏清鬧脾氣也該有個限度。”
“今天是什麼日子,這兒又是什麼場合,你和一個外人挽著手進來,也太不懂事了。”
“好孩子,晏清就在那邊,你過去吧。”
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堆,眉心也微微蹙著,全是為姜滿好的樣子。
季琛聽的忍不住要發笑。
他要反駁,姜滿卻按住了他的手。
姜滿凝著沈夫人沉似水般的目,平靜的開口,“阿姨,如果不是有離婚冷靜期,我和沈晏清已經離婚了。”
“滿滿,你就這麼急著和晏清,和我們沈家撇清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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