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月明知故問。

“昨天不是還說要來工作室陪著你嗎？怎麼突然又決定住校了？”

呂晉楠也有點不著頭腦。

“只說暫時沒法辭職。”

陸明月挑起眉眼。

“Leo，本來這是你們夫妻倆的事，我也不好多說什麼。不過靈秀今天突然改變主意，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清楚一件事。”

呂晉楠認真地看著。

“你說。”

“昨天靈秀過來時，我就覺得不對勁。”陸明月斟酌著用詞，“可能對我們有點誤會，眼里的難過本沒法掩飾。”

呂晉楠反應有點慢半拍，“誤會？”

陸明月重重點頭，“對，我們也要檢討自己，昨天一直在討論服裝樣式的事，忽略了靈秀。本來就膽子小，又聽不懂我們說話，不進，心里難免會失落。”

呂晉楠這才后知后覺明白過來。

靈秀昨天是吃醋了？所以今天不來工作室，是因為賭氣還是真的傷心了？

“你認真想一下，領證后有沒有做過什麼事，讓誤會或者讓難過的？”陸明月說：“如果有，你要及時跟解釋清楚。”

呂晉楠認真地想了一下。

“沒有。”

領過證之后，楚靈秀一直都很高興。

除了……

呂晉楠猛然想起，回到京海市那一個晚上，有點反常。

背對著他睡覺，裝睡不跟他流，第二天起來眼睛也是腫的。

他把這件事一說。

“完了。”陸明月兩眼一黑，“小姑娘肯定是遇到什麼事不開心，哭了，結果你這個丈夫竟然一點都沒發覺。”

在陸明月的世界里，從不讓悲傷的緒過夜。一旦過了夜，不及時理掉，會堆積病。

呂晉楠思來想去，都想不出楚靈秀能因為什麼事哭。

陸明月看看訂單進度。

“要不你今天點時間，去學校看看，問一下？”

呂晉楠對這種事不夠心細，只能聽陸明月的。

當天晚上就來到學校，給發信息。

夜間有雨，溫度還低的。

楚靈秀想不到呂晉楠會主來找，連忙拿著傘跑出去。

呂晉楠的車就停在校門口不遠，手里拿著一朵花，站在細雨中等。

男人穿著淺白薄長袖，高長，站在雨中，了一道很亮眼的風景線。

楚靈秀快走幾步來到面前，把傘撐到他頭頂。

呂晉楠順手接過傘柄，又把那朵玫瑰花遞給，“給你的。”

“我的？”楚靈秀沒想到呂晉楠突然變得這麼浪漫，小心臟跳得有點快，接過花還悄悄嗅了幾下。

好香啊！

呂晉楠低頭看著，真像個小孩得到糖一般，不由跟著一笑。

楚靈秀抬頭，“你笑什麼？”

呂晉楠問：“你這樣子，應該是不生氣了吧？”

楚靈秀好像突然被看穿了什麼，慌張地低下頭。

“我沒有生氣，你為什麼會突然說這種話？”

“是明月告訴我的。”呂晉楠盡量用最溫和的語氣說話：“你有什麼不開心的，可以直接跟我說。如果是我無意間說錯話做錯事，我都可以改。”

楚靈秀一聽是陸明月說的，心里那弦突然就有點繃不住，很尷尬，也更難。

抓著玫瑰花梗，好一會才道：“明月姐姐看錯了，我沒有生氣。陸老板那邊真的招不到新人，而且我昨晚回去想了一下，我不懂服裝設計，去你那里也幫不到什麼，只會拖后，還不如跟著陸老板學點東西。”

沒有特別擅長的技能，那就努力做好一個書或助理，以后能在這個領域做高級人才，才算勉強能配得上呂晉楠。

呂晉楠彎腰，湊近。

“真話？”

楚靈秀用力點頭，“我不騙你。”

呂晉楠就勢把抱進懷里，又在的發頂落下一個吻。

“我現在是你的丈夫，有什麼不開心，一定要第一時間跟我說，我總能幫到你。”

不，你幫不到我。

你連自己都幫不了，怎麼幫我？

楚靈秀出笑容，“我還有些功課沒忙完，要先進去了。”

呂晉楠只好放開，又的腦袋。

“去吧，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嗯。”

楚靈秀轉走進學校，后來沒忍住回頭看看。

呂晉楠的車已經消失在夜里。

楚靈秀拿著那朵花，心頭突然空落落的。

好不容易才跟呂晉楠領了證。

不可能為了一張照片草率地放棄這段婚姻。

會努力變好，讓他看向時，眼里不只有憐憫。

還要有欣賞與意！

呂晉楠回到家后，洗過澡躺在床上，橫豎是睡不著，隨手拿起床頭柜邊上的書。

翻了幾頁，他整個人突然頓住。

仿佛有什麼東西瞬間穿過大腦。

他快速拉開柜筒，拿出里面那本書，翻開。

一張照片赫然在其中！

呂晉楠看著照片上那個更加年輕的陸明月，一時間恍了神。

他已經有大半年沒有看過這張照片。

最近總是忙，忙得沒有心想那些風花雪夜的事。

忙得——

他把這張照片忘在角落里。

靈秀那天晚上突然反常，難道是因為這張照片？

如果見過這張照片，為什麼沒有直接問他？

知道他曾喜歡過陸明月，也曾坦地要求，讓他只喜歡一個人。

雖然有些難，但他當時已經答應了，就一定會努力去做。

是這張照片讓胡思想了嗎？

呂晉楠眉心微微擰起，馬上給楚靈秀打電話。

楚靈秀還沒有睡。

寢室還離關燈還有大半小時，們正抓時間把東西都收拾好。

“呂晉楠？”楚靈秀有些驚訝，“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嗎？”

呂晉楠：“我想見你。”

楚靈秀意外，不是剛剛才見過？

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當面跟你說。”呂晉楠道：“你們學校門是不是10點半？”

楚靈秀看看時間，小聲問：“你要說什麼？阿姨差不多要關門了。”

“你可以出來等我嗎？”呂晉楠道：“我現在開車過去找你，半小時左右能到。”

晚上車沒有那麼多，也許用不著半小時。

楚靈秀心跳得有些快。

呂晉楠的語氣不太對勁，不知道發生什麼事，能讓向來淡定從容的人急這樣？